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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五世這個時候恢復了平靜,向著朱瞻基說道:「尊貴的皇太孫殿下,雖然有一些意外,但是我相信,歐洲絕大多數的人是歡迎你們的到來的。這裡並不是合適的會談地點,我們可否換一個合適的場合來暢談?」
「當然,我並不會因為少數人的異心,就改變我的既定態度。」
馬丁五世很想問問,他的既定態度究竟是什麼。
從街口到梵蒂岡的聖彼得大教堂大約五百米,朱瞻基和馬丁五世兩人行走在人群的中間,在他們的頭頂,依舊擋著一層黑傘。
但是馬丁五世已經看出來了,這些訓練有素,雖然在人群中舉著雨傘,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干擾到他們的談話。
兩個人其實並沒有談什麼,一路上,雙方都是通過通事,在相互介紹著自己一方的人。
他們談到哪個人,哪個人就會小步快跑到他們的面前,經過介紹之後,又迅速退下。
走過這條不長的街道,來到了廣場上,周圍沒有了房子,也不怕再有人刺殺了。
這個時候,舉著雨傘的內侍們退下,周圍鬆散了下來,但是朱瞻基看到眼前的梵蒂岡,一下子愣住了。
他前世雖然沒有來過梵蒂岡,但是在衛星地圖上,電視上也看過梵蒂岡的樣子,但是現在的梵蒂岡,不僅沒有後世恢弘氣勢,還顯得非常破敗。
不過他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後世的梵蒂岡主要建築都是在文藝復興時期才興建的,也就是說,最早還要幾十年才會興建。
給梵蒂岡繪製壁畫的米開朗基諾,拉斐爾他們,現在都還沒有出生呢!
馬丁五世卻以為朱瞻基是被震撼到了,不無得意地問道:「是不是很壯觀?」
朱瞻基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沒有想到歐羅巴的中心,掌管神權的教皇國,竟然會如此破敗。我住的皇宮,都有一百萬平方米。」
馬丁五世簡直都不想跟朱瞻基說話了,每句話都會遭到心靈上的打擊。
在黑壓壓的人群的簇擁下,他們來到了聖彼得大教堂的門口。馬丁五世又介紹說道:「這個教堂是公元四世紀,羅馬皇帝君士坦丁為紀念在羅馬西北角殉難的耶穌門徒聖彼得所建,距今已經有一千年的歷史了。」
好吧,這一點大明的確比不上。改朝換代的戰爭,還有木製結構的大殿,讓東方的建築都禁受不了歲月的摧殘。
雖然東方文明的歷史更悠久,但是在古蹟的保存方面,比不上西方。
朱瞻基決定了,這次回去的時候就帶一大批西方的建築師回去,給自己造一座石頭大殿出來,最起碼也要幾百年不壞。
見朱瞻基不說話了,馬丁五世自認為終於占到了一點上風,心情愉悅了起來。
不過隨後卻聽到了朱瞻基略帶驚訝地問道:「你們西方的紀年才一千四百年啊,我們東方的紀年卻已經四千一百年了呢!」
馬丁五世又想吐血了!
雖然朱瞻基的話非常不中聽,但是他卻知道,對方既然敢這樣說,肯定不是信口胡說。
四千年的紀年,他們拍馬也追不上啊!
他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明幾乎是一無所知,相反,對方對他們的歷史卻了如指掌。他就是想要來占點優勢,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著手。
但是就在他們準備進入大殿的時候,幾個神父猶如短跑運動員一樣,快速地跑了過來,嘴裡還在大聲喊道:「教皇陛下,教皇陛下,異端啊,天譴啊……」
朱瞻基對拉丁語的熟悉程度不高,也就只聽明白這幾個單詞。
在他們的身後,大批的羅馬民眾也都如同潮水一般地湧進了廣場,隨後在廣場上跪拜了下來,呼天喊地。
朱瞻基故意問道:「這是歡迎的禮儀嗎?我還以為只有我大明流行跪拜……」
馬丁五世臉上的輕鬆消失了,驚疑不定地望向了這些沸騰的民眾。
這個時候,三千散布在廣場上的羽林衛也都簇擁了上來,擋在了朱瞻基身下的台階上,槍口對準了這些猶如死了爹娘的羅馬人。
朱瞻基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吩咐說道:「讓那些報信的人過來……」
話音未落,就聽見了一陣密集的槍聲傳來。一大幫羅馬教廷的大人物們,原本輕鬆的臉色,登時垮了下來,這個時候,任誰都知道出大事了。
他們望向朱瞻基的臉色驚疑不定,不明白這個皇太孫人在他們的老巢,難道也敢為所欲為嗎?
報信的人來到了台階下,累的氣喘吁吁的他們,猶如天塌了一般,跟馬丁五世說著什麼。
現場太吵了,連遠處的槍聲都若隱若現,更別說去聽二三十米外的談話了。
但是朱瞻基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讓馮小年直接審問那個刺客,而是直接將他釘在了一個十字架上。
古往今來,被釘在十字架上人誰最出名?
當然是他們的神了。
但是朱瞻基現在在他們的總部將一個刺客,像他們的神一樣釘在十字架上。
……這是真正的瀆神!
第六十二章 規則與分化
朱瞻基就是要用這樣的手段來打他們的臉,即使今天沒有這個刺客,他也會找機會挑一個冒犯他的人來這樣干。
許多人以為,在愚昧的中世紀,歐洲有刑罰是將人釘死在十字架上,其實是錯誤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