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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把錢還我。」童陽語氣竟然帶了哀求。
「喂喂喂,同學。」劉名聲走過來,鎮定說:「我就是法律專業的,你這樣說西島老師,你有證據嗎?」
「他,我……」被這麼一問,童陽卡住了。
事實就是沒證據,沒處找。
306每個人都覺得,太憋屈了。
鄭忻峰看看江澈……
江澈悠悠嘆了口氣,說:「完全沒辦法。」
鄭忻峰點頭,問:「那怎麼辦?慢慢來?」
「先打一頓吧。」江澈站起來。
這對話聽得在場所有人都有些茫然。
西島老師也愣了一下,等看見人真的向他走來了,不自覺就往後縮,「你,你敢打人?」
「廢話……」
話說一半。
砰。
直接照臉就是一拳。
人倒了,下半句才說完,「你昨晚沒聽清嗎?」江澈居高臨下說。
劉名聲剛剛也呆滯了一會兒,這屆外地來的新生,這麼囂張?反應過來了,他第一時間往前沖,「欸你,你在幹嘛?你知道我……」
他想說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是本地人嗎?知道我家什麼情況嗎?
但是全都沒來得及說。
鄭忻峰一把揪住他衣領,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劉名聲愣了愣,他不知道,可是,就是莫名有點慌。
「我來吧。」鄭忻峰一把給劉部長推開,拉一下江澈衣服說:「我來算校外人士互相鬥毆,跟學校沒關係。」
江澈搖了搖頭,又是一腳朝西島身上跺去……該這玩意倒霉,因為他碰上了,江澈最近正好心有鬱氣,憋了好些天了,一直沒處發泄。
詩人慘叫一聲,扭頭悽慘地看著江澈。
江澈抬手指著童陽,「看到他身上衣服了嗎?這樣的錢你也敢偷?」
又一腳。
「既然連信一起拿了,你就沒看信嗎?看了的話,看到他爸媽說的話,你良心就沒點觸動?」
再一腳。
「就你這樣,還他媽詩人?」
「我,我真的沒拿。」老油子就是老油子,西島還是不認。
江澈也沒打算他會認。
「那讓你不洗腳。」
砰,又是一腳,把剛往前爬的詩人重新跺到和地面親吻。
西島掙扎著爬幾步,「我,我洗啊了。」
「洗了?」是哦,他昨晚是去洗了,江澈想了想,又一腳,「你今天洗了嗎?」
西島:「……」
他今天確實沒洗,可問題現在才中午啊,中午就要洗嗎?他又沒準備午睡……他是來拿東西,準備走的。
在場每個人都有些呆滯,他們有點被江澈嚇著了。
是有點不對勁,鄭忻峰猜測一下,老江最近應該是受刺激了……
將軍的事,他知道,也後怕,可是不是救回來了嗎?
「好了,老江。」江澈有點不正常,鄭忻峰擔心,連忙上前,也跺了詩人一腳,然後抱住江澈往後拉,「行了,差不多了。老江。行了,停。」
306的室友們這才反應過來,跟著上前,卻不知道做什麼好。
鄭忻峰看見張杜耐,示意一下說:「你看下他有沒有事?」
「哦。」張杜耐老實蹲下看了看詩人,擔心說:「你沒事吧?」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本來是去慰問的
在這個詩文報刊遍地開花的年代,詩人作家泛濫成災。西島就是那群只是在地方文學刊物上登出過一兩個豆腐塊,做好剪報,就出來「追夢」的人中的一個。
當然,追夢總是慢慢就變成了混日子,然後混成老油子。
人們總是說,那些夢想遠大,心懷遠方的人,會比較容易一往無前,但其實,有很多所謂「遠大夢想」,也不過就是方便了自欺欺人,麻痹度日而已。
這次邀請西島的是深大學生會和詩社,不是校方,否則絕不會是這個接待規格。
他以為中午帶著剛一起喝酒拍桌稱兄道弟的劉部長回來,就足夠他找回昨晚的面子,拿上東西然後安然身退,卻想不到這一屆的外地新生這麼兇猛。
劉部長到底沒能撐住他,只能扶他。
因為劉部長也沒想到,也懵了……
當鄭忻峰揪住他衣領問他,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就懵了。
「西島老師,你該不會真的拿了……」相扶走在路上,背著棉被飯盒,劉名聲擔心了一下,畢竟如今作家難成,詩人好當的情況,他還是有點知道的。
如果你有文學夢又寫不出一個故事,那就去當詩人,會分行就行。話都講不清楚,更好。
「怎麼可能?!」西島老師一臉的悲憤,說:「我的手,是用來握筆的,我的心靈,是屬於詩歌的,我怎麼會做那種事?」
「哦,那晚上的是個交流會,還按時辦嗎?」劉名聲打量了一下西島老師的儀容。
「當然,而且我一定會參加。就算刀山火海,也阻擋不了我對詩歌的嚮往。」西島心說:尼瑪要是不騙的錢,或者騙個能騙色加騙錢的姑娘,你以為我有錢坐車離開深城嗎?
「我晚上戴個帽子就好。」他又說。
劉部長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先去學生處。」
揍完一頓,很慘,人走了。
這年頭說什麼指紋採集,這樣的小案子,不現實。而錢肯定已經花掉了,去查麼?說實在的,江澈挺懶得跟這樣一個小角色鬥智鬥勇的。想想他以前和氣掉的人……人不能越活越回去,這樣牛廠長和王大師在牢里要是知道了,怕是會埋怨江澈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