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頁
到近處,他抬頭看了看門上金色錚亮的交易所標識,一個圈,西北角貼四分之一個圓的一片……加上底盤,整個還挺大一塊。
「這玩意兒,是金的嗎?」三墩平靜地問了一句。
曲沫:「……不是,就是銅的。」雖然事實上她其實也不確定——畢竟她一直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如今也算熟了,曲沫其實知道因為江澈的存在,三墩和老彪兩個現在很多事情都只能停留在想想的階段。
但不知怎麼了,就是控制不了的對他們的思路感到害怕……據鄭忻峰說,這個連江澈都怕。
進門,裡面的空間依然不夠氣派。
有人在腳步匆忙地穿梭,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電話。江澈當然是沒有位置的,他們在大廳中心的空處轉了轉,站下來,仰頭看著牆上的電子屏幕。
老彪拉著三墩認真看了一會兒,問:「哪個是咱們買的?」
「那兒……」曲沫指給他銅價的一欄。
欄目下,價格數字正在不斷跳動,但是波動幅度並不大。
大廳里投來的目光漸漸多了起來,接著是議論聲。
江澈現在的英語聽力練得還行,勉強能聽懂一些聲音。
「是中國人?就是那幾個中國人?」
「前段時間做空的那筆資金,就是他們?」
「他們在說什麼?」
「……」
一片議論聲中,一個東方面孔的三十來歲男人出現在了老彪的身後……江澈後來猜測他判斷的理由,大概因為一行人里老彪年紀最大。
他說的是英文,打了不算禮貌的招呼,表情和眼神更不友善。
嘰里咕嚕一堆。
老彪和三墩轉頭,互相看了看,決定不理他,轉回去。
男人咬了咬牙,伸手,去拍三墩的肩膀……
然後,三墩轉身,他就被抓著衣領拎了起來。
大廳里一陣驚呼。
還好曲沫及時出現,說服了三墩放手。
男人慌亂整理衣服的時候,幾米遠處,另一個看起來大約50歲左右的男人開口,用日文說了幾句,然後男人翻譯,曲沫再翻譯。
「中國人?你們應該先努力吃飽肚子,學會在廁所里小便,而不是出現在倫敦金屬交易所。」
說完,男人昂著頭轉身走了。
「他媽的誰啊?」老彪問。
「濱中泰男。」曲沫說。
難怪……江澈看了看那人離開的背影,心說原來如此。這是搞亂添堵的小蟲子,遇上敵方統帥了。想來自己這筆做空資金的入場,銅先生早就已經注意到了。
被人踩了……場面讓人很生氣。
「就是他和咱們賭大小,是吧?」老彪努力控制情緒,他一直習慣把升跌叫做大小,其實也不能說他有錯,因為升跌,本就是數字大小的變化。
「對的。」曲沫說。
「咱賭小對吧?」
「嗯,賭他跌。」
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還好,老彪沒問出什麼奇葩的問題來,他說:「那這個,要它跌,英文怎麼說?」
他大概怕外國的機器,聽不懂中文。
「……」曲沫想了想,「你就說Down吧。」
「哦。」老彪轉身,「給我Down……」
鄭忻峰和江澈幾個遠遠站著。
「有點丟人啊。」
「是啊。」
「趕緊走吧。」
「好。」
在一眾帶笑的目光中,江澈一行人離開了交易所。
當天下午,曲沫接到電話。國際銅價在反覆震盪波動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終於,開始暴跌。僅僅一下午時間,就跌去了300美元每噸。
接到消息,賓館裡正準備出門吃飯的一群人都重新坐下來,面面相覷。
「外面現在都在傳……」曲沫說:「說是索羅斯在主導做空國際銅價,不過索羅斯的發言人,已經在美國出面闢謠了……」
「所以,不是老彪乾的啊?」
鄭忻峰看起來有些遺憾。
而江澈,默默長出了一口氣。關於這件事,他原先只有一個相關記憶點,偶爾忍不住會擔心自己記憶有誤,而現在,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了。
果然是索羅斯……那就穩了,貌似這兩年,那傢伙幾乎戰無不勝。
第七百一十九章 總算有一個能打的了
江澈是安心了。
鄭忻峰的神情看起來稍有些遺憾。
不管是作為曾經的校園霹靂小王子,還是後來的青雲雙驕,登峰鄭總,他一貫都喜歡那種「事情不知不覺突然就搞大了」的感覺。
這兩年,做了奶業大佬,搞事情的機會越來越少了,鄭總時常懷念當初的日子。
他總是喜歡給曲沫講那些事,講他在盛海灘小公園單殺金丹王宏,封號雙驕,在東南沿海憑一己之力,一身演技,力挽狂瀾,救下百多條性命……
除他倆外,在銅價走勢終於開始向期待的方向狂奔之後,在場曲沫、大招、陳有豎幾個都開始變得輕鬆而喜悅。
但是胡彪碇的心裡,有點兒憋屈。
「怎麼就冒出來個什麼索羅斯了呢?什麼玩意啊這個素螺絲……這就沒我的事了?老外都是瞎的嗎?!」他這麼怨念著。
老彪是渴望這份「榮光」的,甚至有點沉迷。
就像他雖然知道自己不能太頻繁出現在盛海的股票交易所,但是依然總是想念自己每次出現,那種大概叫做「神現,風雲動」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