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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子諭調人到黃海後任市委副書記一職,掌管黃海經濟一塊。世人皆知黃海經濟發達,這麼一塊肥肉落到他的手上,想也知道是給這世家子弟鍍金用的。
白子振呆愣的站在房門口,“你的腿……”
莫子涵伸了伸腿,因為睡袍下面沒穿別的,所以一伸就露出了性感的白皙小腿,“如你所見。”她懶洋洋地道。
白子振瞳孔緊縮,關上房門走進房間,坐在了莫子涵對面的沙發上。
“你的腿不是折了?”眼前的明顯不是假肢。
莫子涵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你難道看不見嗎?這問題問的辱沒了白書記的水準。”
“白書記?你在嘲諷我?”白子振眸光沉靜地盯著她,英俊逼人的臉頰上有些陰霾。
莫子涵輕輕一笑,“心虛什麼,我又沒閒得蛋疼。”
白子振沉了沉臉,似乎忘記了來意,“你的腿到底怎麼回事?出國治療了還是?”就算出國治療,顯然也不可能恢復的這麼迅速。除非,一開始就並沒有那麼嚴重!
“你早就知道?”他沉聲問道。
莫子涵挑眉,“什麼?”
“你的腿,你早就知道它沒事?”
“算是吧。”
“莫子涵!”白子振幾乎咬牙。
“別裝了,看你那丟人樣,直接說來意吧。”莫子涵懶得陪他演戲,水燒開了就只為自己倒了一杯,管都沒管眼前的白子振。
“我裝什麼?”白子振的臉色不太好看。
“裝著把過錯推給我唄,這樣你就有理由埋怨我了,這就跟談戀愛一樣,先背叛的一方總是能盯住理由為自己開脫。”莫子涵懶洋洋地笑著舉杯。
白子振忽然閉著眼睛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一天想的是什麼。把霍嚴冬炸傷住院的後果你想過沒有?”
“不用想。”
聞言,白子振就皺起了眉頭。
莫子涵淡淡道,“你覺得兩邊結下血海深仇的人會為對方的死活著想嗎?我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弄死他,除此無大事。”
白子振皺眉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你不說清楚我哪知道你指的是哪個。”莫子涵低頭喝水。
“霍嚴冬的靠山你得罪得起嗎?你這樣的已經算得上是政治障礙,結局必定會被清掃。”他聲音沉冷地說。
莫子涵不屑地輕笑一聲,身體前傾道,“你覺得這怪我嗎?我能怎麼辦?要不然你給我想個出路?”
“退出廣州。”
“然後呢?退出南方?再接著退出北方?你這是要我退到棺材裡。”莫子涵將茶杯輕輕地放在桌面上,起身打電話給酒店餐廳叫了一份早餐。
“莫子涵!”看著她的背影,白子振已經覺得有些無力。
掛掉電話,莫子涵轉身坐回沙發,“話說完了?”
“莫子涵!”
“撤吧。”莫子涵對著門口揚了揚下巴。
白子振並沒有動,只是眸色沉冷地盯了她半晌,“我是為了你好。”他聲音忽然放輕了下來。
莫子涵微微一笑,“但辦法明顯並不可取,我必須前進,不能後退。”
白子振眯著眼睛,“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在往絕境裡前進?”
莫子涵淡淡笑道,“人活一口氣,為了這張面子,沒辦法。”
白子振皺緊眉頭,不甚理解地看著她,他實在不知道她想要什麼,也不知道她這樣努力是在爭取什麼。
“為了所謂的面子,寧願死?”白子振忽然笑了起來。
莫子涵聳了聳肩膀,“死不了。”說著,她忽地眯起眼睛前傾身體,“或許霍嚴冬死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不用想了。”
“為什麼?”
“今天一早他就別送到國外治療,秘密離開,你找不到的。”白子振淡淡地看著她。
莫子涵聞言輕輕挑眉,她總是喜歡將事情一次性解決乾淨,不喜歡拖著,因為那樣會讓她感覺不適。霍嚴冬離開了,她就無法快速地解決。
“或許你知道他在哪?”莫子涵眯了眯眼睛。
“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這是機密,是上頭的指示。何況我並不知道。”白子振淡淡地開口。
莫子涵頓時一笑,“又一個尼克。”
“什麼?”白子振皺起眉頭。
莫子涵聳了聳肩膀,“沒什麼,話說完了就走吧,我的早餐到了。”語罷,門鈴聲響,莫子涵伸著懶腰打開門,接過早餐後依舊站在門口,對白子振伸了伸胳膊。
後者高大的身軀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他停在莫子涵的身旁,英俊的側臉上一片冷凝,“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能惹我生氣,那麼一定是你。”
“多謝。”莫子涵笑了笑,在白子振剛剛踏出房門就一腳將門踹上,“裝什麼十三。”
霍嚴冬的確秘密離開了廣州,不知去向,除此之外,孫老也重傷入院,危在旦夕。
至於吳丁波,在那晚之後便沒了蹤跡,連通消失的,還有賈氏門內七十名手下。
兩日後,孫清醒了,莫子涵提著水果來醫院看望。
哼著小曲推開房門,見孫清正靠坐在床頭,神色萎靡氣色不佳,護士正在為他掛點滴,見到莫子涵進門忙說,“孫老先生自己偏要起來坐坐……”
莫子涵笑著擺了擺手,那名護士便退了出去。
她將水果放在茶几上,“我猜您老這時候應該戴著氧氣罩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怎麼還坐起來了?看來問題不大。”說著她就拉了張椅子坐下。
孫清唇角動了動,似乎是笑了一下,就在這時,孫清的老伴走進門來,手裡提著粥。
孫清讓她將粥留下先出去等候,老人沒說什麼,只是不著痕跡地用手抹了抹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轉身出了病房。
“我太信任他了。”孫清閉了閉眼睛。
莫子涵沒有說話。看來事情已經得到證實。
“幾年前我留下丁波,見他是個懂事能幹的孩子,便有意栽培他。他做事的確非常周到,每逢無事就到我家裡,陪著我和老伴一起下棋散步。”
“我是將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沒想到是往家裡招了賊。他的家人在昨天就都被安排離開了廣州,房子也在這個月初就已經賣了,看來昨晚的事情已經計劃了很久。”孫清輕輕一笑,帶得一陣咳嗽。
莫子涵便上前為他拍了拍背脊,“好在及時認清,損失也並不大,起碼他的計劃沒成功不是嗎?”說罷笑了笑。
孫清搖了搖頭,長嘆道,“都是我被蒙蔽了雙眼啊!”昨夜,他得知吳丁波衝動之下竟是帶人前往嚴門大本營,加上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一急之下親自帶人去追,同時叫人通知莫子涵組織人手一同救援,卻不想是著了對方的道。
在爆炸之前,他都沒用想過這件事可能與吳丁波有關。他一直自認道行老辣,識人清明,沒想到也栽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莫子涵笑道,“您老無需為那種人過分掛懷,事情既然已經出了,盡力彌補就是。您只要好好休養身體重歸賈氏,就算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孫清搖首長嘆道,“是我無能啊!”
這老頭還挺倔的,遇上這麼個事倒是想不開了。莫子涵搖頭。
孫清睜了睜眼,但帶褶的眼皮似乎有些睜不開的耷拉著,“老了,真是老了。當家的,我八十多歲的高齡了,也不想再這樣風裡來雨里去的了。當初是為了賈老,後來是為了扶持新當家的,現在也是時候該退了。”
莫子涵聞言一滯,皺眉道,“您老什麼意思?”
“該退了。”孫清搖了搖頭,眼角掛了一滴眼淚。
莫子涵寒著小臉,“我一直敬您老德高望重,精明的跟個老狐狸似的,怎麼今個也鑽這個死胡同里了?就算您當他是個養子,今天也就當被白眼狼咬了一口,至於言退?”
孫清搖頭笑道,“並不只因為吳丁波。當家的,我年紀確實大了,也該陪陪老伴了,風風火火過了一輩子,你就讓我安享個晚年吧。”
聽聞此言,莫子涵深吸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她一直以為孫清是個有野心的人,雖然到了廣州見到他的居所後有所改觀,但孫清留給她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她甚至不敢相信在這個節骨眼上,孫清會提出退休養老。
確實,這是個節骨眼,是賈氏興衰的重要關頭,她需要孫清輔佐她,如果沒了他,偌大的廣州賈氏就壓在了她的身上。在這個關頭,她如何會放心去挑選他人上任?他人又能在這個關頭梳理好廣州賈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