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頁
他也很明白朱瞻基這樣安排的意思,就是借用曹國公府在勛貴中的地位,扶持自己的這個親信。同時也能借用施恩曹國公府,讓勛貴階層對皇室更加忠心。
既然這件事對曹國公府有利無害,他如果不答應下來,那就是傻了。
這也可能是他曹國公府唯一重新崛起的機會,失去了可不一定還會有這樣的美事。
這個時候,他揚聲跟老管家李壽說道:「帶喬寡婦去後院見夫人,就說我已為晴兒定下了這門親事。另去讓二老爺和三老爺也都過來……」
作為一家之主,李景隆既然答應了這門親事,那麼這婚事自然也就無人反對。
第二日,楊章德就淨身修面,打扮一新,親自登門求親。
楊章德的年紀雖然大了一些,但是身強力壯,器宇軒昂。何況他此前也未成親,只有兩個小妾侍寢,家裡人口簡單,這李家小女嫁過去就是一家主婦,不受約束,算起來也是一門良配。
楊章德當然不知道這件事的背後還是朱瞻基在使力,只以為自己魅力過人,褚鬆口才了得,才玉成好事。
因為皇上已經下令,出征日本在即。既然朱瞻基要求了出征之前就要楊章德成親,那提親納吉這套程序就一切從簡。
這楊章德攀得如此一門好親事,自然是高興無比,將自己多年儲存的積蓄也都拿了出來,想要辦一場熱鬧的婚禮。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曹國公府雖然破落了,連祖宅都賣出去了大半。只留下了三個院子,卻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李家雖然被抄沒家產,但是曹國公府原本就是大明一等一的勛貴,這些年獲得的救濟支援不少,賣房子也只是給朱棣看的。
有點表苦的意思,我都這麼可憐了,你就不要再針對我了。
也知道原以為自己還要救濟一番自己的這個泰山家,但是李家嫁女,還是嫡女,拿出來的嫁妝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最少,他這次結婚,不僅不會虧錢,還要賺不少。
唯一可惜的是,李家講規矩,雖然他多方打聽,都對這位李家嫡女的樣貌人品讚譽有加,但是始終不曾親眼得見。
二月初六提親,初七定親,十六納吉,婚期就定在了三月初二。
楊章德這些年視財如命,著實積攢了不少家資。特別是到朱瞻基身邊行走以來,即使他不貪,這兩年也得了不少人情銀子。
如今他榮膺錦衣衛指揮使,塞哈智是個老好人,自然不會得罪他這個太孫座下的紅人,派了不少人幫他打掃屋子,置辦新房。
到了三月初二這一天,楊章德帶著兩幫迎親使,一幫是錦衣衛,一幫是與他關係的羽林衛親衛營,眾人都騎著從太孫御廄借出來高頭大馬,浩浩蕩蕩地到了曹國公府迎親。
婚禮的陣勢不小,卻也不算特別,畢竟京城的高門望戶不少,比他這婚禮規模更大的不知凡幾。
但是,當婚禮舉行之前,朱瞻基親自登門,並且給楊章德主持了婚禮,這動靜可就大了。
現在誰都知道,這楊章德是太孫殿下的人,還是大大的紅人。
朱瞻基除了與皇室關係親近的那些近親家族,一般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即使出席,最多也只是作為貴賓,像這樣親自主持婚禮,還真是頭一遭。
楊章德此人固然寡情薄意,但是這次也著實被感動了,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
因為朱瞻基的出現,前往楊家送禮的人數最少多了三成,一直到天黑,都還有管家,近侍,來到楊家送禮,將幾個登記禮薄的文書累的手軟。
主持了婚禮,天色也已經黑了,朱瞻基連飯都沒有吃,只是喝了楊章德和新娘子敬的兩杯酒,就返回了皇宮。
而這個時候,楊家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作為新郎官,楊章德今日自然也是找了不少擋酒的同僚來替他應付。
曾幾何時,他這個幼年連飯都吃不飽的窮小子,做夢也想不到能娶國公家的千金大小姐為妻。
而且雖然看不到新娘子的臉,但是其身姿娉婷,早已讓他心癢難耐了。
他要留一個清醒的大腦,仔細品嘗這個小美人才對。
「大人,今日的禮金都在東屋裝下,屬下也派了幾個人守著東屋,不會讓人渾水摸魚。」
楊章德接過了兩本禮薄,隨手夾在腋下,拱拳說道:「今日各位兄弟也都辛苦了,快去多飲幾杯酒,待明日,我再好好款待各位兄弟。」
「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等就不再叨擾。」
幾人交接了禮薄,到了前院在鼓樂齊鳴下,開始了觥籌交錯。而楊章德則志滿意得地夾著禮薄,來到了後院。
國公府雖然沒落,但是嫡女出嫁,還是陪嫁了兩個小丫頭伺候。楊家不大,楊章德一進後院,其中一個小丫頭就看見了他,低聲說道:「老爺回來了。」
楊章德看這個小丫頭也姿色不俗,對著門親事越發滿意起來。如果新娘子真的如同傳言所說,那他真是結了一門好親。
他有朱瞻基的照顧,不指望妻家多有權勢,只望妻家名氣帶挈,讓他也進入勛貴階層。
要是再收穫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夫復何求啊!
進屋之後,只見新娘子依舊端坐在榻前,一個小丫頭在旁邊伺候,還有那個媒婆喬寡婦等著他回來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