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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不可能。」陳有豎說:「肯定死扛。」
「那……」秦河源猶豫了一下,「實在不行,就讓咱們的人上吧。」
實在不行這幾個字,還好沒讓三墩聽到。
他已經很憋屈了,面前這玩意兒跟頭熊似的,儘管也挨了他幾下,但是問題都不大……
打不過?打不過?!
「怎麼著,給兄弟救個急吧?」另一邊,擋著老彪的幾個人里一個說話,得意道:「不過既然已經動過手,怎麼也得再跪下磕個頭,你覺得呢?」
「……」
這就逼到懸崖邊了。
今天只要翻不過來,和平飯店立馬就廢。老彪和三墩就會落到「一塊肉」的地位和處境,誰都想撲過來咬一口。
「老三。」胡彪碇喊,不行他只能動傢伙,雖然江澈再三叮囑不許,但是她是胡彪碇啊,他咽不了這口氣。
「放心,我乾死他。」趙三墩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整個人再往下沉。
當年的臨州城裡第一莽,單挑群架從來都是悶頭就上的趙三墩,這個剛直到江澈都怕的人,彎腰俯身,開始不接拳腳,而改為躲閃。
雖然不能都躲掉,但是效果還行……畢竟他的老大的老大,就是一個專業落跑的人。
像是正式的單挑開始,只不過場面依然有些一邊倒。
看客們有的看熱鬧,有的多少有點為「老三」擔心,而有的,正在人群里仔細觀察著周邊的人。
「給我死。」大個一拳暴沖,三墩閃不過,架了,人往另一邊傾去。
大個右擺拳跟上。
三墩矮身一個箭步從他手臂下躥了過去,人到側面,斜向上躥起來,同時手臂在大個脖子上一掛,借著全身體重和力量朝後拉去……
「砰。」
兩個人同時倒地的響聲,悶而大。
趙三墩倒在大個身後,被壓住了接近一半身體……
「得不償失啊。」外頭有會打架的說:「地上他更弄不過。」
話音沒落,屋裡頭,趙三墩迅速把上半身翻過來,右手臂死死勒住大個脖子,搭住自己左手臂肘部,作為支撐點發力,同時,左臂向後,整個壓在大個頭後,朝前壓。
大個開始掙扎,用手肘打擊了幾下後,又改來抓三墩的手。
喝啊一聲,趙三墩大吼同時全身力量一齊用上,「死!」
大個不動了。
面色急速變化……
「這……」
「這什麼東西啊?」
「要死人了。」
「欸,要死人了。」
大個已經窒息昏迷了,趙三墩整個失控,依然用力不放。他會這個,是因為唐連招之前專門練過一年多的散打和格鬥,他也跟著看了點,學了點……
他剛差點打不過,這事超級嚴重。
「三哥牛比啊。」
「三哥,差不多。」
「三哥……」
一片嘈雜,趙三墩充耳不聞。
「老三,老三……」老彪擋著人呢,回頭也喊了幾句,但是三墩都沒反應,「你忘了那王八蛋的交代了?」
趙三墩扭頭看老彪一眼,緩緩鬆手,朝後坐了坐。
大個的腦袋砰一聲砸在地面上。
剩下幾個人連忙繞過老彪,衝過去各種搶救。
趙三墩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嘴角帶血,看一眼門外站著的那些人,這一眼,很沉,很沉……
他累了嘛。
但是很多人都在找他目光的方向。
同樣是目光含怒,看著門外的人,胡彪碇低聲罵了一句:「我懟你老母。」
他怪他們不幫忙嘛。
但是當場,很多人都覺得,他倆是意有所指的。
所以,這是鬧翻了啊?
一時間很多人都想著,得抓緊機會私下跟和平飯店這二位好好談一談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爛演技的用處
「那玩意叫裸絞,懂嗎?大個這麼大的塊頭給鎖上了,都分秒頂不住。老三剛才要是再多一會兒不撒手,人現在估計搶救都沒機會搶救。」
「所以,這人要說不是外頭專門練過的,我不信。就咱這的土把式,路數狠的有,手黑的也有,但絕對沒人會這種西洋招數。」
「再一個,剛斧斧嘴裡那個王八蛋,又是誰?」
斧斧就是胡虎。
因為胡虎這個名字是老彪自己取的,親口介紹出去的,老實說,周邊一帶至今不是很清楚他到底叫什麼。有的叫虎哥,也有的叫斧哥。
總之這一天,因為一場看似意外的衝突,加上趙三墩起身時候的那一眼,再老彪前後的兩句髒話,很多事情都悄悄亂了套,都歪了。
大概的結論就是:
和平飯店背後果然有人,或至少有走得比較近的勢力,但是因為今個兒這個事,對方沒動作,老斧和老三不滿了,看樣子要鬧翻。這就有空子了,可以趁機拉攏。
而且「那個人」或他的弟兄,剛才肯定就在這門外站著。這就有範圍了,人肯定就在當場的各家老大中間。
這一天背後指使,坐山觀讕的趙六山,也得了一個結論:看來人還真不是那兩個狗崽子的,想想也是,他們憑什麼啊?!
陳有豎和秦河源出去這幾年混得怎麼樣,是什麼境況,他們並不很了解。
「這樣的話,我倒是很可能得罪人了。」心知事情未必能完全掩住,趙六山想著,「也不知是誰,會不會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