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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後世,也沒有任何一種學科能取代儒家學說。但是不能因為儒家的作用,就把其他學科全部打壓下去,這是東方幾千年來一直不停更替,循環的主要原因。
一直依靠小農經濟作為經濟主體,社會結構永遠不會變。
當然,現在的社會結構正處於大變革的初期,隨著社會的經濟結構的變化,儒家的許多東西也一定會改變,否則就會被淘汰。
孔彥縉立刻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他已經決定,回去就說服兩個族老,準備參加秋闈。
雖然他身為聖人之後,如果秋闈反而沒有考好,會影響聖人形象。但是太孫殿下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他還死守著孔府往昔的榮耀,只會越來越墮落,越被動。
反倒是對嚴叔同現在揭開孔家以往的違法行為,他現在並不在意了,也無心開脫。
既然太孫殿下已經說了不會追究他的責任,只會以事論事,追究個人責任,他這沒有做過虧心事的,恨不得殿下將一幫族老全部抓起來。
只有這樣,他才能在短期之內掌權。
朱高熾不了解這一點,他見孔彥縉自己都無心開脫,自然也插不上什麼話。
他只是怕朱瞻基對孔家趕盡殺絕,既然現在不會,孔彥縉也不在意,他再摻和那就不知世務了。
嚴叔同和孔彥縉從別院出來,出了大門,孔府的家人和嚴峻看見他們出來,就連忙趕著馬車過來。
孔彥縉這才對著嚴叔同長揖說道:「嚴父母,這幾月風雲變幻,是我孔家拖累了你。」
嚴叔同看著一臉陰鬱的孔彥縉,還記得幾月之前,他的臉上還充滿稚氣。他長嘆了一聲回了一禮說道:「也不怪孔家,是我自己想走捷徑,以至於失了立場。」
孔彥縉搖頭說道:「我孔家雖然號稱千年世家,但是正因為枝繁葉茂,難免有些枯枝枯葉。想要長存,也需要修剪一番。嚴父母如今將背井離鄉,縉再次祝你一路順風,大展宏圖。」
他們都是待罪之身,又因為一件案子牽連,今日是太孫召見,才有機會見面,如果在私下聯絡,難免會引人非議。
所以撇開今日,倒也不好再私下相見。
嚴叔同的心裡感觸萬千,但是卻也不能怪罪孔家。畢竟許多事都是他資源幫忙的,就像用朝廷勞役為孔家修渠圈地,沒有嚴叔同的支持,根本不可能施行。
他只恨自己自作自受,面對孔彥縉,實在恨不起來。
一路無話,回到了花神廟,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除了族中幾位族老有些擔憂,還在他家中等著消息,在正房的台案上,還擺著一盤紅綢擋住的托盤。
嚴母看著嚴叔同的臉色,有些擔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只是輕嘆了一聲,抓住了他的手。「回來就好。」
嚴叔同躬身拜道:「母親不用擔心,一切事等朝廷自有法度,孩兒已經過審,再不會有變故了。」
他望向了那個托盤,問道:「家中來過客人?」
族長接話說道:「就在你們回來之前,孔府派人來了,送來了兩百枚銀幣,也不曾留下喝一口茶,只說是送上程儀,就離去了。」
嚴叔同沉默了半晌,才跟母親說道:「雖然這銀子有些多,超過了程儀,但還是收下吧。如今孩兒還是戴罪之身,也談不上受賄。」
這不僅僅是程儀,也是孔家想要讓他以後口下留情,給孔家留一份面子。
他當然不會亂說,畢竟孔家現在還是讀書人心中的聖人家族。
別院內,溫泉邊,朱瞻基與朱高熾父子倆相對而坐,在他們的身邊,只有楊士奇作伴,幾個內監遠遠地站在可以看見他們的地方。
通過嚴叔同的嘴,孔彥縉也沒有否認,朱高熾知道了孔家的不少陰私。
原本他對案卷上那許多案子半信半疑,但是現在,不由得他不信了。
這也讓他變的格外沮喪,打不起精神來。
他現在就想好好放縱一下自己,但是張氏現在在別院,將他管的嚴嚴實實。不要說女色,就連酒水也給他控制住了。
雖然這些日子身子慢慢好了起來,但是他卻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今日回宮,你將你母妃和太孫妃都接回去吧。京城應酬眾多,每個月都有封賞。如今張貴妃自閉後宮,也離不開她們。」
朱瞻基倒是沒有想到是朱高熾有些憋不住了,張氏與孫嫻留在別院,也確實有些不方便。
朱瞻基接見外臣,封賞官員,基本上都是要連著女眷一起封賞的。而女眷的封賞,這些就需要張氏或者孫嫻出面。
「太孫妃今日我就帶回去,明日準備好了,再將母妃接回去。」
「有什麼好準備的?備上馬車,一個時辰就回去了。」
朱瞻基自無不可,讓李亮去通知她們回宮。
等朱瞻基他們離開,當天晚上,朱高熾就忍不住叫來了一壺酒,自斟自飲喝了小半壺。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所以只是喝了小半壺,酒後趁著酒興,又臨幸了他寵愛的郭妃。
沒有張氏在,他在別院就是一人為尊,沒有任何人敢攔著他。
不過,關於他的情報,第二天一早就傳到了皇宮。
看著傳來的情報,朱瞻基也有些哭笑不得,這朱高熾遭遇一點打擊,就想要逃避現實,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