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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著時候問的那個問題啊。」鄭忻峰笑一下,說:「我一直在等你睡醒,好給你回答……對。」
「……」曲沫心說無賴深情起來,真是扛不住啊,好像以後要被欺負死的樣子。
「餓了吧?我剛剛聽到你肚子叫了。」鄭忻峰起身,扭了扭麻木酸痛的肩膀,因為腳麻了,還差點摔倒。
「我這裡只有方便麵了。湯圓吃完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桌邊,架上電磁爐,一邊放水煮方便麵,一邊說。
兩個人一起吃過面。
天剛蒙蒙亮。
鄭忻峰簡單收拾了一下,說:「快,洗漱一下,咱們走吧。」
曲沫:「走,去哪?」
「上班了,曲秘書。」鄭忻峰笑一下,解釋說:「帶你去看我們的牧場,你在車上繼續睡,睡醒換你開車。」
「牧場?!」如同每一個對草原充滿想像的姑娘一樣,曲沫眼神放光。
「是啊,想像中很美好對吧?」
曲沫納悶:「實際不是麼?」
「實際當然是一腳一團牛糞。」鄭忻峰大笑起來,說:「所以,得抓緊啊。趁現在奶牛還沒進場,滿地厚厚的青草……可以一起打滾的那種。」
第六百三十四章 南方牧場
鄭忻峰當了一回情聖。
甭說是不是演的,其實生活中的每個人都可能是情聖。
關鍵在於一個對的對象。
還有一個恰當的時間點。
詩人用想念寫詩,歌手用情感作詞譜曲,普通人其實也一樣,只要孤單的日子裡積攢的和想像的都已經足夠多,哪怕再不靠譜,再木訥,見面開口也是情話。
就像江澈小時候有一回見過爸媽吵架,老媽回了娘家。
幾天後,江爸像個委屈的孩子坐在江媽上班的工廠門口堵她,見面說:
「你兒子說他想你了,你兒子的爹也……你兒子嫌我做飯不好吃,我自己這幾天也吃什麼都覺著沒滋味……隔壁老陳家小女兒要辦酒,問你有沒有空幫炸個丸子,家裡兔子生崽了,回去看看嗎?」
要知道江爸可是個鐵頭娃。
相應地,昨晚的曲沫也當了一會小女人。這個不用講。
兩人大清晨興沖沖準備出發。
大吉普,鄭忻峰幫著開了車門,曲沫往上爬,撅著屁股……
「啪。」帶著猶豫和試探,很輕。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曲沫臉紅耳熱地回頭,咬著嘴唇瞪著他。
鄭忻峰看看自己左手手掌,「如果我說,我其實是想托你一把來著……你打算信嗎?」
「……鄭總你這是職場性騷擾。」
「怎麼不是你色誘老闆?」
果然人最後還是會走在自己的路子上。
曲沫板著臉,瞪著他,生氣。
鄭忻峰心裡有點慌。
然後她突然俯身過來,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真是咬,還挺疼的。
「放養一陣,果然是變野了。」鄭忻峰摸摸嘴唇……心說看來得從頭調教了。
車子還沒開出城,就在路邊停住了。
「怎麼了?」曲沫有些擔心問。
「不行。」鄭忻峰甩了甩頭,說:「最近睡眠太少,開車眼花。」
「那……」曲沫自己也是一身疲憊加上旅途勞頓。
「我把勝利喊來吧。」鄭忻峰拿起電話打個他的司機兼炸藥包,想了想,反正都有電燈泡了,「不如咱們再把老江一起叫上?反正周末,牧場離我們那個老同學呂山根家也近。」
隔一會兒,林勝利打電話回來,問:「我能不能帶上小英姐啊,我想帶她看看牧場。」
鄭忻峰說:「行。」
這樣,一車人就多了四個,林勝利、袁小英、江澈,還有這幾天剛到深城準備開始實習的林俞靜。
很多人關於草原和牧場的概念固定在北方,其實不是,南方也有大好的牧場,比如登峰牧場,就在廣西。
車在路上。
袁小英和曲沫都還有點小尷尬放不開,林俞靜也只聊了幾句就獨自看著車窗外,難得地,略顯沉默。
江澈和鄭忻峰說了幾句,沒了話題。
「對了,勝利,你爸是在廣西還是雲南?」鄭忻峰找話題問了一句。
林勝利扭頭,表情為難,猶豫一下。
「這個不能問吧。」江澈連忙攔著。
「嘿。」林勝利笑一下,算是默認了。
「哎喲你看我,以後不能說的咱千萬別說。」鄭忻峰改口道:「那你和小英姐結婚,他們得回來吧?」
后座的袁小英頓時臉紅。
林勝利胖臉上幸福洋溢,「我爸說沒大事的話肯定回。」
這個「大事」自然指的是中越邊境上依然偶爾發生的小衝突,江澈好奇心起,隨口問了一句:「你爸那個團,是長年在那邊?」
林勝利:「嗯。」
這就牛叉了,根據江澈的了解,南邊這些年應該是各軍區換防,輪著來的,而林勝利爸爸的那個團,竟然長期在那。
那麼,不管是特種團,還是一直負責換防銜接和協調的存在,這個團的地位都會挺嚇人。
「我媽說,我爸把他的軍功章都準備好了,就想著回來顯擺呢。我能娶著小英姐,他們得意。」自己沒覺得失言,林勝利繼續樂呵說著:「我爸最得意,就是他兩枚一等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