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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白子諭只是微微一笑,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淡淡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言盡於此,就先告辭了。”
說罷,禮貌地對著莫家三兄妹點了點頭,看也沒看莫子涵一眼,轉身離開。
莫子涵依舊笑眯眯地點著頭,看著白子諭走到路口,一輛黑色轎車便緩緩駛到他的面前,待白子諭上車,車子絕塵離去。
莫夢瑤頓時抱住她的胳膊,“什麼言盡於此呀?你倆到底什麼關係?”
莫子涵聳了聳肩膀,也學著白子諭的模樣看了看手上不值幾個錢的腕錶,“今天就奉陪到此,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戴上卡通手套,晃晃悠悠的離去了。
呸!莫夢瑤看著她那副臭屁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尤其少女一身鵝黃色的羽絨服,將自己裹得像個熊似的。
走到不遠處的路口,同樣有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莫子涵的身前,她拉開車門鑽了進去,車子絕塵離去。
老六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從倒視鏡看了莫子涵一眼,“涵姐,去哪?”
“醫院吧。”今天下午猴子出院,所以莫子涵的確有事,絕非臭屁。
“好嘞!”老六興奮地笑了起來,車子調頭駛向醫院。
東市人民醫院,猴子坐在病床前,孫媛已經為他辦理好了出院手續,而他也是一個多月來首次脫掉病號服,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大門打開,就見莫子涵笑眯眯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老六、楊明、黃渤南、沈笑一行人。
猴子當即起身,與眾人挨個擁抱,老六一拳砸向他的肩頭,“在醫院舒坦夠了?你小子!”
這一拳把猴子打得齜牙咧嘴,佯怒道,“你以為老子願意呆這鬼地方,麻痹跟蹲局子似的,出去咱哥幾個好好喝一頓!”
猴子本就好喝,東鷹剛剛進入東市那會,猴子頓頓不離酒局,這段時間受傷住院,可著實給他憋壞了。
當晚,莫子涵與猴子一行人就來到光輝酒吧大喝一通,猴子憋了月余,此刻就如猛虎出林,竟是把老六楊明給喝得跑了三趟廁所。
孫媛在旁不時勸說,畢竟哥哥身體剛好還得養著,哪裡能這麼不要命的喝酒?
可猴子興致高昂,一整晚都高喊著痛喝三天三夜的口號,這份興致叫孫媛實在不好給攪了。
坐在沙發里側,沈笑趴在莫子涵耳側大聲道,“田秀的葬禮定在三天以後!周陽把他的屍骨給找著了!”沒辦法,酒吧里聲音極雜,如此聲音也只能確保莫子涵一人聽見。
而莫子涵聞言就挑了挑眉。
當初田秀身死,莫子涵便賣好孫清,讓其舉薦一人接手湖南賈氏,而孫清卻是舉薦了田秀生前的得力助手周陽,這周陽與孫清並無關係,以此顯示他德高望重。
田秀的葬禮本來訂在這個月初,但湖南方面卻忽然將葬禮推遲,其首要原因是因田秀身死,幫內事務繁雜出了些需要時間搭理的事情。
周陽便將葬禮暫時推遲。若只是這一點,難免會引起幫內老臣們的不滿,而接下來卻傳出消息,周陽親自帶人去了一趟天爐山,目的是去尋找田秀屍首!
道上講究死留全屍,而田秀葬身底下墓室,墓室垮塌,國家考古隊入駐,這一切都預示了賈氏不便帶人去尋田秀屍體,而且那漢墓巨大形如迷宮,顯然不可能找得到,所以也從未有人提過去尋屍體一事。
周陽的這個做法,叫許多老臣子豎起了大拇指,就連莫子涵也不由得讚嘆這周陽聰明。
只是做戲歸做戲,她卻是沒有想到周陽能找呢的尋到屍體。
屍體尋回,這才準備舉行葬禮。想必田秀家屬一定是感動得痛哭流涕吧?莫子涵勾了勾唇角,她倒是有些好奇,想要提早見見這個周陽了。
最後,一行人喝到了後半夜,猴子由老六架著回家,他們現在就住在距離東鷹不遠處高檔小區的一套出租房裡。
莫子涵則是獨自開車回到家中,只覺頭痛欲裂、頭昏腦脹。
重生到了現在,她還是頭次喝得酩酊大醉,卻也著實是為了猴子出院而開心。
而且到目前為止,也的確沒有不令她感到開心的事情,不是嗎?
別看東鷹進入東市不過兩個多月,但現在已經在東市紮下根來,收服了雲幫和趙康幫會,更是得到了賈氏的大批資金和勢力,可以說在這遼東省會的地界上,東鷹已經一家獨大,發展形勢蒸蒸日上。
而且華西開發如火如荼,一切進展順利,不出意外明年三月開春繼續動工,年底就將有一批工程竣工。莫子涵早有打算,如果孫慶妻子欒曉珍的病情真能在美國得到治癒,那麼孫慶可以說欠了她一個天大的人情。
到時候,她就申請包攬華西的道路開發和綠化工程,能從其中大撈一筆還是其次,最重要是為東鷹公司日後成立開發集團奠定基礎。
一切的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緩緩運行著,除了……學校。
顯然,莫子涵在東城這所名校里的名聲越發的不好,一個進過局子被誤會殺人的女孩,顯然已經站在了人們熱議的風口浪尖上,尤其莫子涵這經常曠課不知所蹤的主,在學校怕是沒給人留下過什麼好的印象。
除了打架、曠課、被學生家長找上門來,就是險些成為殺人犯進了大獄。
撓撓頭,莫子涵不在意別人有什麼看法,因為時間會說明一切。
走進電梯,她就忍不住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將身體靠在冰涼涼的電梯牆壁。因為喝得有些多了,胸口生出一陣火辣辣的悶熱感,讓她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
極輕的腳步聲在身旁響起,莫子涵霍然睜開眼睛,渾身一繃。
一道低沉的聲音自電梯口處響起,“喝成這個樣子,如果我沒記錯,你有心臟病吧?”
莫子涵眉頭皺起,看著面前身形高大的男子,“白子振?你怎麼在這?”
“不叫我白叔叔了?”男人似乎也喝了點酒,沉靜的眸子中染上一層微醺的色澤。
莫子涵頓時暗道不好,自己花季少女長得這般清新可人,這男人要是對自己圖謀不軌可怎麼辦?她頓時戒備地盯著白子振,卻見電梯門緩緩合攏,白子振閃身鑽了進來。
莫子涵當即雙手抱胸,做驚恐狀,“你要幹什麼?我是不會就範的!”
面前男人本來靜靜看著她的眸子中,頓時流露出一絲鄙夷。
“你以為我會對未成年有興趣?”白子振目光玩味的看著她。
莫子涵眨巴著大眼睛,“可眼前的未成年長得如花似玉。”
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圓滾滾的大眼睛,身上這身羽絨服顯得少女就像是個小狗熊一般,最可笑的就是她脖子上掛著的一對忍者神龜的手套。
白子振忍不住就是一笑,“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白市長大半夜出現在我家電梯裡,不會就是為的跟我閒話家常吧?”莫子涵淡淡地將手放下,瞥了他一眼。
“如花似玉的未成年不害怕了?”白子振今天出奇的好心情,竟是也抱胸靠在電梯牆壁上調侃起來。
莫子涵打量著他,今天白子振依舊是一身黑色西裝,不過領口鬆開的扣子顯得整個人少了幾分嚴謹,多了幾分灑脫。
在他注視你的時候,會讓你感覺到他的專注,一種令人心悸的專注。
不得不說白家兄弟的賣相都是極好的,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只怕都要禁不住的胡思亂想起來。
然而站在白子振對面的,是莫子涵,一個閱遍美色、曾經接受過頂級訓練的女人,一個無論外表如何玩鬧不羈,實則內心靜如死水的女人。
無論是白子振、白子諭、亦或是李博,這些男人都不足以讓她那顆沉寂的心泛起一絲波瀾。哪怕白子諭曾在墓穴中吻過她,在莫子涵心中,那也是帶著某些目的性的。
他們這些人,包括她自己,有誰做事,不是帶著目的的呢?大家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你今年有32歲了吧?”莫子涵淡淡的看著他。
白子振先是一愣,接下來就是面色一沉。
“我才16歲。”莫子涵大大的眼睛靜靜看著他。
白子振臉色更是沉得怕人。
“嗖嘎,相差十六歲,放古代你都可以當我爸了。”莫子涵嘖嘖搖頭,沉靜的小臉上充滿了惋惜。
叮!電梯打開,白子振頭也不回的踏出電梯,從黑暗的樓梯道下樓離開。
莫子涵走出電梯懶洋洋地靠在房門前,看著白子振離開的背影,沒心沒肺地挑眉道,“還真戳到他痛處了。”
說罷,她揉了揉疼痛的額頭開門回家。經白子振這麼一鬧,莫子涵雖然頭昏卻不心悸了。
第二日,她就接到了何校長親自打來的電話,意思是明天周一,她可以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