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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報恩寺塔就是一個很好的噱頭,將這座塔作為科學技術的中心,聖地,遠比只是為了紀念某人有意義的多。
何況,他也不想讓佛教太過嘚瑟。
「殿下,太子妃讓人來報,劉承徽剛生了一個小王爺,母子平安。」
聽到李亮的恭喜,朱瞻基卻有些頭疼起來了。
劉承徽這個女人很符合朱瞻基的愛好,她精明能幹,並且沒有底線,的確是他生活中的好幫手。
唯一不好的是,她太精明了,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這一點,她很像朱瞻基前世的老婆格拉西亞。格拉西亞把帕麗斯欺負的變成了一個小受,面對「正妻」顏芳青,她也毫不示弱。
雖然她知道無法跟顏芳青相爭,所以就自起爐灶,在南美和歐洲建立了龐大的勢力,藉此跟顏芳青別風頭。
在這個時代,等級觀念已經融入了所有人的血脈中,劉承徽上面還有好幾個等級,她當然不可能像格拉西亞那樣強勢。
但是在朱瞻基的那些異族女人心裡,她遠比太孫妃更加可怕,在她面前,遠比在孫嫻面前聽話。
以前沒有孩子,她還會安分一點,現在生了兒子,為母則強,為了兒子,她恐怕會爭的更多。
朱瞻基別的不怕,就怕她會帶壞後宮的風氣。
回到了皇宮,朱瞻基先去了劉承徽的寢宮,為了迎接朱瞻基的到來,這裡已經被徹底清理了一遍,沒有了產房的腌臢氣味。
劉承徽一米八的個頭,自己懂醫術,身體保養的很好。她不像一般女人那麼柔弱,生個孩子也沒有傷到元氣,到現在都還精力十足地坐在床上安排宮女們忙東忙西。
見到朱瞻基回來,她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殿下,妾身幸不辱命,給殿下生了一個兒子。」
朱瞻基笑了笑說道:「生兒生女都一樣,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更喜歡女兒一些。」
這一點劉承徽也是知道,朱瞻基很少跟兒子們親熱,對是對待幾個女兒,都親近的很。
劉承徽笑道:「那等妾身養好了身體,再給殿下生個女兒。快把小王爺抱過來讓殿下瞧瞧……」
一個身體健壯的宮女抱著剛出生的孩子過來,跪在了朱瞻基的面前,讓他能更清楚地看清她懷裡的孩子。
朱瞻基一看樂了。「這麼胖的小子,你受苦了。」
劉承徽滿足地笑道:「八斤一兩呢,為了這個小傢伙,妾身痛了兩個時辰,不過一切都值得。殿下……」
朱瞻基從她的語氣聽出了她有話想說,問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
「妾身從祖師那裡知道殿下讓他在研究牛痘,上個月,妾身見了祖師一面,聽說他將牛痘已經分解出來了。」
朱瞻基明白了她的意思,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分解出來不代表就能給人種,現在還要經過試驗,只有等安全了,才能給孤的孩子們用。」
劉承徽笑道:「殿下不要忘記了,妾身也是學醫的,跟殿下在馬林的時候,殿下的話,妾身一直記在心上。」
實際上,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在面對各種病毒的時候,並不是毫無察覺,也不是沒有各種應對手段。
只不過,因為缺乏研究,所有人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比如大明就有種痘法,不過種的不是牛痘,而是人痘。
只不過,人痘相當於是直接傳染,死的人比救的人多,這種方法根本沒有人敢再試驗了。
天花,鼠疫,流感,這都是制約這個時代人類繁衍的最大敵人。
在馬林,當地人對天花的抵抗力就遠比歐洲人要強得多。
一次兩次是這樣,幾百年都是這樣,歐洲人和馬林人就對這種情況進行了研究。
最後得出了結論,馬林人之所以抵抗天花比歐洲人強,主要是因為馬林的牛多。
這是因為,在英國也好,法國也好,凡是家裡養的有牛,得天花的機率就小。
特別是那些擠奶工家庭,大部分孩子都能健康成長。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而朱瞻基知道啊,因為他們長期跟牛接觸,牛痘的病毒他們已經習慣,而又了牛痘病毒的抗體,就也對天花有了抗體。
所以在馬林的時候,朱瞻基就跟劉承徽就這個問題進行了討論,回到大明以後,就讓中和子進行這方面的研究。
提取牛痘進行研究,對中和子這個醫術高深的老道來說,等於為他開啟了一扇門。不過,如何進行病毒提取,他是一點經驗也沒有。
如果大明現在直接用牛痘的漿液來感染,是非常危險的,特別是小孩子。
劉承徽垂首說道:「看到如此可愛的孩子,妾身恨不得將一切都給他,但是卻又愛也不敢愛。一想到他可能沒等長大就出現意外,妾身就忍不住惶恐。」
朱瞻基看出她雖然是演習,但是未免沒有真情流露。只不過,她現在這樣說,更多的恐怕還是為了試探。
朱瞻基用手逗了一下孩子的臉蛋,他閉著眼睛,小嘴動了動。
朱瞻基收回了目光,這才說道:「你恐怕是不解我為何讓藍良娣參與進去,生怕藍良娣搶了你的祖師吧?」
劉承徽連忙坐直了身體,想要跪下來,卻又作勢腹疼,歪倒了下去。
雖然是作戲,但是朱瞻基還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對著那個宮女揮了揮手。「我跟承徽有話要說,你們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