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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雖然一心想要在朱瞻基面前立功,但是知道葡萄牙人手裡也有一些火槍,都不敢馬虎大意。
要是大意失荊州,不僅立不到功,還會被重懲啊!
……
……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場雨一下就是七八天,大明來到西方的第一場戰事,就這樣耽擱了下來。
也讓大明信誓旦旦的威脅,變成了一場笑話。
當然,葡萄牙肯定不會覺得是笑話。雖然狂風暴雨不停,但是他們依舊派出了兩艘船,冒著風雨到休達通風報信。
而在里斯本,突然出現的大明,給所有貴族的頭上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面對大明五天的期限,若昂一世與貴族們迅速做出了增兵的決定。但是同時,他們也決定派出使者,與大明商議打一場文明的戰爭。
也就是說,打還是要打的,但是允許失敗的一方投降,作為回報,葡萄牙將不會炸毀他們花了兩年時間修建的軍事堡壘。
暴風雨的來襲讓軍隊的集結非常困難,葡萄牙的船隻,一大半都不能在風雨中航行。
杜阿爾特作為葡萄牙未來的繼承人,別無選擇地作為使者,冒著風險前往休達,同時尋找大明的艦隊。
在他們垂涎欲滴的丹吉爾,他親眼目睹到了一眼看不到邊的艦隊,雖然在暴風雨中這些船隻失去往日威武的身影,但是絕大多數的船隻,都比他的船要大。
可以想像的到,這些艦船到了海上,爆發出來的威脅絕對驚人。
而且,迎接他的士兵遠遠不是馬林的那些奴兵可以相比的。雖然狂風暴雨,但是這些士兵在風雨里依舊筆挺站立,紀律嚴明。
隔著蓑衣,他也看到了幾乎所有的士兵手裡都有一支火槍,這種火槍也遠比他們葡萄牙的火槍要精密。
只是這些衛隊的活力,他已經感到深深的恐懼。
整個葡萄牙現在也只有不到兩千支火槍,但是現在,這數萬大明士兵似乎人手一支,整個歐洲似乎都沒有這麼多的火槍啊!
他為貴族們的愚蠢感到悲哀,因為錯誤的決定,會讓無數葡萄牙士兵葬身他鄉。
他似乎忘記了,當初他也是主戰派之一。
葡萄牙人可以輸,可以敗,可以投降,但是不能沒有打就投降。
一個看起來像是學者的官員接待了他,並且答應了他的請求,同時將交戰的時間定在了九月一日。
杜阿爾特原本還擔心大明艦隊會在海上設立封鎖線,不讓葡萄牙增兵。也想過對方會故意為難他,但是沒有想到,對方提也沒提,也無意在海上攔截,似乎根本不在乎葡萄牙派多少人。
他最遺憾的就是沒有能夠親自見到對方的首領,那位簽署國書給他們的皇太孫殿下。
據說,是因為皇太孫殿下突然有了喜事,似乎他的妻子懷孕了。
這也讓他驚奇不已,為什么女人也能上船?
對朱瞻基來說,沈黛兒突然懷孕,絕對算不上是一件喜事,因為這說明他的計劃出現了紕漏。
得知沈黛兒懷孕,他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後院,好聲好氣安慰了沈黛兒一番,讓她不要擔心。
這個時代的女人懷孕,就猶如過鬼門關。而且他們現在還在歐洲,整個艦隊不可能因為沈黛兒一人耽擱,所以她只能在船上生活,生產。這就更增添許多危險性。
擱在後世,她最多也就是上高一的年紀,但是現在,面臨的卻是失去生命的危險。
出門的時候,他扭頭看了一眼劉承徽,輕聲說道:「跟我來一趟……」
這個要塞的環境很差,但是房子倒不少,一個能容納幾千人的軍營,現在只住了不到一千人,有許多空房間。
進了劉承徽的房間,朱瞻基剛在她的床上坐下,劉承徽就已經跪倒在地,哀聲說道:「妾身發誓,絕對沒有針對沈奉儀之念,望殿下寬宥。」
朱瞻基面色如常,問道:「何錯之有?」
沒有用罪,只是用錯字,也讓劉承徽的心裡鬆了一口氣。她俯首說道:「殿下將後宮之事託付妾身,也是因為信任妾身,連一眾妃子的藥材都是經妾身之手。雖然妾身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讓沈奉儀懷上龍種,但也是失職。」
「這話你似乎醞釀了許久,合情合理。」
劉承徽心裡一緊,連忙說道:「妾身因沈奉儀月事未至,今日特意查探,得知她已懷孕,心中惶恐,一直想著讓殿下如何寬宥妾身。」
朱瞻基對劉承徽還是非常欣賞的,論大氣她比不上胡善祥,論手腕她比不上孫嫻,論單純她比不上馬欣,論心氣她比不上藍煙,但是這些人都比她的級別要高。
現在多了一個半路加入的沈黛兒,更是屬於絕色佳麗,論美貌又把她比了下去。
其他人都沒有懷孕,就只有沈黛兒懷孕,朱瞻基第一想法就是她在背後搞鬼。
其實她也有她的優勢,各方面她都不拔尖,但是論起綜合素質,她比朱瞻基後宮裡面絕大多數人都要強。
朱瞻基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合,我也從來沒有指望我的後宮就能一直平安無事。不論陰謀詭計也好,仗勢欺人也罷,其實都比不上一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妾身愚魯……」
「愚魯,你可一點也不愚魯……起身吧。」等她站起身來,朱瞻基伸出了大手,她遲疑了一下,將手放在了朱瞻基的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