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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士奇又拜謝道:「微臣叩謝陛下!」
朱棣笑道:「不要埋怨太孫,要是我領軍,你那個悖逆的長子也別想活……」
「微臣謹記在心!」
開了一天的會,朱瞻基回到宮中的時候,也覺得疲憊不堪。這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面對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況,要用不同的態度,並且還要拿出不同解決方案的心累。
今日東宮顯得非常熱鬧,因為朱高熾要前往北平坐鎮,在為他收拾行裝。
如今運河竣通,從應天府坐船就能直接抵達北通州。所以朱高熾這次雖然要出遠門,也不會很辛苦。
他這次去北平,會帶幾個大一點的孩子去見見世面,太子妃張氏卻不會跟去。
如今張氏年歲已大,基本不受寵愛,他的後宮裡年輕貌美的女子不少,他也不會缺了人照顧。
張氏如今的精力基本都用在了協助昭懿貴妃管理後宮,然後幫朱瞻基管理興慶宮上面。朱高熾在不在,跟她的影響都不大。
從日本運回來的金銀,朱瞻基也不是全部入庫,戰利品就超過六百萬兩,三成歸軍隊,這就是差不多兩百萬兩。
朱瞻基身為主帥,怎麼算也要拿個二三十萬兩。他只是留了一些金子,文物,這些銀子他一兩沒要,回來全部給了財政緊張的朱高熾。
朱高熾這些年一直活在朱棣的羽翼下,手裡沒有進項,光靠俸祿活的比漢王,趙王都不如。
別的不說,他的詹士府養了一大幫文人墨客,每年就把他的俸祿花的七七八八了。還有後宮這些妃子家眷的人情往來,每一家都不能少了禮數,所以從來都沒有寬裕過。
要不是這些年太子妃張氏和朱瞻基總是補貼他一些,他恐怕早就破產了。
這次手裡有了二十萬兩銀子,他也算是腰杆挺直了,召集了一大批文人,準備到了北平去大幹一場。
朱瞻基也懶得干涉他的事,任由喝了點酒的他熱情高漲地指點江山,只是在一邊迎合。
他雖然大事糊塗,但是膽子太小,不敢越了朱棣給他畫的線,鬧不出什麼大事來。
至於小事,作為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太子,他其實比誰都精明,別人也忽悠不了他。
因為要去北平,他心情高興,脫離朱棣的陰影,酒席還沒有吃完,他就有些喝多了。
讓兩個侍妾伺候了他回房,朱瞻基也準備回自己的興慶宮。
張氏卻叫住了他,有些擔心地問道:「你竟然直接殺了楊士奇的兒子?楊士奇如今備受你祖父和父親看重,此人據說也頗具才華,你就這樣殺了他兒子,不怕與你離心離德?」
這個話題是父子倆在酒桌上談到的,張氏也是剛聽說這件事,所以有些擔心。
朱瞻基笑道:「母親勿憂,一個人再厲害,也不能因此壞了規矩。我殺楊稷是按規矩辦事,楊士奇要是不按規矩來,其他人就不會認可他,他再有才華也不值一提。」
「所以……沒事?」
朱瞻基堅定地點了點頭。「沒事!」
對楊士奇,朱瞻基也的確沒有放在心上。三楊的名氣再大,也沒有一個能像後面的楊延和,于謙,張居正那樣是治國全才。
如今皇權集中,大臣們根本沒有跟皇帝掰手腕的能力。楊士奇要是不聽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他就乖乖回家去。
他現在最重視的,還是趕緊在下西洋之前,趕快把銀行的架子搭起來。
回到了興慶宮,這一夜,偏殿的燈光又是半夜才滅。
秋高氣爽的季節,一串長長的親王儀仗拱衛著一輛四輪車駕緩緩進入了彰德府。過往之處,萬民避讓。
馬車中,晉王朱濟熿四周打量了一會兒彰德府的城郭,就沒了興致。重新窩回了身後美女的懷中,扯開了她的衣襟,在她乳上親吻了一番,絲毫不顧此女的感受。
「還以為趙王封了一個好地方,卻還不如我的太原府。」
車駕外,王府長史李能笑道:「太原乃九邊重鎮,如何是這彰德府可比。如今邊軍北上,以後的太原,更是王爺一人說了算了。」
朱濟熿哼了一聲說道:「不過那知府秦和甚是多事,這次到了京城,看我不奏他一本,最好將他貶諦到北地荒原最好。」
這朱濟熿原本是晉恭王朱(木岡)庶三子,晉定王朱濟熺之弟。
因自幼狠戾,不受父親朱(木岡)喜愛。長大一點以後,明太祖召秦、晉、燕、周四世子及庶子之長者,教於京師。
朱濟熿與燕王子朱高煦、周王子朱有爋品行不端,狼狽為奸,經常欺壓百姓,不為太祖所愛。
洪武三十一年四月,朱濟熺襲封晉王,朱濟熿受封平陽王,朱濟熿不喜歡父親寵愛其兄,又得知兄長對於明成祖篡位心懷不滿,就藉機在明成祖前不斷詆毀朱濟熺。
朱濟熿教唆其弟慶成王朱濟炫等不斷詆毀朱濟熺,羅列罪名,經年不止。
永樂十二年九月初一,晉王朱濟熺廢,朱濟熿遂襲封晉王。
此人襲晉王后更加頑劣殘暴,向嫡母晉王妃謝氏下毒,為了逼出晉王府銀錢,用鐵鍋蒸了父親的侍女吉祥。
雖然不敢殺了自己的哥哥,但是卻把朱濟熺及侄子朱美圭圈禁了起來,虐待不止。
上位兩年,他父兄以前的侍從,宮人大多為其所害,卻無人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