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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排戲的時候,一個個用心無比,雖然只是短短的十天的時間,但是編排的宮廷隊舞和民間舞隊,配合的歌樂都已經有了雛形。
雖然辛苦,但是值得。
坐在潤香樓的二樓,品著一杯香茗,看著一樓大廳排練,不時糾正一下排練時候的錯誤,時間也過的飛快。
不過外面忽然一對隊的官兵全副武裝地快速行進,讓他的心情有些壓抑。這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又犯了龍威了啊!
多愁善感的朱有燉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就能想到背後那血淋淋的場面……
王府長史荀寶山這個時候上了樓來,向他行了一禮低聲說道:「世子,官兵包圍了晉王府。」
朱有燉搖了搖頭嘆道:「晉王一系……這算是完了。」
他與原晉王朱濟熺自幼關係親近,但朱濟熺深受儒家薰陶,思想端方,一直認為當今皇上是謀朝篡位,所以不得皇上歡心。
這才讓朱濟熿得了機會,襲了晉王位,如今朱濟熿再被抓,這晉王一系從此以後怕是再無影響。
他抬頭問道:「可知晉王犯了何事?」
荀寶山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卻不知,我已讓人跟去打聽。」
朱瞻基率領大隊人馬來到了位於長安坊的晉王府,這裡已經被五城兵馬司圍的水泄不通,在五城兵馬司之外,還有不少應天府的衙役在執行疏導。
不過應天府的百姓倒也不怕這些衙役,還讒著臉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朱瞻基的儀仗行近,一個個才都跪在了路邊行禮,待朱瞻基過去,一個個才又起身。
「殿下英姿瀟灑,實乃人傑也。」
「廢話,這可是真正的真龍天子,豈會與我等一樣。」
朱瞻基一馬當先,來到了晉王府大門口,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使袁標立即上前拜見。「中城副指揮使袁標拜見殿下,晉王府封鎖完畢,現今正在清點人數。」
朱瞻基點了點頭問道:「晉王可在?」
袁標還未答話,卻聽到院子裡面傳來了朱濟熿的怒喝:「爾等賤民,竟敢辱我至此,待我稟告皇上,誅爾等九族。」
朱瞻基跳下了馬,率先向內走去,卻見朱濟熿手持長棍,正劈頭蓋臉地打向一群五城兵馬司的吏員。
以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曹英為首的眾人不敢還手,一步步後退到了前院裡。
朱瞻基進入了庭院,卻見朱濟熿惡人先告狀,厲聲說道:「瞻基吾侄來的正好,且看這些賤種如何辱我朱氏子孫!」
朱瞻基冷笑說道:「好一個朱氏子孫,你就不怕辱沒先人!」
他見朱瞻基來勢不善,一下子愣住了。
曹英等人這才匆忙向朱瞻基行禮。朱瞻基擺了擺手說道:「曹指揮使奉聖命而來,卻被你無端毆打,辱罵,你這是不把皇上也放在眼裡了?」
朱濟熿見朱瞻基言辭不善,也冷笑道:「他一無聖旨,二無內侍傳口諭,我如何知是真是假?」
曹英得了兩個小太監的傳令,知道今日是太孫親自出面,所以有心表現,不等朱瞻基到來就想先把晉王府給控制住。
現在聽到朱濟熿的話,立刻知道今日自己心急了,奉旨包圍晉王府,可沒有讓他們抄沒晉王府啊!
現在只望太孫能幫他轉圜一番了。
朱瞻基冷聲說道:「奉皇上口諭,羈押晉王朱濟熿至謹身殿問話,除親眷外,所有人等羈押刑部大牢,等待聖裁!」
此話一出,朱濟熿手中的木棍掉在了地上,大聲喝道:「如何至此?」
朱瞻基懶得理他,只是說道:「恥於與你同為朱氏子孫……拿下!」
朱濟熿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大聲喝道:「誰敢!瞻……太孫,總要讓晉王叔當個明白人啊!」
黃四維這個時候說道:「晉王殿下,你做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沒數嗎?難道要把皇家的臉面都丟盡?錦衣衛剛從太原回來,也救出了被囚禁的原晉王父子……」
皇家的事情,朱瞻基自己不好意思說出口,其他人自然更不敢說了。
黃四維話說到這個份上,這句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想要衝上去砍殺一番,但是看到朱瞻基身後身強力壯的侍衛,終究不敢,丟下了長劍。
兩個內侍上前,將他雙手反縛,綁了起來,塞進了他們帶來的一個轎子裡面。
晉王就擒,其他人等更是不敢反抗,一個個跪在了地上。
只有一個面容陰鷙的強壯漢子想要往後院跑,但是沒跑幾步,就被圍牆上的值守人員一箭射了過去,正中他的大腿,讓他抱腿慘叫了起來。
將所有人都抓了起來,朱瞻基留下了一對內監,監管起了晉王府。朱濟熿雖然沒有帶王妃過來,但是也有一些女眷。
這些女眷不管怎麼說也是朱家人的內眷,就是要放出去,也要等幾個月後,查明沒有身孕才會外放,要是懷了朱家人的後裔,怎麼也要給一碗飯吃。
謹身殿內,空曠的大廳里只有朱棣氣勢洶洶地坐在那裡,王彥雖然在近身伺候,這個時候卻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表面上只有王彥一個人,但是朱瞻基能夠聽到最少二十人的呼吸聲,這都是武藝高強的內監,藏在後殿,包括他現在坐的高台下。
在偏殿裡,朱瞻基也聽到了幾個人的呼吸聲,這應該是錦衣衛的辦案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