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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蘇家查探消息,固然是需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讓蘇家一開始就直接站到朝廷的一邊。
等兩家王府知道消息的時候,有蘇家施壓,他們也不敢大動干戈,將風波壓制住。
蘇良沉吟了一下說道:「不管是漢王府還是晉王府,這些年雖然有一些做的比較過分,但是要說有自立之意,我是不信的。」
胡遠勝道:「關鍵不是他們有沒有自立之意,而是陛下不願兩家王府勢力太大,占據的地盤太大。
晉王府面積超過兩百萬平方公里,而漢王府這些年南征北戰,將疆域擴展到超過四百萬平方公里。
而其他王府呢?南洲和東洲的親王府平均面積,還不到六十萬平方公里,這個差距太大。
所以,不是陛下要對付兩家王府,只是為了保持長遠的穩定。」
「不是有推恩令嗎?」
「難道現在郡王府增加了,他們就不是晉王,漢王的子孫了嗎?」
蘇良仔細一想,的確是,如今的大明,與當初的漢代,是完全不一樣的,即便是推恩令,也達不到朝廷的目的。
漢代之時,一家王府的封地不過是一州一縣。經過子孫層層分封,最後一家甚至只有一鄉之地。
而晉王府和漢王府的地盤一直再增加,他們的子孫分封,郡王每家又有三千衛士,四百親衛,如今多了幾十家出來,朝廷在他們身上花的銀子不算,光是增派的衛士,就有近十萬。
地盤增加,人口增加,他們的實力也在增加。
即便是現在沒有人造反,要是陛下千秋之後呢,百年以後呢?
所以,現在變相地削弱各家王府的實力,才是萬全之策。
不過,直接就這樣幫自己的仇人,他還是有些拉不下臉面。「你既然受命而來,可有通政司文書?」
胡遠勝知道他會幫忙,蘇家畢竟老家主還在,鄴城侯可是第一代的大明英雄,對陛下的忠誠不用懷疑。
他從懷裡又掏出一份文書說道:「此事一開始不宜張揚,要等到解學士到西洲以後,才好擺明車馬,所以,即便是在蘇家,也不宜讓太多的人知道此事。」
蘇良點了點頭,接過了密封的信件,也不拆開,塞進了懷裡。「正事說完了,趕緊吃飯。吃完了滾蛋。」
胡遠勝又是大怒,要不是身負重任,他都恨不得給對方打一頓,飯也不吃了就走。
蘇良顯然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會這樣說。
胡遠勝拿起了筷子,指著蘇良說道:「我們的恩怨,苦主是我吧!你知道老子這些年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吧?」
喊朋友是打人,四個打一個,自己的朋友卻被反擊打成殘廢。
因為年少輕狂,胡遠勝這一個跟頭跌的很慘,慘不忍睹。
這些年別提他有多後悔了,但是事情已經出了,他後悔也來不及。
蘇良卻說道:「你要是娶了袁小姐,我承認苦主是你。但是就為送了我一個香囊,老子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你就跟袁家小姐退婚,讓她無臉見人,你有何資格稱得上是苦主?」
這話一說,胡遠勝又無語了。
當初這件官司鬧那麼大,連皇上都驚動了。關於事情的起因,自然也是傳的眾人皆知。
袁家小姐本來只是欣賞蘇良在球場上的英姿,讓丫鬟送出一個香囊,卻引發如此大一件糾紛。
當時的文武之爭鬧的滿朝官員都撇不開責任,還有一個年輕人因此重傷癱瘓。
胡家退婚,袁家小姐為此自殺了兩次都沒有成功,少府袁科愛女如命,百般照應,為了女兒甚至要辭官回鄉。
朱瞻基雖然沒有批准袁科辭官,卻也恩准他攜女回鄉,在家鄉為女兒重新安排了一門婚事,遠離應天府的漩渦。
時過境遷,想到年輕時候犯的錯,兩個人都長吁短嘆起來,菜沒有吃多少,一壺酒兩個人卻喝了個精光。
兩個人都很清楚,他們哪怕是今日一起喝酒,但是性格不合,這一輩子,也沒有和解的可能。
正統四十三年的春節,解雲是在奧斯曼的首都布爾薩度過的。
在這個時空,奧斯曼相比另一個時空,要苦逼的多了。
首先,因為大明對馬穆魯克王朝的支持,他們不敢向南發展,更不敢向東,只能一路向北。
在幾十年前,他們還占據了絕對優勢,打的基督教國家苦不堪言。
但是,在歐洲人學會了大明的煉鋼法之後,歐洲有了性能可靠的火槍,這個時候的歐洲聯軍,就又重新崛起。
在原本的歷史中,十幾年前的君士坦丁堡就會被奧斯曼占領。
但是這個時空,他們如今已經丟失了奧斯曼位於歐洲的大部分領土,就連前首都埃迪爾內都已經丟了。
君士坦丁堡得到了歐洲人的支持,如今還在苦苦支撐,而奧斯曼已經失去了攻占這裡的最好時機。
在丟了埃迪爾內以後,奧斯曼將首都又遷回了布爾薩,如今他們也在到處勘測鐵礦,想要搶回位於歐洲的領土。
不過,被大明驅趕到歐洲帖木兒人,已經占據了色雷斯低地。
他們與本地的保加利亞人合作,共同抵禦奧斯曼人的入侵,以此為條件,他們得到了在色雷斯低地生存的允許。
在火槍的威力越來越大的時候,奧斯曼人憑藉彎刀,越來越難稱霸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