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的確,這些天沈熹一直不接他電話,何之洲心裡沒有氣是不可能的,不過壽星最大吧。何之洲拉著沈熹的手來到她的同事們前。豆豆弱弱開口提醒:“那個……唱……唱歌。”
顧芸芸靠在張洋懷裡說:“對啊,一塊唱歌吧,說好了我家張洋請客。”
呵呵,大家一塊忽視了顧芸芸這話。既然人家正牌男友都過來了,還需要張洋請客麼?之前在包廂里大家都是坐著,大家無法比較何之洲和張洋,現在兩人都是站著,而且站著那麼近,一眼就能看出一個是2B級帥哥,一個是真正A+++級別的,不管是外貌還是氣質。
其實,S市市中心唱歌真挺貴的,這個點就是一個小時好幾百,然後唱歌總要喝點吃點吧,加起來少說幾千去了。
何之洲沒有選擇彩虹天地,而是選擇了一家比彩虹天地更燒錢的古越音色。好了,那麼一幫人沒有五千真下來。
古越音色每個包廂都有自己的主題,沈熹和豆豆上次就是在古越音色唱歌,不過兩人是中午團購,自然貴不到哪裡去。
包廂費是何之洲出卡沈熹過去開的,沈熹有點小小的肉疼。以前她和何之洲剛談戀愛,有時候她覺得何之洲在自己身上花錢還是挺開心的事;現在不管如何,冷戰也好鬧矛盾也罷,她還是抱著跟何之洲結婚的想法,然後她會將何之洲的錢當成自己的錢。
光包廂費就花了兩千,沈熹最近過慣了節約的日子,難免有點心疼。她偷偷把小票放在包包里,默不作聲跟著何之洲來到包房。
然後就是點吃的喝的,同事們也都是有分寸,儘量點便宜。何之洲大概知道她們的想法,直接點了幾個套餐過來,然後點了兩打啤酒和兩瓶貴的紅酒。
“你們別客氣。”何之洲照顧眾人情緒。
眾人紛紛點頭。
輝達外貿有很多麥霸,顧芸芸就是其中一隻,第一首歌就是她唱的。一首高難度的英文歌。有人開頭就把調子起得那麼高,有了對比,後面就很難唱下去了。
顧芸芸倒也不謙虛:“我從小大都是文藝委員。”
文藝委員?還真是湊巧,豆豆驚喜地說:“熹熹,你從小到大也是文藝委員啊!”
傻豆豆……
她從小到大都是文藝委員是因為她會跳舞,不是她唱歌厲害……沈熹對何之洲說:“我去趟衛生間。”
何之洲看著她:“一起吧。”
沈熹:“……”
從包廂出來,走過一條鋪著厚實地毯的長廊,沈熹和何之洲都沒有說話,然後沈熹也就明白了:何之洲也生著氣呢。
各自來到男女衛生間。
男衛生間裡,何之洲意外碰到了張洋。張洋拉了拉皮帶對他笑,一副要等他的樣子。
這人……神經病吧。
張洋可沒有神經病,誰說女人愛比了,有些男人也是有一顆愛拼之心。今晚張洋處處被何之洲比下去,自然要琢磨點什麼比回來。
比如褲兜里的東西,這才是衡量一個男人最驕傲的東西。
何之洲:還真是神經病。
第二十三章
何之洲有點頭疼,他突然有點理解沈熹了,莫名其妙的傻~逼太多了。
最近沈熹和他冷戰,起因就是她借猴子車鬥氣這件事。他不認為沈熹鬥氣是她虛榮浮誇的表現,相反他清楚知道沈熹只是玩性太大了。
沈熹就像一塊沒有被打磨過的美玉,她有著自己獨特的稜角。同時她也擁有很多女孩沒有的資本,導致有時候做事沒有分寸,有點肆無忌憚。
分寸是什麼界線,如果沈熹在鬥氣這事上沒有傷害自己,他倒是一點不在意。她要比就比個痛快,女朋友只有一個,他不護著她還能護著誰?
可是沈熹不知道,她做事從來都是當時痛快、事後痛苦。就像以前她和室友鬥氣,她逞威風砸了陳寒的香奈兒包包,事後又無比後悔問他:“何之洲,我是不是做錯了?”
沈熹很善良,很簡單,同時也很敏感,她的粗神經里藏著非常細膩柔軟的東西。他就是太很清楚沈熹這一點,所以才擔心她會在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較真里受到傷害……
何之洲有點煩躁。還有,他旁邊這個男人到底走不走?看夠了沒!
其實,張洋也覺得自己居心太明顯,所以他像以前上學那樣從口袋裡拿出一包好煙,吊兒郎當地問何之洲:“哥們,抽一根麼?”
“不用,我不在廁所抽菸。”何之洲一口回絕了張洋的邀請,語氣冷然。
張洋也有點悻悻然。
不管如何,何之洲的淡定功夫畢竟高出沈熹好幾個段數。他自顧無人地解手結束之後,從男衛生間裡出來,打開鍍金的水龍頭洗手。
水聲嘩啦。
張洋受傷地走了出來,先行回包廂了。
沈熹比何之洲要慢,出來時看到何之洲正站在外面的筒體滅煙器旁等她,一臉漫不經心的模樣。古越音色的長廊掛著一盞盞漂亮的芙蓉燈,明亮的光線勾勒出何之洲頎長的身影,更襯得他下巴削尖、帥氣迷人,下顎的線條行雲流水般漂亮。
沈熹通過盥洗盆的鏡子觀察男朋友,果然男朋友長得帥就是容易消氣,只要多看幾眼就生氣不起來了。
沈熹不再看何之洲,按了按水龍頭,結果不出水。
感應的?
沈熹伸手探了探,依舊不出水。
難道是……聲控的?
沈熹拍拍手,結果還是不出水。
嗚嗚……怎麼辦!
何之洲轉過身,看到的畫面就是沈熹立在水龍頭不停拍手,一副認真專研的樣子。他的天,真是蠢得不可救藥了!何之洲深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給女朋友打開另一個水龍頭,忍不住感慨一句:“笨啊!”
笨……
沈熹好不容易拼湊回來的玻璃心再次碎成了渣渣,她默默洗好手,直接走在了何之洲的前面,一點也不想跟他走在一起。
可是不管她走得多快,何之洲幾步就追上了她,還拉上她的手。
沈熹甩了甩手,不讓牽。
呵呵。何之洲牽得越發牢固,除非沈熹有本事把他也甩出去。面對沈熹的小脾氣,何之洲指了指方向:“有人笨得連方向都分不清,不牽著點,我怕她走不回包廂。”
啊啊啊啊啊!沈熹瘋了!
這樣的男朋友要來幹什麼啊!體能上欺負你也就算了,智商上也要欺負你,沈熹氣得蹦蹦跳跳,氣瘋了氣瘋了!她要發泄,發泄……
何之洲按住沈熹,正好有人路過,他拉著她往旁邊站著,然後順勢摟到自己懷裡,不顧路人飄來的視線,低著頭溫柔開口:“壞脾氣的姑娘,怎麼自己也能被自己氣著?”
自己氣自己?沈熹咬牙切齒,嚯嚯嚯嚯嚯嚯……
何之洲眸光含笑,戳了戳沈熹氣鼓鼓的臉頰,心底莫名變得柔軟。其實不管沈熹鬧也好笑也好,只要別不理他就行。有些事想想真是要命,他和她到底是怎麼喜歡上的?按理說,兩人是彼此看不順眼,偏偏還相愛了,絕對是好不容易才會產生的奇蹟。所以所以會不會是荷爾蒙產生的奇蹟?如果是這樣,他的荷爾蒙也挺神奇的,因為它居然有唯一性和排他性,並保持住了長期對一個人釋放不怠倦。
此時這樣“親密擁抱”,何之洲感到很滿足,低低開口:“不要生氣了好麼?從回來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好好說上一句話。”
每次都這樣!每次都玩這招!沈熹不說話。只是何之洲這招太管用了,她仿佛就是他掌心的小老鼠,他總能快速抓住她的小尾巴。
何之洲瞅著沈熹還是委屈的樣子,認真地打量著她:“我這次提早回國,就是特意給你慶生。你真沒有什麼話對我說麼?”
沈熹賭氣說:“沒有。”只是埋在何之洲懷裡的小臉,已經是眼淚汪汪的模樣。
“沒關係。”何之洲扯著笑,“我好像也有句話忘了跟你說了。”
沈熹一時沒明白,抬著眼睛問何之洲:“什麼?”
何之洲:“生日快樂。”
沈熹聲音悶悶:“……謝謝。”
好了,終於乖下來了。何之洲帶著沈熹回包廂,沈熹還糾結水龍頭為什麼不出水,何之洲告訴她:“那個是壞的。”
“那你還說我笨。”
“難道還不笨麼,如果我不提醒你,你是不是要一直對著它拍手,祈望它能流出水來……”
“何之洲,你真討厭了。”
“不好意思,你再討厭,我也要阻止你犯傻。”
啊啊啊啊啊,什麼是牛頭不對馬嘴,這就是!沈熹挽著何之洲的手回到包廂,有點想分手了怎麼辦?
兩人一塊回到包廂,大家看到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心裡紛紛感慨難怪去了那麼久,原來是感情升溫去了。豆豆也感受到了沈熹情緒的變化。和好了?她悄悄問沈熹。
沈熹也悄悄地告訴豆豆:“還沒呢。”
豆豆不相信,當她眼瞎呢。
沈熹只好坐回何之洲旁邊,何之洲用叉子取了一個糙莓遞給她:“要唱歌麼?”
沈熹搖搖頭:“現在還不想唱。”
何之洲微笑,慢慢道:“好,想唱什麼告訴我,我給你點。”
眾人瞭然:果然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節奏啊……小熹一定是總裁大人見過最清純最可愛的女孩吧!
何之洲:咳咳咳咳咳……對!
沈熹偷偷問何之洲:“我唱哪首歌最好聽?”
何之洲靠近女朋友,說出答案。
《豬之歌》?怎麼可以!沈熹換了一個問法:“我唱什麼歌最有感覺最有格調呢?”
何之洲想了想,湊在沈熹耳邊說出了答案。沈熹哼哼,她才會不被何之洲騙,不過她還是問他:“你想聽?”
何之洲靠著皮沙發,實誠地點點頭。
沈熹真唱了梁詠琪的《中意他》。她第一次在何之洲面前唱這首歌,還是他和她戀愛一周年的紀念日那天,地點在波士頓的K歌房。回去之後,何之洲就對她做了壞事,事後還說是她借著歌詞向他發出訊號。
訊號個頭啊!
何之洲站起來,到點歌機點了《中意他》,然後遞了一個麥克風到沈熹手裡。沈熹拿著麥克風,清清嗓子開口。她確實音不高,無法像顧芸芸那樣唱高歌,不過她從小跳舞肺活量好呀,一口氣唱完一首輕快歌曲簡直是soe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