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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陽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隱隱帶著幾分的興奮。
“嗯!”
相比天陽的振奮,蒼瀾陌面上卻是淡淡的,連帶著讓天陽眼底的振奮也跟著一起散去,眼底逐漸恢復了一片平靜。
蒼瀾陌沒有繼續交代事情,天陽便就站在一旁,等候著。
蒼瀾陌拿出了一張地圖,地圖上用硃砂標誌的便是扶風城。
而就在這時,天訣走了進來。
一身黑色勁裝的天訣的手中此刻正抓著一隻灰色的信鴿,看著也十分的突兀,而天訣的面上卻並未任何的表情。
“果然如同主子所想,他們撐不住放了信鴿出來。”
說著,天訣上前,將信鴿腿上的書信解了下來,遞給蒼瀾陌。
蒼瀾陌看了信中的內容,眼底划過一抹的冷意,便又將那紙條交給了天訣。
因紙條是攤開的,所以看到了裡面的內容,是扶風城中被困的北辰國的將領給北辰烈的求救信。
自蒼瀾陌奪回了關城之後,北辰近十萬的將士就被堵在了扶風城內,進出不得。
一開始,北海大軍只是為了躲避蒼瀾陌的追擊,這才慌不擇路的去扶風城避難。
只是如今,這些將士卻是叫苦不迭。
只因為,他們徹底的被蒼冥的將士給圍堵了,寸步難行,只能夠被困在城中。
甚至是,他們的糧草都不太充足了。
繼續這樣下去,他們肯定支撐不住。
正是因為這般,他們才逼不得已,送出了信鴿。
可是,他們卻是不知,這些信鴿卻是被早已注意著他們一舉一動的羽衛劫持了。
“主子,如今怎麼辦?”天訣出聲。
蒼瀾陌聞言,這才抬頭,“放了信鴿,繼續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天訣聞言,便是明白,將手中的紙條恢復了圓筒狀,綁在了信鴿的腿上便走了出去。
營帳內,再次只剩蒼瀾陌和天陽兩人。
“隨時待命。”
只四個字,但是天陽卻明白蒼瀾陌說的是什麼,故而也是什麼都沒有問,轉身就出去了。
信鴿,終於是落在了北辰烈的手中。
這幾日,因為關城被收了回去的緣故,北辰烈的臉色一直非常不好,北海的軍營中,氣氛一直低迷。
無論是將領還是普通的將士,能不靠近主營帳便不靠近,生怕遭了池魚之殃。
可是,每日北辰烈都會召集眾將領商討。
商討的內容無非是如今如何行事,那些留在蒼冥扶風城的將士該怎麼辦?
北辰烈不是沒有想過兩邊夾擊,也就是說,他們攻打關城,扶風城的將士也攻打關城,再將那關城奪回。
然而,此行太過冒險。
因為,扶風城的將士也會背後受敵。
況且,損失必定會極大。
在這樣的一場極有可能持久的戰役中,一開始就損失慘重,並不理智。
再說了,如此衝動的做法,其他的將領也不同意。
畢竟,之前關城也是在蒼冥兩面受敵的時候被奪回去的。
在同一件事上栽跟頭,誰都不肯,更何況,如今的北海將士,早已對蒼瀾陌有了自心裡而出的懼意。
無士氣,如何打仗?
信鴿飛來的時候,他們便再次的就這個問題在商討。
雖然,這些將領確實是非常的懼怕滿面陰沉的北辰烈的,可是,對於生命,他們都是珍惜的。
上戰場的會是他們,他們可不願意送死。
所以,再怕,該反對的還是要反對的。
所以導致了北辰烈身上的陰騭之氣更甚,整個營帳中的氣氛變得異常的低迷。
信鴿一來,他們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信鴿上,之後又從信鴿身上轉移到了拿著紙條的侍衛身上。
再然後,就跟著那侍衛的步伐移動,最後,落在了北辰烈的手上。
只因為,此刻的信紙,就在北辰烈的手上了。
在北辰烈展開信紙的瞬間,他們的心都莫名的提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喘。
然後,他們看到,北辰烈的手握緊了,營帳內的氣氛更加的冷沉。
眾人小心的抬眼,便見北辰烈的眼底滿滿的都是殺意,那原本就集聚戾氣的眼眸,此刻變得更加的可怕起來。
沒有人敢出聲,可是這樣不出聲,也沒辦法。
於是,一群將領就開始擠眉弄眼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推拒著對方開口。
可是,誰又願意先開這個口?
先開口,先遭殃,這是亘古不變的一個道理。
最後,開口的重任就落在了平日裡最受北辰烈的那個將軍身上了。
“殿……”開口第一個字,就能聽到他聲音中的顫抖,“殿下,可是扶風城的消息?”
問完這句話,他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而與此同時,北辰烈陡然抬起頭來,眸色可怕,嚇得他差點坐不穩。
“自己看!”北辰烈說著,手一揚,原本輕薄的紙條,就這樣的飄落在那將領的手中。
那將領拿起來一看,臉色當即一變,眼底凝重。
然後,紙條便在眾人的手中傳閱。
一個個看了之後,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凝重!
“殿下,沒想到蒼冥的將士竟是將那扶風城包圍了,若是強攻進去,那十萬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