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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情況是在場每個人的擔心,江澈自然也清楚。
可是,能把他怎麼樣呢?
趙三墩站起來,有些興奮道:「澈哥,這事交給我去辦吧。不就是要嚇住人麼?這種事很簡單的。」
江澈毫不猶豫地搖頭,說:「三墩你現在也是快當爹的人了,以後收著點,遇事別老想著暴力。」
「就是」,鄭忻峰立即接上說,「這事用暴力不合適,放心,老江會挖坑埋他的……對吧,老江?」
江澈猶豫一下,搖頭,「還是慢慢來吧,反正他也不跑,事情不急的。最好,咱們能收集證據,再讓那些被假辣條坑了的孩子家長出面作證,再報一次案。」
他說得有些猶豫,但是很平和。
「……」鄭忻峰看著江澈,一臉的難以置信,「不是吧,你又變風格了?我認識你一回不容易啊,老江,現在好不容易有點適應,你能不能別老變來變去?」
鄭書記這番話,除了江澈和他本人,其他人是不可能聽懂的,就算勉強有個了解,也絕對無法體會這裡頭鄭書記一次次差點被逼瘋的心路歷程。
早飯後,回酒店的路上,鄭忻峰突然把江澈拉到一邊,小聲問:「你前幾天說那番話,不會是認真的吧?」
「什麼話?」江澈一下沒反應過來。
鄭忻峰兩手一攤,說:「你自己說的啊,那什麼,就從這回開始,咱們依靠輿論,依靠法律,走正道,走光明大道……這麼假的話,我以為你跟我鬧著玩呢。」
江澈被提醒了,堅決說:「我是認真的。」
鄭忻峰被噎住一下,不忿道:「認真你大爺哦,現在外面誰跟你這樣玩啊?別鬧,你突然想講回理我沒意見,可你不能認死理啊,老江。這事咱們已經按常規去處理過一次了,結果就這樣,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要按原樣來一遍?咱們先不說這樣有沒有用吧,就這件事情本身,它只要拖長了,最後結果不管怎麼樣,咱們要的震懾效果都沒了,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一點江澈當然也懂,他有些無奈問:「那你說怎麼辦?」
「你……問我?」鄭忻峰愣一下,想了想,沒想出來,「可是這不是你的特長嗎?我的話,你自己想想,我哪次不是事後才知道的?反正我肯定配合就是。」
聽到這,江澈一直給自己灌輸「光明正義」的大腦突然條件反射了一下:「要不,想辦法給劉副省長或者別的哪個領導家裡的孩子……偷偷吃兩包假冒辣條?反正也就拉拉肚子。」
「……」鄭忻峰眼睛頓時一亮,一拍大腿,「好,好主意。老江你果然是這方面的天才,這事我來,我調兩個生面孔去辦。」
被鄭總表揚的時候,江澈其實正在想——這餿主意,它哪來的?為什麼這麼順溜?我一下就想到了,不對,我好像想都沒想。
「等等,等等。」江澈回過神來的時候,鄭忻峰已經開在掏大哥大了。
江澈連忙一把給他按住。
「這主意不太好,你先別急,我再想想。」
這句話是為了暫時安撫住鄭忻峰說的,但其實,江澈也是在跟自己說話:不可能啊,我的光輝重生路,難道它真的就扭不回來了?
不行,我要光明正義高大上。
……
事情就這麼被耽擱下來,時間又過了一天,黃老同徹底放鬆,得意洋洋到處晃蕩,造成的影響很不好。
但是江澈的「正道方式」進行得並不順利,證據收集依然不夠,而且那幾個拉肚子進醫院的孩子的爸媽,態度也很不堅決,聽說能賠錢,他們很積極,但一聽說還要出面作證,報案,他們就開始往後縮。
「只是想正正噹噹的處理一件事,有這麼難嗎?難道真的要讓人把冬兒送來慶州,去走劉副省長的門路?多大點事啊,總不能老這麼幹吧……」
江澈有些鬱悶,覺得自己很衰。
事實上,江澈當然不衰,去年春節前後,他重生伊始的那段時間,運氣簡直好到爆炸,招雷雷就響,缺錢就有人上杆子送,兩次購買認購證也都出奇的順利,另外,他胡說八道,屢說屢中……
這種好運一直持續到認購證第二次搖號,他的運氣槽才被清空。
從那以後,江澈基本就沒靠過運氣了,每件事,他都是靠著「自己的智慧和努力」解決的……就是鄭忻峰說的那種「天才」。
所以,他的運氣槽其實又已經攢了很久了——運氣槽攢久必爆!
只是連他自己都想不到,這次攢久必爆,爆出來,會是這樣,這麼恐怖。
……
另一邊,一樣對這件事極為關注,等著看結果的趙武亮,正閉著雙眼,皺眉思索。
「這不對啊,這要是一個真的鄉鎮農民企業家遇上這種事,選擇這麼辦,落得這麼無奈,那很平常。」他想著:「可是師父,韓立,他竟然也拿那樣一個渾人毫無辦法,現在還在到處找證據,想著再報案,怎麼可能?」
江澈在這件事情上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一個能引雷的氣功大師。
趙武亮覺得自己的懷疑很可能是對的了——那個九轉金身功,是假的,什麼韓立大師,招手引雷,滅人販子,滅王宏,通通都是假的。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他就可以欺師滅祖,不顧韓立之前的警告,編個故事一腳踢開他,然後通過踩他,去向特異功能界投誠,表忠心,再然後繼續當他的大師,騙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