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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焱全部資金加起來五十萬,不過目前可用資金只有十萬不到,當初她是沒想著要做生意,現在有這個念頭了,才發現這兩年存的錢大部分被她用來投資了

    C城的嚴珂給林焱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君顏上班,林焱琢磨了下問嚴珂:“珂珂,我想成立一家服裝公司,你想不想入股?”

    嚴珂不僅想入股,她還要跟林焱一塊兒干,第二天做早班車從C城來到S市,把一張存了十五萬的銀行卡遞給林焱:“林姐,我之前跟著你做台,現在就跟著你創業。”

    林焱笑,心情真的好久沒有那麼暢快了:“等會我們先去吃晚飯,然後我再跟你說說具體想法。”

    林焱在C城也跟嚴珂關係最好,嚴珂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小姐,感情跟其他小姐比起來自然是最深厚的,也只有嚴珂知道她在S市有一個兒子。

    林焱從雅琳小區搬出來後沒有找房子,一直在連鎖酒店住著,晚上她和嚴珂在酒店睡在同一張床上,說話到深夜,然後嚴珂還是問起了林焱:“林姐,你在這裡看到過那個男人了嗎?”  

    林焱輕“嗯”了一聲:“看到過……”

    嚴珂嘆氣了一聲,第二天兩人起得都很早,連鎖酒店位於郊區,位於雜亂的城市交接,從酒店出來不遠處就有早餐攤,林焱和嚴珂一塊兒喝了一碗豆腐腦,開始找寫字樓。

    市區商業樓租金都太貴,所以寫字樓只能在三環外找,可惜三環外也一樣難找,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

    晚飯林焱和嚴珂在宵夜攤炒了兩個菜,兩個胃口都不大的女人都吃了兩碗飯,然後林焱問嚴珂:“要不要喝點酒?”

    要來兩瓶啤酒,最後只喝了一瓶,拿回退了一瓶的錢回來,兩個人都身穿十厘米高的鞋子,手挽手走回酒店的時候,嚴珂突然停下來:“林姐,明天我們要不要找找那些廢棄廠房?”

    嚴珂這個主意不錯,之前林焱只想跟工廠合作,如果能找的到租金合適的廠房,她還真可以跟之前的一個客戶手裡買到一些價格低廉的二手fèng衣機。

    晚上林焱跟嚴珂又在床上商量了具體內容,包括工商局的商標註冊和之後的商品推銷,討論最激烈的時候,嚴珂拍了下腦門:“我們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頓了下,嚴珂:“設計師,我們沒有設計師。”

    林焱從床上起來,然後從包里拿出兩件之前改制出來的衣服樣板:“你看看,還行不?”

    嚴珂一邊看一邊發出嘖嘖聲:“林姐啊,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說完,最快速度脫掉衣服,直接在林焱跟前換上衣服。

    “好看嗎?”

    嚴珂換好衣服,林焱也仔細端詳起來,然後點了點頭,開玩笑說:“以後我們還不用花錢有模特。”

    “對啊,有我們兩大美女,以後橫掃服裝界”嚴珂配合地扭了扭腰,同樣興奮地拉上林焱的手,“林姐,你怎麼就那麼多才多藝啊。”

    林焱低頭輕笑:“這些都是以前在監獄裡學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要評的小能手,天天張嘴,臉皮厚啊~~啦啦啦~啦啦啦~另外林焱,希望她為母則強吧~

    ☆、第十七章

    大概沒有一個地方會像監獄那麼磨練一個人的意志,林焱之前呆的監室一共有8個人,兩個吸毒犯,兩個人販子,一個女騙子,剩下的三個,一個是因為忍受不了家庭暴力將丈夫重傷的家庭婦女,一個被男人騙身騙錢伺機報復不成反而成了敲詐犯,還有就是她,因為受賄已逃逸行長的錢,成了監室裡面唯一一個經濟犯。  

    監室里,四個小學文化,兩個高中文化,一個大專生,還有就是林焱這個重本畢業的本科生。

    但是監獄裡,文化越高,往往日子是最難過的,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唯一的精神還要靠自己的意念來畫餅充飢。

    有段時間了,林焱也常常破罐子破摔地想,如果她是一個沒有文化沒有思想的女人,她在裡面的日子會不好過一點,她可以像一台監獄裡的fèng紉機,每天機械地幹活,不用想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的冬冬,不去想那些所謂的愛恨情仇,吃飽了做事,做完事後按時入睡,連夢境也沒有,沒有夢,也就沒有第二天醒來後的失落。

    之後林焱真的這樣過了一段的日子,然後是在一次法律教育的講座上,她再次振作了回來。過來講課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面容看起來紅潤又精神,不用看就是生活在優質環境的幸福女人,當時林焱真的很反感這樣的教育,沒有人可以體會到她的心情,但是那個女人的演講里的一句話一直留在林焱的腦海里——“破罐子破摔只能和懦弱做朋友。”

    “破罐子破摔只能懦弱做朋友,如果你們自己不努力,沒有人可以拯救你們,苦難永遠是人生的老師,只有經歷過苦難的人,才會學會珍惜以後每一天有陽光的日子。”  

    講座後面有個提問環節,林焱是他們那個監室里文化水平最高的,獄警就把提問的任務交給她,題目都是獄警之前準備好的。

    林焱在獄警的指使下站起來:“虞警長,以後我們出去了,這個社會還會接受我們嗎?”

    “當然,社會永遠不會拋棄你們,但是你們的心中也要有陽關,眼裡有光才能看到陽光不是嗎……”

    講座結束,林焱呆在監室里做紙袋,然後一個幹警走過來,對林焱說:“你跟我過來。”

    是之前講座的虞警長要找她談話,林焱不知道虞警長找她問什麼,她來到她侷促地立在門外的時候,李唐正彎下腰跟虞警長說話,神色格外尊敬。

    然後那個女人抬起頭,對她說:“進來吧,姑娘。”

    “我看過你的檔案,你本應該是個光明的未來,一時糊塗犯了錯,希望你在監獄裡好好接受教育,以後出去再好好做人,好嗎?”

    很官方的話,因為這位虞警長的慈眉善目,林焱麻木的心第一次動容了,點了點頭:“我會的……”  

    “好孩子。”

    林焱回去的時候,有人在談論這個虞警長,她是S市江雨的太太,原來發改委書記下海經商,把房地產生意做得有聲有色。虞警長和江雨在生江岩之前有過一個女兒,不過因為虞警長一次案件得罪了一個死刑犯,然後死刑犯跟照顧孩子的保姆一塊兒綁架了她襁褓中的女兒,最後給撕票了。

    “聽說她女兒出事後,虞警長瘋了一段時間,後來生了兒子江岩才恢復正常。”

    ……

    原來那麼光鮮的一個女人,也有這樣的悲傷。

    林焱原先在獄中打毛衣、釘扣子、做紙袋、折信封之類的活,之後是踩fèng紉機,給外面的工廠做衣服、內衣、床單之類的活,最後因為形象好,進了監獄的才藝隊,成了演員,過年過年逢年過節就參加監獄裡文藝演出。

    原本進才藝隊必須要十年以上的服役女犯人才夠資格,林焱不知道自己被怎麼被挑選上的,後來李唐找她談話才知道是他給她安排的。

    監獄裡排舞唱歌都有專門的老師指導,排歌練舞比整天整夜踩fèng紉機要舒服很多,加上林焱表現好,之後因為有李唐的照顧,她在監獄裡的生活跟別人比起來,真的還算幸運。  

    人對在苦惱里拉自己一把的人總格外感激,所以對於李唐,林焱明知道他一直在利用她,但是這個男人,她也永遠在心裡感激他,跟情愛無關。

    ……

    林焱是這樣的經歷,而嚴珂呢,大概就是典型的“父親賭博”“母親重病”的代表,來“君顏”上班的女人都愛把自己身世說得越悽苦越好,差不多都是走小白花路線,個個都是身世悽苦遇人不淑,不過願意相信的男人還真不少。

    其實很多小姐,只是給自己犯錯和這份不光彩的工作找一個掩飾的藉口。

    但是林焱知道,嚴珂是真的“父親賭博、母親重病”,嚴珂漂亮,除了每次的坐檯費,客人都愛多給她一點,當然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就不言而喻了。

    林焱和嚴珂第二天繼續看廠房,林焱馬尾高高紮起穿上正式西裝戴上眼鏡的時候,嚴珂忍不住說:“林姐,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幹大事的。”

    “換件衣服就變成了幹大事了啊。”林焱對著鏡子拍了點胭脂,整個人除了精神之外,還多了一份血氣。  

    “沒有,之前你也這樣給我感覺,所以我一直願意跟著你。”嚴珂說,然後繼續查看路線,抬頭問林焱,“我們先去看哪裡?”

    林焱想了想,把隨身攜帶的本子遞給嚴珂看:“先這裡吧,150多平方,雖然偏遠了點,但是交通不錯。”

    林焱選的是一個距離S市二十公里的億家村,附近有一所大學城,很多學校的分校就在這裡,然後剩下的就是各種輕工廠和民住宅。

    林焱看重的廠房就位於大學城的附近,原先就是一家外貿加工廠,遇上金融風暴倒閉後租給品牌電器當倉庫用的,廠子老闆是一個光頭中年男人,一身膘肉:“你們兩個人是誰要租?”

    “我們是合伙人。”林焱回答。

    老闆打量了她一眼:“貴姓。”

    “林。”

    “林小姐,不談價,一年起租,租金7萬,一次性付清。”

    這個價格明顯貴了,S市郊區廠房租金一般是每平方每天0.65元,林焱看向老闆:“價格有點高。”  

    “租不起趕快走人。”老闆有點不耐煩,已經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找人打牌,林焱和嚴珂互看了一眼,跟老闆說了一聲,從小廠房出來。

    中午大學城的商業街吃麻辣燙,嚴珂看到林焱放了兩勺辣椒進去,開口:“林姐真會吃辣。”

    林焱笑說:“小時候家裡窮,唯獨辣椒多,熬夜做活的時候就嚼干辣椒提神。”

    嚴珂聽完深有感慨地說:“有時候真是羨慕那些出身好的女人,生出來就有了別人要一輩子奮鬥的東西,相反我們這樣的,生出來就帶著一身債。”

    林焱上大學的時候還是一個志向萬里的女青年,現在聽嚴珂的出身論,還真是很同意她的話,笑眯眯拿起桌上的雪碧:“來,祝我們下輩子投個好胎。”

    就在這時,頭頂上方傳來幾道小聲,林焱抬頭,幾個男大學生已經立在林焱和嚴珂跟前:“你們是哪所大學的,可以給個聯繫方式嗎,我們是外聯部的,最近想策劃一個聯誼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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