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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寮,準備支援江澈的第二筆資金正在籌集。
大量的催款人員都已經出去了……
工廠也正在加班加點。
老村長和杏花嬸、根叔三個守著家,呆在村委會。
「篤篤篤。」
「進。」
馬東強一身風塵撲撲,看起來剛開車回來。
「老馬,有事?」
「沒,嘿嘿……」馬東強一邊憨笑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來一個袋子又報紙,層層包裹的東西,放桌上,說:「五萬……我在茶寮掙得多,放著也是放著。」
「那什麼,江兄弟最近估計忙,我就不給他打電話了,你們幫我帶聲好。」
說完,馬東強直接轉身出去了。
老村長拿錢,臉上笑一下,「這就是茶寮啊。好,好。」
沒太久,敲門聲再次響起。
來的是茶寮的兩位生產隊長,一個叫丁又貴,一個叫羅凳子,他們其實也是茶寮十二把交椅上的人。
「谷爺,根叔,杏花。」
兩人進屋站下,搓了搓手。
「啊,你倆有事啊?」老村長笑著問。
「也沒什麼。」兩人互相看了看,由羅凳子先開口,說:「那什麼,我在外面想法子了解了一下……江老師那邊,好像挺難的。」
「是啊。」老村長點了點頭。
「那咱這錢出去,會不會打水漂了啊?」羅凳子接話道。
老村長和根叔、杏花嬸三人頓時臉色變化一下。
「羅隊長,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杏花嬸笑著問:「對不起,婦道人家,聽不太懂。再說這茶寮的錢,不也都是江老師的嗎?他還給算注資呢。」
「是啊,可要是那頭公司都敗了,注資有啥用?」丁又貴第一次說話。
「而且杏花你這話說的,這裡頭的錢可也不光是江老師的,還有大家的份呢,誰都不容易,是吧?」羅凳子也說。
「你,你們……」杏花嬸一下激動起來,「你們還忘得真快,這也才一年多吧,就忘了茶寮山上的日子了?」
她還想繼續說。
老村長抬手給攔住了,問:「那你們的意思?」
丁又貴和羅凳子互相用眼神推了幾下,最後丁又貴咬咬牙,「也不能說是我們的意思,就是有一部分村民,其實私下裡對這事意見挺大的,鬧到我們這裡……我們也是沒辦法,才幫忙反映。」
他故意說得含糊,是因為這所謂一部分村民,其實很少,而且基本沒什麼原先的茶寮人。
包括他倆曾試圖挑唆王地寶和蕨菜頭那兩個無賴貨出來當槍使,結果兩人都拒絕了,理由是:老子過得正爽呢,守老屋還加錢,老子才不折騰。
歸根到底一個字:懶。能過,過得不錯,連貪婪都懶得貪婪。
僅有的,選擇跟他們一起謀劃的是少數幾個這一年多才入贅茶寮的男人,他們本身因為年限不夠,暫時是沒有屬於自己的股權和分紅的,所以有些不太滿意。
還有一個是輝煌希望小學的男老師,在之前柳將軍生孩子那一陣,他當過代校長,柳將軍回來後,又給發了筆補貼,然後降回去了。
對此,那傢伙私下裡對丁又貴兩個說過一句話:怎麼不死了呢?
「大夥的意思,也不是說不幫。」丁又貴拿眼神在老村長三人臉上看了看,然後用一種大約可以被形容為『我們才是自己人的』的語氣和神態道:
「咱們是不是可以趁這機會,讓江老師讓一些股份出來呢?」
「茶寮,怎麼也得是咱們自己茶寮人說了算才好啊……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江老師他說到底,其實不是咱們茶寮人。」
老村長心底一下寒透了。
對比他們眼界低,捨不得錢,這更可怕……這是想挑唆村委和村民奪權啊,簡直其心可誅。
根叔的煙杆子在抖。
杏花嬸剛想開口……
「杏花,要說這事,你家說好的那位中專生大女婿,就咱外面銷售部,可也是這個意思,人也有文化,懂得這個理啊。」羅凳子搶先一句。
杏花嬸整個人怔一下,「那就……」
「咳……咳。」老村長咳了兩聲,「這事……容我想想吧。」
丁又貴和羅凳子眼睛一亮,「行。」
他倆走後。
「老谷爺,你這是?」杏花嬸看著老村長,欲言又止。
「我想看看他們到底哪些人,還有,這事到底怎麼處理,說實在的以我的見識能耐,一下也拿不準。」
「這樣,我給林存民打個電話。」
「你們要不動聲色。」
與此同時,在村小,五年級的課。
四十來歲的朱老師講著講著,突然偏離了課本……這沒什麼,以前江老師也經常這麼幹。
「同學們知道什麼叫集體嗎?知道民主集中制嗎?老師給你們講哦……總之,不管一個人曾經做過什麼,當他侵占了集體的利益,損害了集體的利益,他就是錯誤的存在,是不應該的……」
邏輯沒錯,孩子們也不懂,百分之九十的孩子一邊認真聽,一邊點頭。
「要不,咱說說江老師吧?」朱老師又道。
「好。」孩子們一齊熱情回應,只要說到江老師,孩子們就開心。
「江老師好久沒來茶寮了吧,那以前,他確實是咱們的大恩人啊,可是……大道之行,天下為公,懂嗎?大家覺得茶寮現在的情況,是這樣嗎?如果不是,問題在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