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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
☆、第六十章
豆豆和周辰分手了,沈熹作為豆豆的好朋友,貌似一點也不需要扮演“遞紙巾送安慰,並一塊同仇敵愾罵男人”的閨蜜角色。豆豆太正常了,相比她上次半夜出走,豆豆簡直能用淡定來形容,可是沈熹還是挺擔心的。豆豆這個人看著大大咧咧,心思卻是細膩敏感。
沈熹琢磨個什麼事讓豆豆開心一下,豆豆反過來寬慰她:“熹熹,我真沒事,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是怕你會擔心我。”
沈熹眼神擔憂:“真的麼?”
“當然真的啊!”豆豆輕鬆笑了笑,“我覺得我和周辰這樣和平分手挺好的,我們可能更適合當朋友。”
“所以你跟周辰?”
“我們都說好了,還跟以前一樣。你和大神的婚禮,我照樣是伴娘,他照樣是伴郎,做回朋友反而輕鬆。我現在倒是希望周辰能跟那個卓樂樂好一陣,回頭我也可以打著朋友的旗號騷擾一番,好好出個氣。”
分手原因歸根到底還是那個卓樂樂,可是卓樂樂之所以那麼肆無忌憚,還不是因為周辰的縱容。沈熹忍不住罵了一句:“周辰那個混蛋。”
“周辰不是混蛋,他只是不愛我。”豆豆搖搖頭說。分手的外因的確是卓樂樂引起的,可是如果他愛她,別說是一個卓樂樂,一百個卓樂樂都不怕。其實周辰真的很聰明,他根本不想愛人。有一次他胡言亂語地說過一段話:我和猴子都羨慕過老大和沈美人的愛情,兩人又是異地戀又是跨國戀,現在就要修成正果。可是羨慕歸羨慕,我卻不想要這樣的愛情,太辛苦了,就像我小時候老羨慕別人考一百分,可是我捨不得拿出時間來背書。
周辰從來都是周辰,是竇一不再是那個只想愛一場的竇一。
沈熹望著豆豆說不出話,豆豆滿不在乎地扯了扯嘴:“以前我也覺得喜歡的男人不愛我是一件十分侮辱人的事。其實真沒什麼,周辰不愛我,他也不愛那個卓樂樂。我現在特別期待周辰能遇上一個讓他抓心撓肺的人,好好整整他的性子。”
沈熹無語凝噎,良久說了一句:“豆豆,你這個境界太高了,我突然發現我沒資格跟你做好朋友。”
豆豆樂了,學著她昨天的話說:“沒關係,我准許你當我的好朋友。”
外面的陽光很好,靜靜地抖落臥室裡面,將豆豆美好的臉龐照得明淨清晰,臉頰的細小絨毛就像有生命里的小糙一樣,柔軟可愛。沈熹突然發現豆豆比她認知里要成熟許多,也更勇敢。
女孩的勇敢不只是勇於開始一段不平等的戀愛,還要敢於放棄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那种放低姿態糾纏不休的不是勇敢,是痴傻。只有活得漂亮才能值得被更好的人溫柔對待。
只是後面,豆豆的眼圈還是紅了。不是沒愛過,又怎麼會不傷心。只是倔強的女孩想要一個漂亮帥氣的轉身,所以忍著眼淚不願意流下來。失了愛人,不想再失去朋友,所以連分手也用了搞笑方式,可是周辰,他會懂麼?
豆豆擦著蹦出來的眼淚,解釋了一句:“熹熹,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為周辰哭,我是開心有你那麼好的朋友。”
“我也一樣啊。”沈熹給豆豆抹了抹眼淚,大概最近太“多愁善感”,她的眼淚也被豆豆帶了出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兩道敲門聲,何之洲開門進來。
沈熹紅著眼轉過頭,為什麼要打擾她們……
何之洲特無害地立在外面,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著,然後他開口說:“……你們需要吃點水果嗎?”
剛剛大神都懵了麼!?氣氛大概凝固了好幾秒,畫面尷尬成這個樣子,沈熹和豆豆一塊默契地大笑出聲。
“你們繼續聊會。”何之洲微微眨了下眼睛,然後“貼心”地替她們關上門。
有時候男人理解不了女人莫名的眼淚,就像女人讀不透男人沉默轉身的背影。豆豆離開之後,何之洲低聲問沈熹剛剛怎麼哭了。
沈熹說:“就是突然很想哭啊。”
何之洲神色沉靜,眸光清雋似水,然後他伸出手:“過來,抱一抱。”
他不知道沈熹為什麼想哭,但是他知道她心裡的壓力,以及遺憾。可是沈熹,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你才會真正的開心。
何之洲那麼溫柔,沈熹乖乖抱住男朋友。她好像沒多久的男朋友可以抱了,因為結了婚之後,就是“老公抱抱”了!沈熹把這個想法說給何之洲聽,何之洲揚了揚唇角:“那我也沒多久的女朋友可以抱了。”
沈熹仰著頭笑:“趕緊多抱抱呀,以後就沒得抱了。”
其實這有區別麼?何之洲俯下頭吻了吻沈熹的嘴巴,然後直直地望著她:“熹熹,有什麼想法直接告訴我,知道嗎?”
“好呀!”沈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說了一句,“我愛你。”
何之洲愣了下,一秒內恍然明白。男人眉頭不動聲色地挑著,然後他輕輕“嗯哼”了一聲表示已明白她的想法,何之洲這樣生動英俊,頓時有著說不出的風流倜儻視感。
沈熹瞬間臉紅,抓著何之洲的衣服,將臉埋進他懷裡:真是好帥好帥呢。
——
《舞力全開》那邊是何之洲幫她解釋,她臨近決賽退出比賽,必然給節目組帶來了一定的影響。節目組的總策劃給她打了電話過來,雖然惋惜還是表達了他們對她的恭喜。至於退出原因,沈熹和何之洲商量了一番,感覺不需要交代太多,簡單地用“私人原因”解釋一下。《舞力全開》現在還沒有播出,大家的關注度還沒有起來,解釋太多反而有炒作的嫌棄。
沈熹坐在沙發鄭重其事地說:“曾經有一個炒作的機會擺在我眼前,我還是錯過了。”
沈建國不嫌多亂地說:“沒關係,回頭老爸再幫你炒一炒。”
沈熹反問:“糖炒栗子的那種炒麼?”
沈建國笑嘻嘻,眼裡寫著“我的女兒還不算笨”,他就是一個那麼機智的爸爸。
這幾天沈建國很愛跟沈熹抬槓,導致沈熹每次都要叫何之洲過來救場。比如大家一塊坐著看一檔電視紀實節目,內容大概是一家人含辛茹苦養大智障女兒的感人事件。沈熹也被感動了:“這樣的父母真是太偉大了。”
就在這時,沈建國突然來一句:“我和你媽也差不多吧。”
什麼意思?沈建國一句調皮的開玩笑,沈熹突然覺得難以接受。然後她哭了,好傷心好傷心。
何之洲從房間出來,便是沈熹坐在沙發嚎啕大哭:“我不是智障,我不是智障……”沈建國抱歉又自責地立在沈熹旁邊,一句一句地道歉:“熹熹,爸爸跟你開玩笑呀!”
能這樣開玩笑麼?沈熹哭得更厲害了。她還是不是親生的了!
吳翎罵沈建國:“真是一個槓頭。”
何之洲也看向沈建國,沈建國低著頭回房,路過何之洲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給你了。”
“……”
沈熹歸根到底還是壓力太大了,所以表現起來會有那麼點小小的情緒化。何之洲很快哄好沈熹,沈熹想到了暗自傷神的沈建國,嬉皮笑臉地來到臥室門敲了敲:“嗨,老媽熬了湯,需要來一份麼?”
沈建國看向女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沈熹坐在老爸,推了推他的胳膊:“我剛剛把你嚇著了啊?”
沈建國點頭。
沈熹挽上老爸的手:“好了,我都不生氣了,咱們外公大人有大量。”
沈建國偷偷問了沈熹一句:“是不是還想著比賽的事呢?”
沈熹不說話,突然沉默下來。
沈建國:“以後還是可以參加的嘛,孩子生了以後我和你媽媽幫你們帶,我們早想抱外孫了。所以不要有任何什麼壓力,你嚇嚇老爸沒事,別老是嚇何之洲,這不好。大家都是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是不是?”
建國兄老是跟何之洲吃醋,背地裡又說他好話。
沈熹重重地點點頭,她錯了。
沈建國像小時候那樣捏捏她的臉:“我女兒最棒了。”
沈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她特別想知道一件事,求老爸一定要告訴她。沈建國眨眨眼:“泥巴麼?”
“你真砸了。”沈熹感慨地問一句。
“這個問題嘛。”沈建國心疼自己的萬年青了。其實那天他更多是激動,打翻了兩盆萬年青不說,還忍不住出手了,兩隻手的泥巴全拍到了何之洲的身上。
沈熹靠在沈建國身上:“老爸,何之洲他很好。”
“老爸當然知道,不然才捨不得把我穿了二十多年的小棉襖脫給他穿呢。”
沈熹抬了下眼皮:“老爸,你太肉麻了。”
……
大雪融化了是初春。
沈、何再次聚在一起商量婚禮,從婚禮討論到小孩的名字。何宅二樓的露台很大,一家人圍坐在小泉叮咚的私人花園。黑色的流水紋大理石案上擺放著各種瓜果,清茶幽幽煮著,唯有沈熹喝得是補血的紅棗茶。
何爺爺開心壞了,保姆李阿姨也終於知道了緣由,難怪那天何老笑得比三月的梨花還燦爛,原來是明年就可以抱曾孫了。
何煥文、何寶琳都過來了,鍾璟月雖然還在國外,不過沈熹接到了婆婆打來的祝福電話,以及還有禮物寄給她。沈熹和何之洲坐在一旁,何之洲把剝好的松果放在她面前,一家人聊得很開心,直到何煥文笑眯眯地問一句:“小洲,你什麼時候帶著熹熹把證領來?”
沈建國:“哈哈,我們都把這個問題忘掉了。”
何寶琳也笑了:“如果我哥不提醒,我也忘了。”
一家人笑哈哈,何之洲開口說:“我們後天去領證。”
“後天?”
“後天是什麼日子麼?”
沈建國最早猜到緣由:“後天是星期五,可能比較空吧。”
呃……
難道真是這樣?沈熹也看向何之洲,為什麼是後天呢,她也想不到後天是什麼特殊日子。何之洲只是笑了笑,拉住了她的手。
下午的太陽特別足,細膩柔軟的光線曬得人暖洋洋得舒服。沈熹只穿著一件套頭的馬海毛毛衣還覺得有點熱乎乎;何之洲脫掉了夾克衫只穿一件棉質的白襯衫,袖口微微卷著,手腕帶著一隻男表,模樣真是清俊到難以形容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