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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麼燒啊,不過燙就對了,這能不燙麼?!江澈在心裡嘀咕了幾句,起身說:「好的,潘老師……杜耐,走了。」
作為一個2010年代回來的人,江澈認為這事很平常。
但是作為江澈身邊最老實的一個好孩子,張杜耐本人,其實並不這麼想,他最近已經夢見潘老師好多次了,夢裡的場景和自己所執著、迷戀的地方,讓他每次醒來都感覺很羞愧。
換一個時代,換一個人,這事說實話沒什麼,甚至可能很有興致,然而張杜耐為此負罪感強烈,想得很多。
但是他仍然無法控制自己。
「老江,我覺得好點了,醫務室就不去了吧?」路上,張杜耐略顯尷尬地說道,他畢竟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
江澈笑了笑,說:「好的。」
兩個人並沒有直接回去,在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張杜耐猶豫了很久,想想,也就江澈可以傾訴了,他終於說:「老江,我想問你個事,可能會有點變態……」
他竟然準備跟我說?
江澈想了想,點頭,「好的,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點頭,張杜耐幾乎是用一種早死早超生,豁出去了的態度,快速問道:「老江,你覺得女人光腿好看,還是穿絲襪好看?比如,一個比較大的女人。」
「嗯?」江澈想了想,很自然說:「看腿吧,腿好看就都好看,腿不好看,我覺得還是選擇穿長裙或棉褲的好。」
「哦,腿,很好看,又好像也不是很好看。」張杜耐面色尷尬,似乎下定決心了,索性稍微放開說:「我以前其實也沒有這樣,就是最近開始,突然覺得她穿絲襪特別好看,還,那什麼……所以我是不是變態了啊?」
「這,怎麼就變態了?」江澈當然沒去問她是誰。
1994年,張杜耐覺得自己是絲控,很變態……江澈心說其實廣大人民群眾也只是還沒暴露出來而已啊,其實很多都一樣。
「真的,不變態嗎?我還會做夢……」
「做夢怎麼了?這個年紀本就這樣,真的不變態。」江澈想了想,寬慰道:「你這個程度很正常,離變態還遠著呢。」
「哦。」張杜耐緩緩點了下頭,像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又像是突然想到,追問:「那變態的程度是什麼樣?」
「……」這我哪知道啊,江澈心說我剛剛也就為了寬慰你順口那麼一說。被問著了,江澈想了一會兒,說:「變態的程度,我認識一人。」
張杜耐似乎急切需要做一個對比,追問道:「他怎麼樣?」
「他有一回,在銀行,碰到劫匪了……很害怕,很緊張。」
「嗯,然後呢?」張杜耐是認真的。
「然後,他看到劫匪頭上套著絲襪,你理解吧?蒙臉用的,他,就興奮了……撲了上去,後來公安局還表彰他見義勇為。」江澈說。
「……」
張杜耐似乎稍微安心了點。
……
時間的腳步就這麼走過了九月。
1994年,10月1日。建國45周年紀念日,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90歲高齡的希賢同志,在觀看國慶焰火時拍攝發表了一張照片。
其實在這個階段,關於老人家的健康,外媒已經開始隔三岔五就玩一出「狼來了」,而社會層面民眾的內心,其實也充滿了憂懼。
照片一經發表……
許多人在電視機面前熱淚盈眶,許多人拿著報紙奔走相告,老人家還在,還很健康……只此一點,就足以讓無數人喜悅、踏實。
深大也是這樣一番景象……
宣傳欄前,一大堆同學擠在一起,看著上面的報紙,報紙上的那個老人,興奮地議論著,慶祝著。
江澈也站在宣傳欄下,也在看,但是有些沉默,他內心是一種很難表達的情緒,因為按照他的記憶:這應該是老人生前最後一張公開發布的照片了。
97啊,那場回歸,終究是留了一個遺憾。
「麻煩讓讓,同學,讓一下。」
一名老師,似乎是科室的幹事擠了進來。
他打開另一扇宣傳窗,貼上去一張東西,離開。
有人看清了,那是一份表彰。
第五百二十六章 時代換了道理
宣傳欄還是上次的那個宣傳欄,一排四格,就在路邊上,好事、壞事和重要新聞在玻璃櫥窗里替換著。
這次大伙兒是來看報紙上老人家的照片來的,里三層外三層的擠站著,覆蓋了路面,過路的同學得從後頭路沿上踩著草坪才能繞過去。
剛貼上的是個表彰通知,所以也是好事。
話說回來,上次江澈從陳教授手上拿的那個100分,原本也應該算是好事一件,算替深大學生爭氣了——要知道,本身來自燕京城某最頂級學府的陳老頭,近幾年其實一直都對兩校學生之間素質、能力的差距,頗多微詞。
可是上一次的事實結果,卻是害江澈在風口浪尖上,在正光明和正義的對面,呆了好一陣子。
一直到現在,他也沒能把雙腳落回到人民群眾這邊。
科室幹事幹完活剛撤,在場一部分同學的注意力,就被那份新張貼的通告吸引過去了。
這時候的教育部還叫做國家教育委員會,得到98年才更名。國家教委的學術表彰,確實很牛,不過也沒牛到天上去,怎麼說,學校里還是有一些領導、老師能拿,拿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