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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知道一條可以逃票的秘密通道,直通八達嶺長城。”白子振神秘的對著莫子涵眨了眨眼睛,遞出一個別聲張的眼神。
莫子涵嘴角抽搐了一下,望著白子振半響無語,這男人是特悶騷了,他是需要逃票的人麼?不會是中午那一頓飯下手太狠了,導致白子振連買門票的錢都付不起了吧。
白子振一個勁的在前面帶路,莫子涵無奈只能跟了過去,走了大概兩百米,莫子涵臉都綠了,一路坑坑窪窪,到處都是臭水溝,菜地、蜘蛛網、蚊蟲亂飛,如果不是莫子涵修養好,真想在前面帶路的白子振屁股上踢一腳。
鑽過一片樹林,足足走了四百米,一堵城牆終於出現在兩人面前,看輪廓,正是八達嶺長城。
“跟我來。”
白子振一招手,就幾步跑到城牆邊,在一棵大樹下面一陣摸索,似乎在尋找什麼。莫子涵無奈,只能跟了過去。
不一會兒,白子振就從樹根下面摸出一根繩索,那繩索鏽跡斑斑,顯然有一定年頭了。
“果然還在。”
白子振眼中閃過一抹興奮,抓住繩索一拉,頓時一條長長的,隱藏在角落裡的繩索全部被拉了出來,繩索的盡頭是一個鷹爪勾,目測也有一定年頭了,鐵爪鏽跡斑斑,沒有了銳利。
他把繩索全部拉了出來,一手抓住繩索底部,一手晃動著繩索,使勁的往上一拋。頓時鷹爪勾飛she了出去,目標正是城牆角下的一株大樹的枝幹,距離地面足有七八米高。
結果鷹爪勾只飛出五六米,就軟綿綿的掉落了下來,根本夠不上樹枝。
白子振一連拋了十幾下,鷹爪拋出的高度都不夠,五六米就軟綿無力了。偶爾運氣好飛上七八米,結果方向不對,還是沒有勾住樹枝。
莫子涵抱著胳膊,站在不遠處望著白子振,眼中滿是戲謔的光芒。如果現在讓她用一個詞來形容白子振,那麼她只能想到兩個字——逗逼。
弄了半天,白子振終於有些泄氣了,望著手中的鷹爪勾,又望了望高處的樹枝,一臉無奈的走回了莫子涵身邊。
“此路不通,我們還是退回去走正門吧。”
白子振有些尷尬的望著莫子涵,今天真是丟人丟大了。年少的時候跟著玩伴們經常逃票上長城,就是在此地把鷹爪勾掛在樹上,然後藉助繩索攀上城牆。
不過那時候拋鷹爪勾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夥伴,每次拋鷹爪勾的時候都很準,次次都成功,所以在他的意識裡面,留下了拋鷹爪勾很簡單的思想,認為他也能做到。
今天帶莫子涵來八達嶺長城,一時興起,就想起了小時候小夥伴們一起逃票玩鬧的事情,沒有多想就帶著莫子涵過來了,哪知道都走到目的地了,最後一環卻掉鏈子了。
此時的白子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感覺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拿來我看看。”莫子涵有些玩味的笑道
“你來?”
白子振有些不確定的望著莫子涵,鷹爪勾鋼鐵做的,面前一段就有五六斤,想把鷹爪勾拋上六七米高,難度可不小。他一個大老爺們都做不到,莫子涵能行?
雖然他知道莫子涵戰鬥力很強,槍法如神。但並不代表她力量就大啊,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力氣再大總大不過男人吧。
莫子涵直接一把抓過白子振手中的鷹爪勾,幾步走到大樹下面,隨手一甩,沉重的鷹爪勾嗖地一聲就飛上了高空,然後往下掉落,但掉落的方向卻是樹枝另一邊,只見鷹爪勾打了幾個圈,就緊緊地抓住了樹枝。
白子振瞪著眼睛望著那輕而易舉就掛在了樹上的鷹爪勾,又望了望莫子涵,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想起自己之前的舉動,簡直丟人丟到家了,沒臉見人。
“咳咳,你先上去吧。”
白子振摸著鼻子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的道
“你先上。”莫子涵挑了挑嘴唇,示意白子振先爬。
白子振聞言也不多說,抓起繩索一腳踩在城牆上面,一步步的往上爬。
足足兩三分鐘,他才爬上城牆,剛鬆了口氣,正準備回頭讓莫子涵爬上來,但突然發現城牆上面似乎還站了一個人,他驚愕的抬頭望去,只見莫子涵雙腳站在城牆上面,臉上掛著一個甜美的微笑望著他。
白子振手一抖,差點嚇得從城牆上面掉下去。莫子涵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第三卷 雲涌 【105】夕陽城頭,夜晚遇襲
白子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八達嶺長城,七八米高的城牆花了足足三分多鐘,宛如一個掛在牆上的熊貓,一點點往上挪動。
白子振氣喘吁吁,爬上城牆的時候幾乎趴下,難為他平時養尊處優的書記大人跑到長城來爬牆逃票。好在此處較為偏僻,又是傍晚遊客少,否則必然會引起一群人圍觀拍照。
上了城牆,他微微鬆了口氣,準備丟下繩索給莫子涵爬上來,結果卻發現莫子涵正笑眯眯的站在他趴伏的城牆上面,嚇得他差點一個哆嗦直接從城牆上面直接掉下去。
“你什麼時候上來的?”白子振驚愕的望著莫子涵
“隨時都能上來。”莫子涵挑了挑嘴唇,玩味的望著白子振
白子振吞了一口唾液,有些疑惑的望著莫子涵,又望了望身下的城牆,下面足足有七八米高,莫子涵是怎麼爬上來的?而且比他有繩索攀爬還快。
“走吧。”莫子涵瞥了白子振一眼,轉身就跳下了城牆,老站在城牆上面不是給人當猴看麼。
白子振有些尷尬的從城牆上面一點點往下挪,城牆內側足有一米多高,以白子振的“身手”,想下去雖然不難,但動作就不怎麼雅觀了,哪裡像莫子涵翻身就跳下去了。
此時太陽西下,只有黃昏的一點餘暉照she在城牆上面,微微有些暮氣,古老的城牆也染了一點點滄桑。
莫子涵與白子振走在長城上,兩個人都不開口說話,沉默的往前走著。
傍晚依舊在城牆上面旅遊的人很少,大多都返回了,只有一些準備一覽長城夜景的遊客依舊在長城上徘回。照相、合影、談笑、觀光。
還有一些人聚集在一起講述著長城的歷史與變遷,一個古老的聞名古國,實在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講述,太多的東西值得人緬懷,從盛世繁華到衰退敗落,當時的風雲變幻,天下興亡如今都化為笑談。
莫子涵一直在往前面的方向行走,長城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她也跟著往上往下,漫無目的。
“我一直不太明白,你一個女孩子,韶華如花,為什麼要背負那麼多。”白子振望著長城外的風景,最後一抹餘暉照she在他刀削一般的臉龐上。
莫子涵瞥了了白子振一眼,沉默了許久,才淡淡道,“不知道。”
白子振聞言淡然一笑,“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被人安排好了,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人生就不再屬於我。”
莫子涵挑了挑眉頭,並沒有搭話,小手插在口袋裡,向著前面漫無目的的走著。
“我就像一個機器,按照別人設定好的程序周而復始的運行著。”
白子振的話不知不覺多了起來,從他的小學、中學……一直說到大學畢業後參加工作,其實並沒有什麼可說的東西,從他的描述裡面,能聽出他生活的枯燥與單調。
莫子涵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微微頷首。白子振出身在紅色家族,跟普通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樣,你得到了什麼相應的就要付出什麼。
不過相比於莫子涵的童年,或者說鷹王的童年,白子振算是很幸福了。但同樣,你付出了什麼,相應的就會得到什麼。聞名天下的鷹王,每一步都是從小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白子振說著說著,似是忘記了正走在起伏不平的長城上面,走到一個高坡的時候,腳下突然一個踉蹌,整個身子就往下栽去,下一刻就要用臉親吻大地了。
莫子涵眼疾手快,抬手就扶住了白子振,正準備把他拖起來,誰知白子振腳下又是一滑,整個身子往莫子涵倒去。
莫子涵挑了挑眉頭,突然手一松,整個人往旁邊一閃。
哎喲。
白子振頓時一下倒在了地上,臉部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趴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為什麼放手!?”白子振從地上爬起來,神色不滿地瞪向莫子涵
“手滑,沒接住。”莫子涵笑眯眯地抬起兩隻爪子,嘴角卻微微上翹。
“你……”
白子振望著莫子涵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他豈會不知道莫子涵是故意的,但他自己摔了一跤又哪裡有資格怪上別人?
“堂堂白家大少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莫子涵把手插在口袋裡,玩味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