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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三江能力雖然一般,但是也算知人善用,平日裡對自己這個總旗照顧有加。
不過,他們屬於北鎮撫司,與地方百戶聯繫並不多。魏三江平日裡喜歡在長安坊那一片晃蕩,極少會出城來南城這邊。
他心中一凜,卻不敢表現出來,立即翻身下馬,笑著說道:「百戶大人今日怎來了南城?」
魏三江的臉上沒有平日的笑容,問道:「楊總旗風塵僕僕,去句容查的案子有眉目了沒有?」
「今日並沒有找到那個徐波,只是打聽到,他平時就在應天府討生活。」
這個時候,茶水攤里又出來了兩個身披披風,腰系紅色腰帶的錦衣衛。其中一個說道:「楊總旗,大人有請……」
錦衣衛身著飛魚服,卻不以顏色分級別。為了區分級別,一般會在配飾和腰帶上有所差異。
楊章德一眼就看出這兩個錦衣衛都是千戶,能被他們稱作大人,最少都是鎮撫使,指揮僉事那一級別的大人物了。
這個時候,他如何不知道自己今天去見太孫,已經被有心人查知了。不過現在有了朱瞻基的承諾,他也並不擔心,單膝跪拜行了一個軍禮說道:「有勞兩位大人,卑職愧不敢當,請……」
雖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當他看到坐在茶水攤里側,面向門口的那個人的時候,他仍然大為震撼,立即跪拜行禮。「卑職北鎮撫司總旗楊章德拜見指揮使大人。」
身著鬥牛服的紀綱沒有平日的威嚴,笑呵呵地說道:「免禮,我錦衣衛人才濟濟,沒有想到,一個總旗,竟然是太孫殿下的熟人。」
楊章德低頭稟道:「卑職何德何能,能為太孫效勞。只是上次在街上偶遇太孫車駕,才知道卑職的師兄玄真道長如今是太孫的護衛。」
「起身,賜坐。」
「謝大人!」
等楊章德小心翼翼在紀綱桌子對面坐了下來,紀綱才又說道:「五日前,楊總旗在太平坊衝撞太孫車駕,我也是那個時候方知,你竟然與太孫身邊的玄真道長是師兄弟。不知楊總旗今日去見太孫,太孫意下如何?」
楊章德一聽就知道,今天自己的行蹤並沒有瞞過錦衣衛的監控。
不過今天去見太孫,包括上次在街上攔太孫馬駕,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太嚴密的事情,能被錦衣衛掌握行蹤,他也毫不驚訝。
聽到紀綱的問話,他回稟道:「有玄真師兄引薦,卑職算是在太孫那裡掛上名了。只是太孫目前似乎並沒有發展自己勢力的想法,所以只是讓卑職安心做事。」
紀綱笑道:「既然楊總旗與太孫有了這層關係,剛好皇上讓安排幾個好手貼身保護太孫,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楊章德不敢表現的喜形於色,沉聲說道:「卑職一日入錦衣衛,一生就是錦衣衛的人。但請指揮使大人安排,卑職絕無二話。」
「知道就好……」紀綱的臉上毫無表情,和聲和氣地說道:「能入太孫的眼,是你的福分,也是錦衣衛的福分。到了太孫身邊,你不只是楊章德,也是錦衣衛,明白嗎?」
「卑職明白。」
紀綱招了招手,守在門口的魏三江立即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房契遞給了楊章德。「打擾知道你還在租房,特意把長安坊的一處兩進小院騰了出來。那裡距離皇宮近,也方便你以後追隨太孫。」
應天府的房子不貴,一套兩進小院也不過百兩銀子,也就是他一兩年的俸祿。
不過長安坊的兩進小院,那就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了。這裡緊靠皇宮南側長安大街,距離皇宮也就是幾百米遠。
這裡南側就是通政司,錦衣衛,五軍都督府,北側是鴻臚寺,教坊司,可謂是應天府最清貴的一個坊,不是達官貴人,根本沒有住進來的資格。
楊章德卻沒有推辭,以後要是跟在太孫身邊行走,當然是住的離他越近越好。
何況,自己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榮華富貴嘛!
紀綱,哼,今日想要利用老子,這房子老子收的也心安理得。
第二十二章 地球儀
兩艘掛著內監旗子的平底樓船停在了石頭城碼頭,一幫在碼頭討生活的苦力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從寧波市舶司運貢品的船。
這種船不是他們能指望去賺點苦力錢的,這裡面的東西都是要直接運進宮的,可不敢讓他們接手。
他們也不敢賺這樣的錢,要是一不小心摔了個箱子,那可就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海船到了這裡是進不去秦淮河了,要麼把這些東西直接裝車運進內庫,要麼就是直接用小船轉運進宮。
正當他們猜測著船上裝了些什麼的時候,一隊羽林衛已經封鎖了整個碼頭。
大船上面運裝的一個個箱子和綢緞,被一幫小太監轉運到了十多艘小船上。小船在河裡劃,岸兩邊都是大隊人馬沿途護送。
「這肯定又是哪國進獻的寶貝,要被直接送入宮中的了。」
「那些襊爾小國有何寶貝?我大明天寶地靈,什麼寶貝沒有?有時候也就看個新鮮而已。」
這個時代的大明可是天朝上國,數十個小國無不以能給大明進貢為榮。就連碼頭幹活的苦力,也瞧不起那些不知偏到哪裡去的小國家。
另一個人反駁道:「也不能這麼說,忽魯謨斯國貢獻給太孫的幾十匹寶馬,不就很不錯,太孫愛若珍寶,還想改良我大明的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