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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得到了承諾,她也算是放肆了一回。
等她帶著一幫小太監,小宮女進了本仁殿的廊道,朱瞻基這才又回頭吩咐李亮。「不用擺駕了,回宮。」
興慶宮與十個月前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朱瞻基離開十個月,這次回來,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以大禮跪拜參見。
朱瞻基心情愉悅,親手扶起了因為自己的連累導致只能待在興慶宮的金闊。「一別十月,金太監受累了。」
金闊顫聲說道:「為殿下效力是老奴本分,不敢當殿下誇獎。」
朱瞻基笑道:「從寧波市舶司鎮守太監到印綬監大太監,雖然是升官了,但是你才四十歲,就只能待在興慶宮,想必也是受不了。不過皇爺爺已經同意了我的海外發展計劃,再等一年多,待我縱橫四海之際,你可願為我執馬?」
金闊立即雙膝跪拜,跪伏在地說道:「能為殿下效力,老奴萬死不辭。」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你與鄭和關係不錯,也熟知內監各地的營生。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坐鎮興慶宮,幫我把全國各地的產出統計一番。這次我要親自出海,要把貿易做到大明海船能抵達之地。」
金闊才四十歲,現在被朱棣困在了興慶宮,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對於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太監來說,現在還不到養老的時候。
能夠有機會再出去,金闊當然是千肯萬肯。
另一邊,薛尚宮帶著一百多個宮女也跪伏在地,朱瞻基大聲說道:「我出軍北征,諸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興慶宮上下,以二兩為線,人人有賞。」
宮中賞賜自有定例,大多時候是以一兩為線,也就是最小的宮女有一兩賞銀,每高一級,就多一兩。
興慶宮上下近四百人,朱瞻基這次賞賜,最少也要三千兩銀子來打發。
「謝殿下賞!」
眾人紛紛拜伏,朱瞻基又扶起了薛尚宮笑道:「尚宮與我自有不同,不必大禮,平身吧。」
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快要三十歲的女人,朱瞻基的心裡也一絲憐惜。她這一生,註定享受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也體驗不到身為女人的歡樂。
現在這個興慶宮,以後這個皇宮,就是她的監獄。她只能在這裡綻放,然後默默枯萎。
她比朱瞻基大了十三歲,也不可能成為朱瞻基的侍妾,更不能為朱瞻基生孩子。
當然,朱瞻基要是想要讓她體驗到身為女人的歡樂,還是能做到的。
她今年三十歲,在後世正是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齡,但是這個時代已經能稱作「老人」了。
不過,長著一張瓜子臉的她看起來絲毫不顯老,前世連四十歲的女人都嘗試過的朱瞻基也沒有嫌她年紀大。
「都散了吧,孤今日也有些乏了,明日再找你們問話。金太監,薛尚宮,你們跟我進來。」
進了自己的臥室外側客廳,朱瞻基在椅子上坐下,問道:「最近可有尚未處理好的煩擾事務?」
金闊躬身說道:「除了上次余先因為收稅與日本商人的糾紛,此後風平浪靜。」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不管是哪裡人,想來我大明貿易,必須要向大明繳納貨物入關之稅,即便我大明是天朝上國,也不是冤大頭。」
雖然不懂冤大頭是什麼意思,但是對朱瞻基的心意金闊還是比較了解的。點頭說道:「他們倒不是對稅收不服,只是認為稅率過高。太祖確定了商稅三十稅一,但是市舶司卻要徵收五分之一的關稅,才讓那些日本商人不服。」
朱瞻基笑道:「誰讓他們運來的是我大明不需要的棉麻織品,凡是我大明能產出的,一律高稅,只有我大明稀缺之物,緊缺之物,才會低稅,甚至免稅。」
金闊應道:「內監各部門如今已經將殿下的意思傳到了各鎮守府和海關,按照殿下的意思律定稅率。對奢華貴重之物,大明不缺之物五稅一,其餘之物依舊是三十稅一。只是朝廷各大人方面有些非議,認為稅率不妥。」
「這是內監的事務,海貿獲利也是入內庫而不是國庫,不必管他們。地球儀的事務處理的如何了?」
「這十個月來,三個匠人已經複製了超過三十個地球儀,如今他們依舊被關在兵仗局的工坊里,被嚴加看管。」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是有功之臣,不應如此對待。明日……不,後日記得提醒我,我去兵仗局見見他們。」
看朱瞻基跟金闊的對話告一段落,又看向了自己,薛尚宮說道:「殿下,春風她們既然已經近身伺候,她們的身份牌是不是也該換一換了?」
朱瞻基看了看金闊,對他揮了揮手,等他出去之後,才說道:「明日你帶她們去見昭懿貴妃,登記在冊,暫時定為……承徽吧。」
承徽是太子,太孫的嬪妃等級的一種。
按照大明律,太子,太孫正式的嬪妃分為太子妃一人,下有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訓十六人,奉儀二十四人。
也就是說,朱瞻基如今可以定級,登記在冊的女人可以有五十九人。
至於其他宮女,他也能隨意臨幸,滿意了,就能成為正式的小老婆,不滿意,就依舊讓她當宮女,不用負任何責任。
只有登記在冊了,才能生孩子,或者懷孕了也能再登記在冊。
她們幾個伺候了朱瞻基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承徽這個級別不高不低,在朱瞻基還沒有大婚之前,這個級別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