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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腳踹在了這棵樹上,仿佛沒有力度的纏繞卻一下子變的離若千斤。藉助這棵樹的反作用力,朱瞻基用力一蹬。
楊章德就覺得一股大力傳來,加上朱瞻基的身體重量,直接讓他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朱瞻基用了一個柔術中的美國正向鎖,直接將楊章德手臂在腦袋上方被鎖住。
第二十一章 各有打算
楊章德原以為他能很輕易地擺脫,可是不管他怎麼使力,卻都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一時之間心灰意冷。
他沒有想到朱瞻基如此難纏,自己只是一時大意,就這樣被摁在地上,想要反抗卻有力使不出。
他還想在朱瞻基的面前好好出一把風頭,卻沒有想到反而丟人了。
可是沒想到,朱瞻基反而鬆開了他,蹲在他身邊向他伸出了手,喘著粗氣說道:「楊總旗力大無比,的確是高手。不過這一次是我趁其不備,你也沒有做好準備,這次不算,我們再來。」
楊章德看著朱瞻基伸過來的手,心頭一陣說不出的感動。
這可是太孫啊,竟然對自己伸出了手來拉自己。
雖然他不過是一個鑽營小人,雖然他只是粗通文墨,但是在這一刻,他也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他不敢去拉朱瞻基的手,翻身跪拜在地說道:「微臣心服口服,願為殿下效死。」
朱瞻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跟我做事,固然要賣力,但是只要忠心耿耿,只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死就不必了。」
楊章德立即又改口說道:「老奴一定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從微臣到老奴,這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朱瞻基卻似乎沒有聽到,站直了身體說道:「方才連熱身都算不上,來,讓我試試你的真功夫。」
摸不清朱瞻基的態度,楊章德也只能站起身來,躬身說道:「請殿下指教。」
再次動手,朱瞻基就發覺了楊章德的手下功夫功力深厚。他的功夫相比他的師兄玄真,的確略有不足,但是此人力大無窮,這點差距根本不算什麼。
如果要是玄真和楊章德生死相殺,朱瞻基相信,最後獲勝的肯定是楊章德。
不過,他現在許多必殺技都不敢對自己使出來,畏手畏腳,又沒有習慣自己的攻勢,所以顯得有些被動。
楊章德原本以為朱瞻基最多只有一些表面功夫,不過是繡花枕頭而已。
但是跟朱瞻基動手,卻能感受到朱瞻基的難纏。
雖然因為年齡的原因,朱瞻基氣力還略有不足,但是他那靈活的步伐,匪夷所思的靈活性。還有他那善於藉助地形發揮出來的各種動作,都讓楊章德心驚。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在空中飛來飛去,在樹林裡,就像一個猴子一樣,能蹬著樹幹做出各種攻擊動作。
如果朱瞻基的手裡有刀,恐怕自己早就敗了。
假以時日,待朱瞻基骨頭長成,楊章德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正面擋住朱瞻基的攻擊。
一個天生貴胄的太孫,竟然能吃這麼多苦,練出這樣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
想到自己十六歲的時候,比起面前的太孫還遠遠不如,楊章德越發覺得面前的太孫捉摸不透了。
「不比了,論氣力我比不過你,論及技巧,我們半斤八兩……」朱瞻基喘著粗氣在楊章德的面前站定,笑著說道:「你很不錯。」
一句話說的楊章德心花怒放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太孫的認可。
兩個太監過來幫朱瞻基拍打著身上的灰土。「殿下,要不要換身衣裳?」
朱瞻基點了點頭,立即就有小太監過來,打開了身上的包袱,拿出了一套對襟紅襖的外袍。
楊章德這才注意到,朱瞻基的身上穿戴完全不同於一般貴族的右衽常服,除了外衣,所有的衣服款式都偏向於軍中的軍服,便於動手。
朱瞻基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余先,拿一百兩銀子給楊總旗……你暫且回去,過了年,我跟紀綱把你要過來,跟了我,就做好上戰場的準備吧!」
「功名只向馬上取,能跟殿下一同殺敵,是奴才的榮幸。」
「不要奴才來,奴才去的,我這個人其實要求不高。只要你忠心耿耿辦事,我就給你一場榮華富貴。能混到什麼地步,就看你的能力了。」
單人單馬走在回京師的路上,雖然寒風刺骨,但是楊章德的內心卻一片火熱。
眼看就三十了,終於能看到出頭的希望了。
身為一個錦衣衛,他當然知道朱瞻基的重要性,這可是以後要當皇上的太孫啊,就連太子,也被他襯得沒有了半點光采。
若不是有太孫,恐怕太子之位,根本就是漢王的。
馬不停蹄回到了京師,看到了南城的安德門,楊章德的心才冷靜了下來。
身為一個錦衣衛,他也很清楚如今的指揮使紀綱與漢王之間走的很近。自己現在投靠了太孫,那就等於是跟紀綱作對。
他跟紀綱之間差了八級,幾乎就是天與地的差別,對方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想要對付自己,不比碾死一隻螞蟻費力。
在太孫還沒有開口之前,自己還需要保持冷靜和低調。
拿出了錦衣衛的腰牌,進了城門,還沒有走到內城,就看到南城錦衣衛百戶所旁邊的茶水攤前,拴著幾匹健馬,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百戶魏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