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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莫子涵歪了歪頭,繼續低頭進食。
白子諭就一直盯著她不曾放鬆,直到莫子涵無奈地抬起臉來,“好吃的食物擺在你面前,你捨得放棄它們就一直盯著我看?”
“你怎麼知道這裡是黃衣聯盟的大本營?”白子諭拿起一旁餐紙擦了擦手指,俊美的臉蛋上沒什麼表情,靜靜地看著莫子涵。
莫子涵聳了聳肩膀,“他們是我仇人,詳盡了解敵人也有錯?”
“這些反政府軍行蹤隱蔽,以佛教堂作為據點掩護細心你跟蹤。這些,起碼不是一個從不踏出國門的外國勢力可以了解的,何況指望你那些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土軍?”白子諭淡淡地瞥著她。
莫子涵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你說誰是土軍?”
“你的。”白子諭微微歪了歪頭,淡淡地看著她,嘴角勾勒出一絲並不明顯的弧度,莫子涵覺得那是刺眼的嘲諷。
“你會為這想法後悔的。”莫子涵忍住將筷子丟到他臉上的衝動,低頭繼續吃飯。
“我很期待這一天。”
“不遠了。”
“那麼我拭目以待。”
沉默了一會,白子諭又淡淡道,“你很善於岔開話題,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莫子涵沒搭理他。白子諭便再次問道,“如果我沒記錯,在你重傷這段期間頻頻出現在醫院裡的那對男女,一個是天生神力,國際上大名鼎鼎的虎王,一個是善於以色媚人,殺人於無形的狐王。”
“白少好見識。”莫子涵抬起頭來,笑眯眯地伸出一根大拇指。
“你跟他們什麼關係?”白子諭淡淡地看著她。
“你猜呢?”莫子涵眨了眨眼睛。
白子諭蹙起好看的眉頭,“本來我以為是你僱傭了他們,但看起來似乎不像。”
有哪個受僱者會整天與僱主笑得開心?甚至對僱主整蠱?更何況那二人在國際上都大名鼎鼎,若真受僱於莫子涵,哪裡會整天在光天化日下圍著她轉悠?
“自詡為聰明人的總是喜歡瞎猜。”莫子涵依舊笑眯眯地。似是在為車上的話逮住機會進行反擊。
白子諭靜靜的看著她,“你臉色好多了。”
“話題還轉的真快。”莫子涵微笑道。
白子諭也微微一笑,抬起手來拍了兩下巴掌。
今晚的談話就在不太歡快的氣氛中結束了,莫子涵飯沒吃完就被白子諭喚進來的黎平推著輪椅給送走了,莫子涵表現得很平靜,事實上,她只是把咒罵放在了心裡。
而且在她上床以後,黎平還壞心眼的把輪椅推到了門口,只道讓莫子涵安心休息,明天早晨會把輪椅推進來的。
在曼谷度過的第一個夜晚非常平靜,莫子涵是被蟬鳴聲給喚醒的,這時天色還蒙蒙亮。
她坐起身來,翻身緩緩走下床來,雙腳觸及地面,仍舊可以感到一絲疼痛和發麻。她緩緩的邁了兩步,一直走到窗台邊,額頭已經見了汗水。
望向外面,此刻正有幾隊人馬從各個樓中跑出,有序地分成幾列,然後進行慢跑。
此刻,東鷹的漢子們也在進行著同樣的訓練吧?
莫子涵眸光微微閃動,然後垂眸坐在床邊的藤椅上,靜靜地坐著。
她的雙腿並沒有廢掉,事實上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很好的恢復過來,只要她每天堅持走走。
現在東鷹再沒有了聯盟,一切回歸如初,只不過她的勢力更大了些,只花了兩年時間便做到如此,保持企業平穩盈利,她已經非常滿意,沒有什麼比把根基打紮實更為重要。
至於其他的,她並不著急。她知道付出和所得永遠都是成正比的,只要給她時間,給她足夠多的時間。
兩廣霍嚴冬答應與國家合作,那麼也就是說國家開始動作了,進行對內地黑道大清掃的動作。很明顯,這次清掃會從兩廣開始,莫子涵不知道國家預計在幾年內完成這項清掃,但起碼不會太短。
如果是從兩廣開始,那麼北方應當是對方的最終一站。她想做大,就很榮幸的站在了國家的對立面。不過莫子涵並不擔心這些,事實上她懂得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幾年以後的事情任誰也說不準,說不定到時候……
她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時間迅猛發展,在已經打得紮實的根基之上!相信這個時候不會有人把目光放在她這個經濟並不是太過發達的小地方的小人物身上。
唯一令她擔心的就是賈氏在南方的勢力,尤其是孫清,他將面臨第一波的風暴,霍嚴冬一定會先在自己的地盤上動刀子。
莫子涵單手拄著下巴,眸光盯著窗外靜靜思量,一隻手晃動著根本沒有水的空杯。
就在這時,樓道里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莫子涵不緊不慢的站起身,緩緩挪動腿部來到床邊,坐好。
而後就聽見了房門打開,白子諭站在門口,“起了?”
莫子涵看著他,卻見白子諭皺眉走上前來,“怎麼在床邊坐著?”
白子諭皺眉的樣子很漂亮,尤其背著清晨的光,白得纖塵不染的襯衫,微松的領口扣子,好看的鎖骨。
“你的眼睛都快釘在我身上了。”白子諭揚了揚下巴。
“看你臭美的,你要長成白子振那樣我都不會多瞧一眼。”莫子涵撇嘴。
白子諭陰沉的笑了笑,靜靜地看著她,“看來你對他怨言不小。”
莫子涵誠懇地點了點頭,“那還用說,落井下石跟背後捅刀子在我看來沒多大區別,”白子諭就靜靜地看著她。
莫子涵拍了拍身旁的床榻,“快坐下讓姐姐仔細看看你不離不棄的漂亮小臉。”
白子諭面色淡淡地坐在了她的身旁,事實上莫子涵的實際年齡確實要比白子諭大上兩三歲。
“戒指呢?”白子諭看著她的手指淡淡問道。
“想看看我內褲嗎?”莫子涵有些羞澀地瞥著他。
這叫白子諭愣了愣,隨後他皺眉道,“你才多大。”
莫子涵頓時不屑道,“知道我不大還送戒指示愛,缺不缺德。”
白子諭沉默了一會,忽然笑道,“人不缺德,一生白活。不過事實上,這戒指是用來保平安用的,而不是示愛。”
莫子涵頓時瞪著眼睛道,“有保平安在戒指上刻永遠的愛嗎?在哪求的?”
白子諭收斂笑容,淡淡道,“我母親給我的。”
莫子涵無辜地看著他,“原來是你媽永遠愛你。我想說的其實是,那戒指被我跟要洗的內褲一起扔盆子裡了。”
白子諭黑著臉站了起來,然後轉身走進洗手間。
莫子涵大驚失色,“喂,你幹什麼!”
沒人回話。不一會,男子走出了洗手間,一手提著紅色網狀蕾絲邊內褲,臉色烏黑地道,“你就穿這個?”事實上洗手間只有一條洗好的內褲,並沒有戒指。
莫子涵羞的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臉,聲音悶悶地道,“紅色代表我如火般奔放的內心,你趕緊放回去。”
“你這年紀應該穿平角褲。”白子諭將內褲嫌棄地扔在地上,順手從懷中抽出紙巾擦拭著手指。
莫子涵從被子下露出眼睛,“太子爺,您管的也太寬了吧?看你色情的,趕緊給我放回去。”
白子諭忽然奇怪的看著她,“你怎麼把它拿到洗手間的?”
“爬過去的。”莫子涵沒好氣地道。
“我這人愛乾淨。”她又補充了一句。
爬?白子諭黑了臉,“床頭有按鈴。”他似乎已經想到莫子涵爬到洗手間借著浴缸的水搓洗內褲的情形了。
“私人用品用不著別人。”莫子涵淡淡道。
白子諭忽然挑了挑眉,“我記得昨天來曼谷前,你沒有時間準備歡喜衣褲。”
那就更沒時間準備換洗內褲了。
莫子涵一把將被子扯下,坐起身道,“我說你煩不煩,我愛裸睡關你什麼事!”
白子諭面色淡定地挑了挑眉,然後就轉身朝外走去。隨後,一道低沉的淺笑聲從門口處響起,“以後不要光著……在屋子裡爬來爬去。”
綿軟的枕頭狠狠地朝著門口砸去,莫子涵臉色黑得難看。
吃早飯的時候,白子諭已經不在了。
“白少出去辦事,中午能趕回來陪你吃午餐。”黎平說道。
莫子涵瞥了他一眼,誰說她要白子諭陪了?不光是白子諭,就是他的屬下也跟著想太多。
吃過飯,莫子涵自己轉著輪椅在寨子內閒逛起來,順便熟悉了一下地形。中午的時候白子諭果然回來了,手裡還帶著兩隻打著粉色蝴蝶結的精美小盒子,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