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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一樣,大招那是寵著人小女孩。」胡彪碇偏頭看看三墩,特別誠懇說:「你是真的怕,真的被鎮壓了。」
趙三墩:「我……」
「對了,三墩,有個事我忍了很久了。」胡彪碇說:「你這提起江澈是澈哥,提起唐連招是大招哥的,卻成天喊我老彪,你不覺得不太對麼?真要說江湖地位,大招最好的時候擱我面前也就是個小混混而已,知道麼?」
趙三墩,「管呢,我又沒跟過你。」
「……」
「而且你又打不過我。」
「……」胡彪碇被哽住了一會兒,強行說:「你就知道打,現在連茶寮小學都規定了,不許咱們打孩子,能打有個毛用。」
能打和打孩子,趙三墩也不管這兩件事老彪是怎麼聯繫上的,直接說:「我覺得這規定不行,就我家那個,以後要是不讓打怎麼能行?他能把家拆了。」
「那還不是你家的校長規定的?」老彪擠兌說。
「她也就說說。」趙三墩不以為,意說:「她現在在家沒事就伸腳絆我兒子玩,看小墩Bia嘰摔地上,不扶還樂,還鼓勵他要堅強勇敢。還好我家院裡是泥地。」
「……那也就是你家。」胡彪碇心說要是別家孩子,誰身體和精神受得了啊。
「嗯,用冬兒的話說,我們家是沒有困難也要製造困難,教小墩堅強。」趙三墩抽一口樹枝,感慨說:「看著吧,以後肯定得打,我們倆既然合夥生了他,將來合夥打他,也很正常。」
「哦,這麼說的話」,老彪想了想,「其實我家船娃也該打。」
「船娃怎麼了?他不還挺聽話的麼,現在。」
「是還算聽話,可是死活不會讀書啊。」
「那不會讀書,那你能怪他啊?」趙三墩看看老彪,揚一下下巴,意思你會嗎?
老彪:「……」
「我早就想好了,以後什麼理由打兒子都行,就是不能因為不會讀書打他。」趙三墩有些惆悵說:「小墩要是不會讀書,那也是我虧他的。」
老彪想了想,贊同道:「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嗯。」
「看來我家船娃上大學是沒希望了。」胡彪碇想了想,說:「不過老師說他畫畫天份還不錯……」
「哦?」
「就有一回啊,幼兒園老師說有一個作業特別重要,讓大家畫個星星在上面標記。」老彪嘆了口氣,說:「我家船娃在上面畫了只猴。」
「猴?是猩猩吧?動物世界裡放的那個。」
「嗯,我看著是猴,但老師也說是猩猩,啥擬人的,還說船娃畫得好。」胡彪碇特別老父親地樂了一下,「這不我過年給江澈打電話說了這事嘛,他說這是好事啊,回頭加點錢,招個美術學院的老師過來。還說什麼,船娃以後說不定成漫畫家。」
「嗯,但是……什麼是漫畫家?」
「這你都不知道?」老彪說:「慢工出細活,沒聽過麼?意思就是不能畫快了,快了畫不好,所以現在我都不許船娃畫快了。」
「哦。」趙三墩神情有些羨慕,說:「那你可好了,船娃有出路了,我家小墩才真是不知路在何方,我說讓他打拳吧,柳將軍不讓,說她的兒子,必須上大學。」
「啊,那他要是考不上怎麼辦?」老彪心想能考上才怪了。
趙三墩點頭,他跟柳將軍之間是研究過這事的,就用柳將軍的說法說:「考不上復讀唄,還考不上,就一直復讀。」
實際那是柳將軍賭氣說的話。將軍本身高中畢業,本心肯定是希望孩子能更進一步的,無奈嫁了趙三墩,什麼都好,就這一點,真心擔心加無奈。
作為一個湖建狼,福彪碇聽到這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了,一股子寒氣覆蓋在身上,火氣接著起來。
「斧毒不食子啊,三墩。」老彪突然一下拔高了嗓門。
「嗯?怎麼了?」趙三墩困惑。
「考不向就考不向,為什麼要孩子服毒?還一直服毒?!」
老彪憤怒道。
趙三墩:「啊?」
好不容易,兩個人才把問題掰扯明白。
回去的路上,老彪說起年後要回順風,很是憧憬……順風現在因為業務拓展,正在四處打架,偏偏這種打,一般不至於出人命。
「就一個字,痛快。」老彪說。
趙三墩聽得眼睛都直了,「真的?」
「可不是,業務點開到哪,就打到哪,路上和別的快遞公司撞上了,有時候也打。」
「澈哥知道麼?他讓打?」
「讓啊,他說,推廣階段就是這樣的,不說現在,二十年後搞地推照樣打,只要別出人命就行。」胡彪碇當然不知道江澈說的是未來外賣競爭階段的實際情況,他只是覺得,有二十年可打,自己這一生,終究不會枉費了。
「那我等去了深城就去找澈哥,爭取調過來。」趙三墩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那是江湖啊。
是用武之地。
……
與此同時,慶州茶寮辦事處。
曲冬兒跟一位下來做調查慰問的領導剛下完一盤棋。
領導是新調來的,算慕名而來,一盤棋輸得也乾脆,在大龍被屠之前直接投子認負,然後抬頭仔細看了看曲冬兒。
這一年,曲冬兒十歲。
「冬兒下棋,殺力好強,殺意好重啊。」領導溫和笑了笑,又閒話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