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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只想到這個麥哲倫窺探我大明有罪,而且他竟然能繪製出全世界的地圖出來,了解了這麼多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絕對不能讓他活著。但是殺了他之後才想到,如此人才也可為我大明所用。」
朱棣問道:「你確定這件事只有你知道嗎?」
「因為這件事太嚴重了,奴才得了太孫指令,親自跟他溝通。從他一開始只能一天熟悉一兩個字詞,到最後他一天能熟悉幾十個字詞,他的日記都是奴才一字一句抄下來的,絕對沒有經過第二個人之手。」
朱棣哈哈大笑了起來:「殺的好。殺的好。金大使你此番立了大功。一些東西,只能掌握在我們大明的手中。」
第二十四章 震撼
空曠的二樓大廳,朱棣的甚至帶來了一陣回音,讓窗戶紙都嗡嗡作響。他的笑聲一停,又問:「蠻夷之地除了這個麥哲倫,有沒有其他人知道此事?」
「奴才跟他確定了,他的國家大小隻當我大明一府之地,像他這樣立志繪製世界地圖的,也只有他一人。而他這幾年並沒有返回過家鄉……」
朱瞻基一看朱棣神色有些不對,立即說道:「皇爺爺,這個麥哲倫的秘密,現在只有金大使知道,許多東西還要他才能解釋清楚。所以孫兒想要讓金大使回返應天,以後就在孩兒宮中主事。」
金闊這才有些明白了過來,雖然是寒冬臘月,但是冷汗一下子全部出來了。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不敢求饒,因為那樣代表他敢揣測聖意,只能說道:「陛下,奴才對……太孫忠心耿耿,只想守在殿下身邊,為太孫效死。」
他剛才有些得意忘形了,只顧得跟太孫表忠心,卻忘記了皇上最大,現在也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其次,這件事既然只有他知道,那要是殺了他,就少了一個人知道。
而這件事的重要性,足以讓朱棣下手了。
現在皇上動了殺心,但是太孫卻要保他,讓他感動之餘卻又忍不住後怕。
在寧波市舶司,甚至是寧波一府,他都當人上人當習慣了,作為太孫的代理人,他可以誰的帳都不賣,就連知府都要巴結著他。
初回皇宮,他的敏感性一下子降低了太多,卻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現在竟然還要太孫來提醒他……
見自己的孫子要保他,朱棣的一絲殺意立即消散的無影無蹤,大笑道:「你立了大功,朕豈是是非不分之人……王彥,擬旨……印綬監柳寅勞苦功高,准予老義會養老。升金闊任印綬監太監總管,准予陪住興慶宮。」
「奴才謝陛下洪恩,皇帝爺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到太監喊皇帝爺爺,朱瞻基就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來到這個時代才知道,原來太監們喊皇上,雖然大部分時間喊皇上或者陛下,但是正規場合,竟然是喊皇帝爺爺。
他們用一個書面詞,加上爺爺來表達對皇帝的敬意,但是對朱瞻基這個孫子來說,混的跟太監一輩了。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為朱棣的快速轉變而感到佩服。
剛才他明確地感覺到,朱棣是動了殺心。但這件事是朱瞻基惹出來的,而且金闊現在還掌管著他的大部分財富,所以絕對不能讓金闊出事。
而朱棣見朱瞻基想要保金闊,立即話鋒一變,轉而給他升官了,而且還是一升到頂。
十二監的首領大太監,已經是皇宮裡面太監的頭了,上面只有皇帝能管,連一般的皇子皇孫都還要巴結他們。
比如王彥這個司禮監太監,是朱棣身邊第一心腹,就連朱高熾經常都要陪著小心說話。
朱瞻基當然不會巴結他,但是也不會去得罪他。
這個時期,其實司禮監還不是諸監之首,真正的十二監之首是內宮監太監。
不過現在的內宮監太監是鄭和,他經常在外,所以管理其他監的職權才交到司禮監太監王彥的身上。
至於司禮監擁有批紅權,那又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司禮監除了掌管皇帝大印,沒有半點特權。
金闊升任印綬監太監,還被特許住在太孫宮,也就是說,這是朱棣直接賣了自己孫子一個面子,也是特許自己的孫子現在就能插手皇宮事務。
不過,朱瞻基的眼睛看向的是朝堂,是南北戰場,是國外,對皇宮這個小地方,沒有絲毫興趣。
「皇上,這裡是美洲。聽麥哲倫說,這個大陸只有一些跟我們膚色差不多的野人存在,卻盛產金銀,他們拿一把小刀,就能換到同等重量的黃金。這個大陸分成了兩片,北邊據估算有八千多萬平方里,南邊也有四千萬平方里。一條山脈從北向南,差不多送我們住的地球最北,一直連到最南。山上多金礦,銅礦,銀礦。這裡……他把這裡起了個名字叫智利,據說一大片地區,全身露在外面的銅礦。這個四萬里長的山開在美洲的西邊,東邊全都是大片的平原,有無數的良田,不過那裡的野人不會耕種,大片良田荒蕪。」
朱棣好奇問道:「那他們吃什麼?」
「據說一種玉米,一種土豆,一種紅薯,這三種糧食一畝地能產十石,所以那裡的人不需要精耕細作就能收穫吃不完的糧食。」
朱棣聽的兩眼發光,這些東西他都沒有聽過,但是如今大明一畝地收成也就三石左右,這產量差距有點大。他盯著美洲的地圖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