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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莫子涵放下茶杯抬眼問道。
“我聽說你又要離開一陣子？”莫城開口問道。
莫子涵微微一愣。這件事只有猴子、老六、楊明三人知曉，莫城怕是從他們口裡聽來的消息。
見莫子涵點頭，莫城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莫子涵一笑。
“我來東鷹也有好一陣子了，涵姐你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我就一直在猴哥手底下做事，但是、但是……”莫城似有難言。
莫子涵挑眉，“猴子排擠了你？”
莫城趕忙搖頭，“猴哥待我跟親兄弟似的，不存在排擠，只是……我想是不是能給我安排個正式的職務。”
語罷，莫城也舒了口氣，放開了道，“我來到東鷹是希望能夠有一個能讓我發展的平台，可最近這段時間我卻覺得自己像個廢人，絲毫沒有用處。”
語罷，他垂著眸也不去看莫子涵。
莫子涵微微頓了頓，敢情莫城是嫌自己沒有重用他，而一直將他放在猴子跟前當個可有可無的閒人？
想到這莫子涵就是微微一笑，“怎麼，沒學會走就想跑了？”
莫城當即有點皺眉，卻克制著語氣道，“我在莫氏集團的時候也曾經在管理層勝任過一些職務，對於管理方面還是有些心得的，而且我畢業於……”
話沒說完就被莫子涵抬手打斷了，“我問你，來東鷹的目的是什麼？”
莫城微微一愣，略微思考後開口說道，“有自己的人生。”
莫子涵點頭，又笑著搖了搖頭，“有自己的人生是其一，但你不誠實。”
莫城身子有些微僵。
莫子涵又笑，“你希望有自己的人生，而不在莫問東的掌控下。但同時，你又希望憑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讓莫問東正視你，甚至在不久的將來仰視你。”
莫城吞了口口水，沒有去看莫子涵。
“你更希望借東鷹之手報復莫家，但你要記住，東鷹是刀，卻是一把雙刃刀，傷人傷己。”莫子涵語氣懶洋洋地，卻帶著一股毋庸置疑地嚴肅。
莫城的背脊有些發涼，原來莫子涵一直知道他的目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將他擱置不用？那麼他來東鷹還有什麼意思？那她知不知道自己與莫家人私下往來的事情？
“等你想好自己為什麼而來，再來找我。”莫子涵端起了今日的第二杯茶，送客。
莫城臉色有些灰敗地走了出去，莫子涵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得好好思量思量。
與此同時，莫子涵思考起今日與尼克等人的對話，東鷹的內部確實需要重新劃分，發揮每一個部門的優勢，聯合作戰，其實她今日與尼克的對話並未說得詳盡，她有種感覺，現在雖說看似風平浪靜，但實則已經風起雲湧，幾伙人馬看樣子都已經耐不住了，而莫子涵自己，也同樣坐不住了。
接下來的兩日，莫子涵安排好東鷹的事務，跟校方請了假，便隨著父母準備北上。
由於遼東的機場兩個月前剛剛重建，莫軍強夫婦就買了火車票，一路上，王鳳英就不斷地念叨著，“你外公這段時間沒少念著你，回去拎兩瓶酒到你外公外婆那看看，看你這麼久忙著都不知道著家！”
說著說著，倒是埋怨起莫子涵忙碌不惦念家裡，作為女兒，莫子涵只得笑嘻嘻地安撫老媽情緒，火車票買得是臥鋪，莫子涵和王鳳英在上下鋪，考慮到母親多少上了年紀，莫子涵便自己睡了中鋪，母親來睡下鋪。
而在莫子涵對面的，上中下鋪，則清一色的睡著三個中年男人，穿著有些不太講究，而聽說話，似乎是兩廣一帶的，而三人似乎不是一個地方的，所以言語間亦都是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進行交流。
第三卷 雲涌【089】回到東市，巧遇‘老友
火車開啟，平穩的在鐵軌上行駛。莫子涵鋪墊好被子，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躺下。從黃海去東市，以當下火車的速度，至少在12個小時以上，而且還是不晚點的情況下。
“平哥，東市那邊靠不靠譜？包吃住每月還有兩千塊錢拿，有點玄啊。”莫子涵對面上鋪那中年人道。
在九十年代，月薪兩千元很不低了，一些公職人員大多都只有千來塊，甚至幾百塊。他們幾個沒有什麼文化只有一身力氣的人能拿到這個工資確實有點玄乎。
“放心吧，我保證不會有什麼事情，那邊主事的可是我兄弟，一般人哪有這樣的好事。”在莫子涵正對面的中鋪，一名皮膚黝黑，有些發胖的中年人回道。
“聽說你那兄弟是東市開武館的，正在召集人手？”下鋪的中年人開口問道，顯然他們三個都彼此認識，準備北上東市牟個工作。
對方開設武館，他們過去無非幹個打手的行當，不過他們都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文明人，本就是社會上的混子，這個工作倒是很適合他們。
“那是，正廣武館知道不？東市可是大型武館，有著好幾百號人。”中鋪的平哥一下來了精神，一隻手撐著腦袋側躺著，“告訴你們啊，別給我外傳咯，我那兄弟來頭可是不小，知道嚴門不？他曾今是嚴門的一個小頭目。”
但那語氣與音量生怕別人聽不見一般，臉上頗有些炫耀之色。
躺在臥鋪上的莫子涵挑了挑眉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嚴門，正廣武館？
此趟火車之旅還真是不虛此行，若是坐飛機，哪裡能得到這種“秘密”消息。她雖然知道嚴門的人已經潛入遼東開設武館，但卻並不知道具體是哪些武館，霍嚴冬顯然對此做了很大的保密工作，東鷹會潛入嚴門的臥底並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但往往事與願違，事情就出在底層這些得意的小人物身上。
那平哥顯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才在火車上吹噓此事。
“嚴門的人？”
另外兩個人顯然被唬住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他們本就是廣東人，又是社會上的混混，對兩廣霸主嚴門豈會不知曉。
“平哥，兄弟以後就跟你混了。”
“是啊，以後就跟平哥你混了。”
“哈哈，放心，跟我混錯不了。那正廣武館的館主是我從小穿一條褲子的拜把子兄弟。跟著他，准能吃香的喝辣的。”
平哥得意的大笑起來，兩人的話讓他很是受用，儼然間就成了大哥大一般。
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莫子涵的臉上，似乎呆了一下，旋即打了一個口哨，嘿嘿笑道：“嗨~美女貴姓啊？”平哥的目光就像狼一般在莫子涵渾身上下打量，沒想到在火車上還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莫子涵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直接無視了那人。而躺在下鋪的王鳳英則是柳眉倒豎。
“喲呵，挺有脾氣的，我喜歡。”
平哥頓覺臉上無光，剛才在兩個兄弟面前得意了一回，此刻臉面哪裡掛得住，伸手就往莫子涵的臉摸去。他尋思，在火車上公然調戲美女的行為，應該很威武霸氣吧。
啊！
下一刻，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在車廂里響起，嚎叫聲持續不斷。
“啊！啊！放手，啊！有話好說。啊！你知道我是誰嗎？啊啊！趕緊放手。”
平哥面色慘白，痛呼不止，他伸向莫子涵的那隻手此刻正攥在莫子涵手裡，白嫩的芊芊玉手卻宛如老虎鉗一般差點把那平哥的手擰得變形。
“他媽的，你幹什麼？趕緊放手，給臉不要臉。”
平哥的上下鋪兄弟聞聽慘叫也是一下就爬了起來，怒目瞪著莫子涵，就準備上前動手。
“你們幹什麼？別亂來，否則我報警了。”
王鳳英發現不對亦是從床鋪上爬了起來，發現幾名大漢準備對莫子涵下手頓時臉都變白了，色厲內荏的呼喝道。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擾了整個車廂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這邊望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兩人見引起了眾人的圍觀，頓時不敢亂來了，火車上可是有乘警，他們理虧在先，弄不好就得進局子，
莫子涵隨手一推，一兩百斤的大漢就猛地撞在後面的隔離板上，連帶著其他臥鋪都震動了一下，痛的那平哥齜牙咧嘴，背後火辣辣的一片。
“你…”
平哥捂住疼痛不斷顫抖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眼睛瞪著莫子涵，怒火中燒。
莫子涵卻是沒事人一般，重新躺了回去，蓋上被子，看都不看那平哥一眼。
丟人丟大了！
平哥臉上有些發燒，但卻不敢有什麼動作，畢竟在火車上，他可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且那女人未免也太彪悍了一點，遇見了一直母老虎，只能心中暗罵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