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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紀綱在原本的歷史上,必定要死的重要原因,狡兔死走狗烹,當沒有了繼續反對朱棣的勢力的時候,干盡壞事的紀綱當然要被推出來平息民憤。
孫林的沒有想到朱瞻基會這樣說,他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臉上浮現出了一股猶豫。
但是朱瞻基又說道:「在大明境內,這樣的釣魚執法當然不可取,所以現在的錦衣衛權力已經被限制了起來。但是對異族,對他國,不管用任何方式都是正義的。大明的利益高於一切,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
孫林躬身抱拳道:「臣明白了!」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時日,你就對尋找一些對北方情況比較了解的內侍,特別是那些一直負責與東察哈台汗國,瓦剌,韃靼貿易的內侍們,在他們中間發展力量。而這些都是需要銀子的……」
他望向了金闊說道:「金太監,過年之後從小金庫里給孫林先撥二十萬兩銀子……」
金闊還沒有說話,孫林就有些被嚇住了,連忙說道:「殿下,太多了吧!」
如今咨情司雖然將觸角已經衍伸到大明的大部分地區,但是咨情司有一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寄生在內監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上面。
大明的商業活動全部都是內監控制,不管是絲綢,瓷器,工廠,礦山,棉麻,包括現在修水泥路,雖然工程是工部控制,資金卻是內監控制。
內監是寄生在大明這個龐大的國家上面,一個國家的經濟規模將他們養肥,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
而咨情司寄生在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上,攤子雖然鋪的很大,但是耗費並不多。因為大部分內監都是皇家的忠實走狗,即使不給銀子,他們也都是忠心耿耿地辦事。
咨情司創辦了五年,最開始兩年一年的經費都不到二十萬兩,也就是最近兩年,在南洋鋪開了情報網,耗費才達到了四十萬兩。
大部分內監根本不給俸祿,只有再獲取到情報之後,才根據情報的重要性,給予一些獎勵。
所以咨情司雖然發展迅速,規模龐大,但是根基卻不深,更缺少真正的專業人士。
朱瞻基搖了搖頭說道:「間諜行動本來就是非常耗費金錢的,不管是收買他人,購買情報,甚至是進行一些刺殺行動,離了銀子都辦不了事。這些銀子雖然不少,但是對整個大明這麼大的疆域來說,並不多。今後,一些專業的人才要提高待遇,而那些因公犧牲的內監,也要進行獎勵。你回去之後多問問一些老人,制定一份改革計劃出來。」
朱瞻基是想把咨情司往中央情報局的方向發展,而錦衣衛就是克格勃或者更多像聯邦調查局。
這兩個部門直接對皇室負責,而通政司,刑部這更像是朝廷的調查機構,不只是屬於皇家。
打發了他們離開,劉萬和莊奉儀已經為朱瞻基又準備好了夜宵。
吃飽喝足,朱瞻基又開始當一個勤勤懇懇的老黃牛,開墾土地。
臥室外,劉萬安排好了兩個負責保護朱瞻基的內侍,有些迫不及待地來到了偏房,看著那個有些單薄的身影坐在床邊,默默地發呆。
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這麼快過,想要開口說話,聲音卻被堵在了嗓子眼。
還是對方先看到了他,嚇的連忙起身行禮,劉萬這才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多禮……殿下不喜夜裡還要人幫忙伺候,你不必等待,也讓那些宮女把熱水都撤了吧。」
對方應了一聲,出去吩咐那些小宮女們不用守候,然後才回到了房間裡面。見劉萬依舊坐在那裡,她也不敢趕對方走,就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劉少監每日都會這麼……忙碌?」
劉萬驚醒了過來,笑道:「殿下精力充沛,每日事務多了一些。不過我與李少監輪流伺候,倒也不覺勞累。還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家居何處?」
「不敢當少監問,奴婢原姓蔡,入宮後得以伺候莊奉儀,被莊奉儀賜名玉蘅。老家乃是林州……」
劉萬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道:「可是林州玉堂鎮蔡莊,你家門口有一棵大棗樹?」
「少監……如何得知?」
劉萬卻站起身躬身一禮,用林州話說道:「小子劉萬在此多謝小姐一命之恩……」
玉蘅驚訝地站起身來,望著劉萬卻說不出話。
雖然自入宮後,劉萬已經暢享人世界的富貴,並且隨殿下遊覽世界。但是小時候那段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依舊是他抹之不去的深刻記憶。
他隱約記得自己的父親是一個獵戶,卻被太行山的老虎吃了。朝廷不允許年輕女人當寡婦,娘親要再嫁,本來看中了鄰村的一個老實本分的鰥夫,可是怕他爹爹留下的三畝地被別人得去,家族逼著自己的娘親要讓她嫁給家族一個破落戶。
娘親不肯,那個破落戶不僅不務正業,還喜歡打女人,他也害怕那個人。
最後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娘親就被沉了豬籠,八歲的他和三歲的妹妹就變成了孤兒。
後來妹妹也被抱走了,而他一個人也是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季,逃跑了出來。
一個才八歲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劉萬經常回憶的時候,都有些後怕,自己那個時候能活下來,真是大幸。
也是這樣一個雪夜,他在蔡莊的祠堂裡面躲了一夜。那天晚上他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但是第二天遇到了一個老爺帶著一家人來祠堂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