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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已經將晉王府收攏手中,卻又覺得無聊了。
這次皇上下旨,令各地世子進京,隨太孫出海,經歷世面。
天天呆在王府中無聊的他,本來其子還小,不用進京,但是他卻貪戀京城繁華,就自己親自走一趟。
在他心裡想來,哪怕不能隨太孫出海,也能在京城享受一番。
皇上圈禁了朱高煦,頗令他有唇亡齒寒之感。
這次進京,他有兩個目的。一是撇清他跟朱高煦的關係,與太孫拉攏關係。二是眼紅趙王跟著太孫海貿賺了大錢,也想分一杯羹。
趙王朱高燧原本從北平遷封彰德府,修建奢華趙王府,日子過的緊緊巴巴。但是上個月卻得知,因為跟太孫海貿,這一年多他就賺了數十萬兩銀子,這在王爺們之間已經傳遍了。
現在哪個王爺不是將太孫看做是送財童子啊!
他的好心情到了趙王府就變的差了起來,因為這個趙王府雖然規制與其他王府一樣,但是比他的晉王府可要光鮮的多了。
晉王府是洪武年間就建成的,早就破舊不堪。他雖然現在篡了王位,但是手裡也沒有多少余錢,無力修繕。
今日趙王府中門打開,趙王朱高燧親自到大門處迎接,將他迎進了府內。
一進大院,最顯眼的就是王府後院一座數十米高的土山,在土山上,還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家廟。
看到朱濟熿有些看傻了眼,朱高燧得意地說道:「晉王兄,看我這家廟氣派如何?」
朱濟熿比朱高煦小一歲,卻又比朱高燧大兩歲。幼時在京城,朱高燧總是跟著他們身後玩,所以相互之間的關係還不錯。
朱濟熿收回了目光,訝然道:「耗費不小吧?」
朱高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哈哈笑道:「十萬兩銀子啊,光是廟裡那個送子菩薩,就花了我兩百斤黃金。」
朱濟熿一聽更難過了,現在的他連兩百斤黃金都湊不出來。
「海貿真有如此利潤?聽聞你大賺數十萬兩,也都是真的?」
這一次,朱高燧只是笑,不說話了。不過朱濟熿也能理解,畢竟太祖爺親令諸王不得從事士農工商,雖然現在已經打破了規矩,但是這些事都是能做不能說的。
實際上,打破的規矩遠不止此。就好比這次皇上下令,允許諸王結伴進京,減少沿途百姓的負擔,這就打破了藩王二王不能相見的規矩。
要不然,哪怕朱濟熿進京經過趙王府,也不能跟朱高燧相見。
當晚,朱高燧擺下盛宴,款待朱濟熿一行,這又讓朱濟熿大開眼界。
因為餐桌上,一些蔬菜,瓜果,包括海魚,都是朱濟熿從來沒有見過的。
一問,才知道這些竟然都是從日本,南洋轉運回來的,蔬菜,瓜果還好說,那些海魚,竟然全是用冰鎮著運到彰德府,才能保證不腐爛。
朱濟熿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了。
他也有意多套一些話,詳細詢問了關於太孫的一些消息。朱高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所以當晚的氣氛非常熱鬧,朱濟熿也不知不覺喝多了。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留宿的別院一牆之隔,還有一隊人馬跟他相對而向,今晚也留宿在趙王府。
這一對人馬只有二十人,相對於晉王的近千人馬就不值一提了。
楊章德與褚松跟在朱高燧的身後進了小院,先向朱高燧告罪,回屋脫下了趙王府的侍衛服。
再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換上了錦衣衛的飛魚服,這才又重新施禮,坐在了趙王的下首。
楊章德抱拳說道:「多謝趙王今日行此方便,待來日回到京城,必向皇上說明。」
朱高燧笑道:「舉手之勞,不值一提。只是……這晉王當真做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楊章德正容說道:「下臣尚未抵達太原查明此事,不敢隨意猜測。不過,這件事既然被人舉報到皇上那裡,顯然不是無中生有。」
「弒母禁兄,天理難容啊!不過若說他與漢王勾結謀逆,這未免有些牽強。漢王這兩年心性大變,連我都不搭理了,豈會與他謀合?」
楊章德笑道:「下臣此去太原,定當查個水落石出,絕不冤枉好人。」
朱高燧看了看他,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既然是不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這兩年他跟太孫走的比較近,當然也知道這個楊章德實際上就是太孫的人。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既然是太孫的人,為什麼在太孫登基之前不收斂一點,急著對王爺動手。
這些王爺包括他自己雖然沒幾個好東西,但是皇上削藩未盡,每家王府的勢力還不小。
即便是成不了事,也能壞事啊!
想不通,朱高燧也就不想了。他算是已經看明白了,自己的父皇認定了太孫,其他人就老老實實當個安分王爺,享清福好了。
現在他的日子過的悠哉悠哉,每年大筆銀錢收入,就是給個皇上他也懶得干啊!
第二日一早,錦衣衛的一隊人又換上了邊軍的服飾,騎馬離開了彰德府。
但是朱濟熿卻在彰德府住了三天,把朱瞻基的性格,愛好問了個清楚,才離開了彰德府。
他跟朱瞻基還是七年前見過一面,那個時候的朱瞻基才十二歲,在他看來還是個小孩子,沒有定性,所以也懶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