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頁
「不是,你幹嘛啊?」鄭忻峰抓著沙發做出來一副抵抗的樣子,說:「咱別這樣好不好?沫沫。」
曲沫委屈:「為什麼啊?你平時不是……」
鄭忻峰:「不一樣的。這樣,我說實話……我不喜歡你內疚,不喜歡你覺得虧欠我,更不喜歡你這樣乖巧,順從,你能理解嗎?」
曲沫:「嗯?為什麼?」
「你這麼乖,沒意思啊……」鄭忻峰說完訕笑一下,略微尷尬,接著說道:「而且你要是都不犯錯,我怎麼懲罰你啊?」
「……」曲沫懂了,笑著:「嗯。」
說完冷不丁端起洗腳水,追著鄭忻峰要潑他,直到被抓住,被按在沙發上。
「哎呀,你屬狗的啊?曲沫!」
「別咬,我嘴唇都破了。」
「脖子更不能咬啊,唉,我明天怎麼出去啊?」
「……」
鄭忻峰好不容易把人按住了,說:「別動,先別動,你先乖乖聽我說件事啊。」
「嗯?」
鄭忻峰:「那個……你願意嫁給我嗎?」
曲沫:「嗯。」
「那,準備結婚吧……」鄭忻峰說:「你爸爸同意了,而且答應參加我們的婚禮。」
「真的?」曲沫一時間喜悅得叫起來,不管怎麼倔強,對於父親,她內心終究是這麼希望和期待的。
「嗯。」鄭忻峰點頭,說:「但是他說……」
他把曲光山關於婚禮不能在粵省周邊辦的條件說了。
曲沫有些鬱悶不平,但也無奈,「那我們放哪兒辦啊,除了你老家村里要辦,還……」
「晉西北選個地方吧。」鄭忻峰說。
關於為什麼是晉西北,鄭忻峰沒瞞曲沫。
至於外面人,道理他們自己簡單一揣測,也很容易明了——晉西北再稍北,可不就是內蒙?
奶業企業必爭之地啊。
登峰這是要悄悄摸摸,北上入場了。
……
教學樓門口,唐連招在江澈考完最後一科後找到他。
「什麼事這麼急啊?」走到沒人的地方,江澈問。
「幹掉一個了。」唐連招興奮地小聲說道。
江澈腦子考糊了,一下有些茫然,問:「什麼?」
「河源和有豎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剩下的四個仇人,前兩天,已經解決掉一個了。」唐連招解釋。
「……這麼牛麼?不是,怎麼這麼著急?他們站穩了,都布置好了嗎,會不會打草驚蛇?」江澈有些擔心和不解。
唐連招:「不會,河源說那個人跟著老彪炒股,破產了。」
江澈:「……」
「破產後偷偷跑路,被河源在外面布置了人……他怕以後找不著人,而且這個機會也不容易暴露。」
「……」江澈緩了緩,雖然「橢圓二人組」是他扔過去的,但目的也就攪一攪局而已……怎麼就帶著煤老闆炒上股了呢,還給帶破產了!
「多少人跟他炒股啊,賠了,老彪和三墩不會被追著砍麼?」
「不會,聽河源說,老彪帶著那些人都是勻著來的,今天買,明天賣,跟賭錢差不多。十次里能中六七次呢,總體還是賺的……就那個貨他自己心大收不住,偷偷下了一次全副身家,結果倒霉趕上了。」
「……這樣也行?」九六年是牛市,江澈有點印象,但還是不得不服老彪的狗屎運。
「嗯,說是老彪和三墩現在那邊正風光呢,加上與人無害,不爭不搶的,各路老闆多少都賣點面子,前幾天才剛把他們的那個飯館改了名字……」
江澈:「叫什麼?」
他心說就老彪和三墩那水平,不會是叫做橢圓飯店吧?
唐連招:「和平飯店。」
江澈愣一下,這特麼不周潤發去年的那部電影麼?!
第六百四十四章 和平飯店
晉西北礦區沙塵漫天。
一處處正規不正規的小煤礦把地面分割,剝裂,像扒掉了一層皮,裸露的土石給人一種荒涼感。
也有樹,但是積灰發黑。
車在運煤的道上走一趟就得洗一遍,多數人乾脆就不洗了,反正就連人的臉上和身上都避不了煤灰。
幾十部髒兮兮的車子坡上坡下,橫七豎八,停在一處有些古舊的農家大院前。
連了幾戶人家的院子面積很大,房間也多,還有幾個地窖,這裡如今是個飯店。
按說飯店應該開在城裡才對,但是胡虎(胡彪碇)和鄧三(趙三墩)的飯館偏就開在礦區……
因為他們原先不懂。
在外人看來,這個開錯了地方的飯店門庭冷落,大白天的,只有兩個女服務員在店門內一遍一遍地擦拭著不斷落灰的桌面。
但其實熱鬧的都在裡面……
「真要是到最後,知道鐵定賺不出那筆錢了。」趙三墩扭頭示意了院子最裡頭那幾個不斷傳出吆喝聲的房間,攥拳頭小聲說:「把這些人全堵了,搶一票,再綁一票,應該差不了太多。」
不管在哪裡的江湖,趙三墩的主意都萬變不離其宗。
他們倆是有個小礦,但是如今已經不怎麼管了。目前情況,李老闆手下的弟兄順手幫著挖,賀老闆的車和門路順帶幫著賣,省時省力,每天都有些進項,但是顯然是不夠的。
煤價還太低。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本也一樣為錢的事情愁了許久的橢圓軍師老彪淡定笑了笑,「我昨天想到個很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