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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老太太拿事情當邪事兒講。
江澈聽著,心說:「所以,我的運氣槽其實年初就爆掉了?!」他內心的判斷,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罪魁禍首。
褚漣漪內心也是一樣想法。
犁爺夫妻倆知道就這些,江澈和褚漣漪兩個人吃過飯就回了縣裡,隔天直接找到地方部分詢問。
還好這事作為重大意外事故,有檔案。
工作人員把名字報出來的時候,褚漣漪怔住了。
江澈扶著她出門。
「怎麼了?他是……」
「我媽媽當年的導師,也是學校的領導。」褚漣漪想了想,說:「難怪我爸爸媽媽會被人從保護名單上拿掉了。」
一個用心栽培弟子的導師,為什麼會這麼做……又為什麼會在後來,在雨里又是大哭,又是大笑。
江澈大概能猜到。
那時候的老師學生大概年齡相差不一定多大,那一位,或也未必曾經說出口,或也並非一心想置人於死地。只是一場內心折磨與痛苦,讓他選擇了這樣陰暗的報復。
第六百二十八章 青雲論壇
江澈和褚漣漪並沒有急著回去。
因為那座墳,當年因為事態不清,鄉親們幫著下葬,連墓碑都沒敢立。遷墳有點不現實,也沒必要,褚漣漪想著就地把墳修一下,再把墓碑立上。
除此之外,她還計劃給村里修一個希望小學,再多打幾口井。
修學校和打井的事都交給隨行人員聯繫地方去辦了。
江澈陪著褚漣漪去找師傅刻墓碑的時候,師傅問:「下邊子女名字刻幾個?」
褚漣漪說:「就我一個。」
師傅詫異,說:「就一個?!」在農村,這大概是一件不太好看的事情。
「加我一個吧。」江澈在旁說。
師傅轉頭看了他一眼,「尋常說,女婿的名字是不往上刻的,你是入贅的?……哎喲你看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多句嘴。當然也有刻的……可以刻。這不計劃生育了嘛,人丁不興,規矩就少了,早年間可是連女兒名字都不往上刻的。」
「他的不刻,就我的。」褚漣漪說話態度有些強硬。
師傅有些糊塗,自己理解了一下,和藹微笑著勸說:
「看你,女娃娃你怕是不懂哦,這墓碑上刻上晚輩名字可不是壞事……那是給先人記著,好在天護佑著的意思,知道了吧?是好事啊。早年間,咱鄉下還有人因為名字不上碑,打架喝藥的呢。」
「師傅說得對,那更得給我刻上了。」江澈趁機就往前一擋,笑著給師傅遞了顆煙。
褚漣漪拉一把江澈,沒拉動,神情依然有些糾結。
師傅見情況是這樣,只好出面打圓場,說:
「那這樣,咱折中下,反正現在也沒規矩了。我給刻上你的名字,再加上『並女婿』三個字,總行了吧?你看人這一番孝心。」
這是真箇不要規矩了,師傅說完望向江澈的眼神里滿是同情,仿佛在說:這男人沒地位,家裡婆姨太不拿他當回事了。我就當幫他一把。
不過他這麼說,褚漣漪倒是沒有再反對。
她把名字寫在了本上。
「欸,要不要再把外孫名字刻上去?」師傅不知哪來的靈光乍現,突然又提議。
江澈猜想著這東西是不是按刻字多少,還得另收錢。
褚漣漪倒是怔了一下,要是真有一個兒子,或者女兒。她想來應該不會有猶豫,那多好。
修墳得擇日子,亂來不得。
褚漣漪找了人算了,等到日子開工,還得趕在算定的日子前完工,就變得有些忙。
江澈自然都陪著。
這樣來回縣裡不方便,兩人吃飯都是在犁爺家,並工人的飯,也是他家幫著做。
江澈想著再給些錢。
已經拿了兩千的老兩口死活不肯再要。
不單如此,犁爺還宰了一頭羊。
奔波了兩天,到第三天,墳修好了。
最後一次在犁爺家裡吃過晚飯,準備告別,但是天色眼看要下雨,奶奶扯了褚漣漪衣服,一貫地喊她「女娃娃」,說:「家裡有空屋,我鋪了新床,乾淨得很。」
「另一個,下雨這山道也險。」犁爺也這麼說:「打從年頭出了那事,現在更不敢讓你們下雨夜裡回去了。」
這話一說,縱是江澈一身特異功能加隱藏系統護持都有點兒害怕,何況褚漣漪。
兩人留下了,從當年聊到現在,說話到八點多,犁爺和奶奶已見困意。
褚漣漪忙開口讓他們先去睡。
「那也行。」老兩口應了,犁爺進屋又出來,搬了一台有些分量的老式收音機放下,說:「還能用,你倆要是閒悶,就打開聽聽。」
江澈興致勃勃擺弄那台古董收音機的時候,褚漣漪顧自先去洗漱,推門進屋。
然後她就傻眼了。
床上紅艷艷的被子,紅艷艷的枕頭……
這,奶奶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給布置了一間新房。
看著看著,褚漣漪漸漸有些發怔……
這一切,若可以,她怎麼可能不盼望。
「怎麼了?」江澈在身後突然出聲。
把褚漣漪嚇了一跳,她慌張說:「你,你進來幹嘛?」
「我睡覺啊。」江澈說得理所當然。
「你睡……誰讓你睡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