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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二狗子李子風,李氏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在他每次挨打的時候,也總是替他攔下。
因兩人都姓李,當初李氏還說認下李子風當弟弟,只是差了輩分,這件事才沒再提。
李子風對這個師娘也是尊敬無比,他的夢想就是以後也找一個師娘這樣的女人當老婆。
二狗子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兩年,去年才被楊章德安排到了羽林衛學去進學,但是每旬放假,都會主動到這個師父家裡來幫忙。
他在家就是帶幾個弟弟妹妹長大的,論起鬨孩子,他比李氏還要在行。
他又好動,抱著孩子舉上舉下,在院子裡到處遊逛,拉著他到處玩。楊章德的大兒子大寶,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哥哥。
來到後院,大寶見到李子風就開心地笑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索抱。
旁邊的奶娘抱著小的在餵奶,見了二狗子也不避諱,反倒是二狗子看了一眼心跳如雷,不敢再看。
李氏今日不像平日一樣輕鬆,見了二狗子就鬆了一口氣。「子風來了,快把大寶抱出去玩,鬧騰了一早上,什麼事都幹不成。」
李子風嗯了一聲,說道:「前院人多,我就帶大寶到後院玩一會兒。」
李氏露出一絲笑意。「子風真的懂事了……」
大寶被帶出去了,李氏也連忙進了裡屋換一身衣裳。但是看到一箱子的各式衣裳,卻不知道該換哪一件。
「這件太素淨了,要是讓殿下以為我的日子過的不好,相公惱了我,那就弄巧成拙了。」
「這件太花哨了,有失莊重。」
最後,她將衣裳都丟在了床上,心亂如麻。
曹國公府一年不如一年,自晉王朱濟熿三年前因為殺人,被關押在鳳陽高牆,朱濟熺重新登上晉王的位置,大姐也失了勢。
朱濟熺還算仁厚,並沒有因為朱濟熿的事怪罪大姐,發放了大姐的嫁妝,還額外贈送了一些財貨,讓她回了京。
朱濟熿這輩子恐怕都出不來了,大姐這雖然還有個丈夫,跟守寡也沒有區別。
最可憐的是她連個一子半女也沒有生下來,哪怕有一子半女,也是朱家的小王爺,小郡主,還能得一份俸祿。
如今這孤身一身,縱有財貨傍身,也不過孤苦伶仃。
沒有了晉王的幫襯,曹國公府就更見衰落,坐吃山空的局面一直打不開。
如今,全家人的指望就放在了她的身上,想依靠相公這個太孫殿下面前的紅人,拉曹國公府一把。
她也姓李,流著李家的血,這事不能推脫。
但是相公對這件事比較冷淡,只是答應會在殿下面前說話,卻也沒有個准信。
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家族,李氏這個弱女子更不清楚殿下的為人,心裡又害怕,這滋味可真是難熬。
這個時候,楊章德從外面進來,看到臥室里亂糟糟的一切,忍不住笑了起來。「殿下如何會在意你一個婦道人家穿什麼,只要不失禮就好了。來的時候迎接一下,走的時候送一下,就是見兩面,用得著這麼糾結?」
李氏憂傷的眼睛抬了起來,嬌聲說道:「要是妾身今日當著殿下跟曹國公府求情,夫君會不會怪罪妾身?」
楊章德一愣,臉板了起來。皺著眉頭看了李氏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我都答應了你在殿下面前說項,你又何苦如此?你這樣只會讓殿下以為曹國公府不安分,於事無補。」
李氏低下頭,眼淚就滴了下來。「可是妾身畢竟是李家的女兒啊……」
楊章德最見不得李氏這樣,登時心軟了起來。坐在她的旁邊摟住了她的肩膀說道:「我既然答應了你,今日就替李家說項還不好嗎?何況,李家雖然失勢了,但是這幾年遊玩照顧,哪裡又過不下去了?這不過是見殿下回來了,也許分一杯羹而已。」
李氏柔聲說道:「哪怕就是去那蠻夷之地殺敵,也比圈禁在府里好吧!李氏三房,上下一百多口,光是成年的男丁就有三十多人,一個個都是從小馬上練出來的,就這樣圈禁在府里等死……」
楊章德心思一轉,他對朱瞻基的了解也比較多,知道他的心性。這麼多人才放在那裡不用,對他來說就是巨大的浪費,他登時知道該如何說項了。
「你放心,今日見到殿下我就說。」
李氏露出了一個笑容,起身面向他拜了下去。「妾身知道讓夫君難為了,只是妾身只有夫君一個依靠,也就只能委屈夫君了。」
「不委屈,不委屈。今日晚間,讓我嘗嘗新花樣就好了。」
一句話說的李氏紅了臉,埋頭進了楊章德的懷裡。「夫君又不正經了。」
雖然太監們一早就過來準備了,但是一直到快午時,朱瞻基才抵達了楊章德家的小院。
他的車駕也驚動了長安坊的百官,眾人無不艷羨楊章德的受寵。
他現在雖然還只是一個四品的指揮僉事,但是除了錦衣衛指揮使塞哈智,其他幾個指揮僉事,鎮撫使已經全部被楊章德收服。
他仗著誰的行勢,還不是太孫殿下?
明眼人都知道,塞哈智就只是個不管事的,如今年歲大了,連錦衣衛都很少去。
太孫依舊讓塞哈智占著這個位置,主要還是楊章德的資歷還有點弱。最遲兩三年,這錦衣衛就要開始姓楊了。
楊家迎接的人群並不多,除了楊章德帶著妻兒,就還有錦衣衛的一席人等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