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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海軍他的這些直系下屬,朱瞻基的勢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一位太孫的勢力範圍。
那位備受文臣喜歡的太子,在勢力的培養上,也遠遠不如這位太孫殿下。
偏偏因為皇上的支持,加上他們這些將領並沒有獻上投名狀,還沒有任何人能對此指責什麼。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跟海軍將領別苗頭的想法,出氣事小,若是因此破壞了太孫在海軍中建立起來的管理體系,那他恐怕也落不著好。
他也在計劃,這次回師,一定要想辦法把自己的大兒子柳溥安排到太孫的身邊。如果能夠將他安排進海軍,那當然更好,所以,他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欺負這些海軍將領了。
兩千神機營的將士出發之後,他就一直坐在沙盤前面,研究著日本人在那裡布置下的防禦。
這一戰,是由他最信賴的副將封寶器領軍,此人作戰雖然稱不上勇猛,但是謀略眾多,眼界甚廣。
此戰,日本方面看守船隻的武士只有數百人,即使加上民夫,也不過兩千之數。所以神機營想要獲勝很容易,關鍵還是在勝利之餘,保護好這些船隻。
只有有了這些船,大明艦隊才能在日本內陸進攻中占據行動優勢。
「大帥,殿下召見。」
身為一軍主帥,柳升當然也有自己的旗艦,雖然他也願意跟朱瞻基更親近一些,但是即使跟朱瞻基一條船,也不一定能時常見到朱瞻基。
在自己的船上當老大,總比在朱瞻基的旗艦上求一蝸居之地要舒服的多,所以大部分時候,柳升還是住在自己的船上。
柳升抬頭看了看副將嚴凡林問道:「可知為何事?」
「這個殿下倒不曾說,不過卑職觀主旗艦上將帥皆輕鬆自在,應不是為了戰事。」
柳升曬然笑道:「以火銃對大刀,要是還戰況緊急,那領軍將領就該被砍頭了。」
既然是太孫召見,不管有沒有要緊事,柳升也不敢馬虎,隨即讓人備了小船,前往主旗艦。
相比岸上的緊張戰事和遍地冒起的白煙,位於海灣兩三里處的旗艦周圍,卻是一派祥和的氣息。
朱瞻基也沒有身穿軍服,而只是穿了一件寬鬆柔軟的常服,端坐在大阪的地圖前面,聽幾位錦衣衛的暗探給他匯報著大阪各處的信息。
因為有了他們這些暗探的存在,大軍的進攻更能有的放矢,效率更高。
一幫書記一個個握著太孫發明的鉛筆,記下了他們的匯報。最後咨情司會將這些情報進行匯總,作為正式的情報登記在案。
見到柳升進入艙房,不等柳升行禮,朱瞻基就呵呵笑道:「安遠侯不必多禮,且來我身邊坐下。如今戰事按照預定計劃進展順利,閒暇之餘,聽他們講講異國風情,也是一件趣事。」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柳升不敢真的就大搖大擺地坐下,他行了一個軍禮,這才在朱瞻基下首坐下笑道:「這日本,朝鮮受我中華影響久遠,一直學我禮儀,文化,倒是跟我大明風氣相差不大。臣曾率軍進入北地,那裡還是蠻夷之地,不通文教,一女侍多夫,甚至一家共用一個女人比比皆是,那才是與畜生無異。」
兩人又聽暗探介紹了一番大阪的各處勢力分布,內城的主要力量構成,這才打發了他們。
朱瞻基這也才笑道:「安遠侯一生在馬背上博命,來到船上卻是有些不適應。前些日子你也受苦了。」
柳升表現出一副慚愧的模樣說道:「升羞愧,不過這些時日適應下來,也不覺船上日子難熬了。」
朱瞻基笑道:「大軍已經清理出來了幾處稍好一點的宅院,如今勉強可以入住。讓人請安遠侯來,就是想要安遠侯先挑選一處,作為落腳地。這些日子,安遠侯受苦了。」
連續吐了十餘天,加上船上環境逼仄,柳升不習慣,瘦了足有十幾斤。這個時候聽到朱瞻基這樣說,自然很是開心。
不過他還是先問道:「就是挑選也是殿下先挑,哪有老臣排在前面的道理。」
朱瞻基搖了搖頭笑道:「孤若踏上日本土地,必須要幕府將軍或者日本皇室成員,親自到碼頭跪迎,要不然,就是拿他們的人頭來祭……否則,這日本的土地,孤是不會登上的!」
柳升倒吸了一口冷氣,足利義持當然不可能來跪迎,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日本已經完蛋了。
而殿下要日本皇室來跪迎,這件事倒是還好操作,不過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也代表大明的全面勝利。
他的確受夠了船上的顛簸,這個時候也就不再謙讓,抱拳道:「既然如此,臣願為殿下先鋒,親自到京都和奈良,擒獲日本皇室來跪迎殿下。」
「聽聞安遠侯此言,孤心甚慰。不過還請安遠侯稍安勿躁。此時還不到安遠侯出力的時機,待我大軍穩定局勢在大阪建立穩定據點。那個時候,進攻京都的重任,孤就交給安遠侯了。」
如今的日本皇室主要還是以京都為首都,至於後世的東京,現在連影子都還沒有。
一直到一百年後,東京也就是江戶才會建城,而一直到了十九世紀,才會將東京作為正式首都。
皇室除了在京都,還有一個分支在古都奈良,奈良就在大阪的東部,距離大阪比京都還要近。
朱瞻基無意征戰整個日本,非要把所有人都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