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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站在後面,恨不得捂朝傾公主的嘴了,我滴個親娘啊,怎麼就膽子大到敢罵皇上的腳是豬蹄了呢,不要命了啊。
元奕臉青青的,“朕是天子,要比喻也是龍!”
朝傾公主敲著碗,指著豬蹄道,“人家能暗喻,我就不能明喻了?”
“什麼暗喻明喻,你是不可理喻!”元奕怒道。
朝傾公主俏目一瞪,“你說我不可理喻,那你走啊,別來我這裡吃飯……”
話還沒說完,外面進來一公公,在柳公公耳邊低語了兩句。
柳公公又湊到元奕耳邊。
元奕皺了皺眉,道,“擺駕流華宮。”
說著,起身便走。
他一轉身,朝傾公主抓了手裡的饅頭,就丟了過去。
好巧不巧的砸元奕的腦門上了……
第630章 皮糙
夜色朦朧,華燈初上。
流華宮。
有渺渺琴音,悠揚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清逸無拘。
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微風,輕柔綺麗。
清逸溫柔中,透著些離愁別緒,仿佛在思念著誰。
她在思念誰?
有誰值得她思念?
顧家待她寡薄,難道是想念上官昊?
元奕的臉,青沉陰冷。
他沒有衝進去,等琴音沒了,他才邁步進去。
他正好看到顧清顏擦拭眼角的淚珠,他心微微疼,問道,“你在想誰?”
顧清顏眼角眨了兩下,讓眼睛不那麼酸澀,道,“想家,不是顧家。”
元奕眉頭一動,“你想北烈皇宮?”
顧清顏嘴角輕笑,“算是吧,北烈皇帝皇后待我如親女,我原以為上天厚待我……”
誰想到她只是霸占了朝傾公主的身子,人家還活著。
她把北烈皇帝皇后當親爹娘對待,可結果呢,人家疼愛女兒,不依然送來和親了,若是換做是她,會不會也會為這錦繡江山所犧牲?
元奕皺了皺眉,她在北烈做了幾天公主,就想家了。
朝傾在北烈住了十幾年,還不得想死了?
顧清顏站起身來,問道,“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事?”
元奕點點頭,道,“她有動靜了,寫了張紙。”
這個她,指的是安容。
顧清顏嘴角微弧,道,“總算是有動靜了,我都快等的沒耐心了。她寫了些什麼?”
元奕就道,“許是暗語,朕聽不懂,她寫著,天工開物,第十五卷,還有連軒小心幾個字。”
暗語?
天工開物?第十五卷?
見顧清顏不說話。元奕眉頭微沉。“你也不知道?”
顧清顏搖頭,“倒是知道天工開物,是一本書。以前也曾翻過,不記得第十五卷寫了什麼了。”
元奕眉頭鬆開,道,“一本書。想必也不是什麼暗語了。”
顧清顏搖頭,“那倒未必。只是我很好奇,她怎麼會寫連軒小心幾個字,像是寫在那裡給誰看的,可秋闌宮已經被侍衛包圍。你還派了暗衛把守,別說人了,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以她的聰慧,不會不知道。”
說著。她頓了一頓,問道,“今兒她見朝傾公主了,會不會是朝傾公主跟她說什麼了?”
元奕看著顧清顏,道,“朝傾什麼都不知道,能跟她說什麼?”
顧清顏笑道,“那可未必,誰知道你夜裡說不說夢話,萬一說漏嘴了呢?”
元奕伸手勾住顧清顏的下顎,笑道,“朕說不說夢話,今夜朕就睡這兒,你不就知道了?”
顧清顏的臉騰地一紅,她手抓著元奕的胳膊,輕輕一轉身,便避開了元奕的碰觸。
“皇上,你還是先回鳳儀宮吧,只怕這會兒朝傾公主生氣了,”顧清顏笑道。
元奕走過去,道,“把易容面具撕了,你就是朝傾公主。”
說著,他就要撲過來,顧清顏忙示意他停下,道,“你還是先回鳳儀宮問問皇后吧,我敢肯定是她和沈安容說了什麼,別讓她壞了咱們的大事。”
見顧清顏一臉認真的神情,元奕也不好再湊過去了。
想到走之前,挨了朝傾公主一饅頭,他的心情就抑鬱。
他是皇上!
還沒人敢用東西打過來,除了靖北侯世子的鞭子,遲早收拾他。
不過流華宮不留他,他又不想去別的嬪妃那裡睡,更不喜歡孤零零一個人睡,不去鳳儀宮,沒地兒睡了。
鳳儀宮。
浴池。
薰香裊裊,霧氣氤氳,偌大的浴池裡,灑了不少的花瓣,嬌艷欲滴,似乎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朝傾公主仰躺在那裡,閉著眼睛,嘴裡銜著一朵花,緩緩的往嘴裡挪。
丫鬟站在一旁,撫額,“公主,你怎麼又吃花了?這是生的,不能吃。”
朝傾公主眼睛不睜,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麼,又不會吃壞肚子。”
“不會吃壞肚子,那也不能吃啊,你要吃,回頭奴婢吩咐御膳房給你做花糕,”丫鬟苦口婆心的勸道。
可是朝傾公主不聽,丫鬟也沒輒。
只是忍不住嘀咕,堂堂公主,要吃什麼沒有,偏她家公主喜歡生吃花瓣。
想著嬤嬤叮囑她的事,丫鬟忙道,“公主,一會兒皇上來了,你可千萬別把皇上再氣走了。”
朝傾公主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誰氣他了,是他和顧清顏氣我!”
丫鬟點點頭,道,“顏妃是有些討厭,當初公主都上了花轎,如願要嫁給墨王世子了,偏她討人厭的跳出來,把公主給劫持了,還把公主綁到大周,吃了許多的苦頭,看見她就來氣……”
丫鬟說著,朝傾公主睜開了下眼睛。
隨即往浴池裡一鑽,連腦袋都看不見。
丫鬟以為是幫她們主子罵顧清顏,哪裡知道她嘴裡口口聲聲討人厭的是她。
被丫鬟罵了,還不知道說什麼,心裡的憋悶,誰能懂?
丫鬟直道,“可皇上寵溺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公主,你快起來啊,別憋壞了。”
丫鬟急的跳腳。
這時候,元奕進去了。
丫鬟說的話,他也聽見了,嘴角也是抽抽。
再見朝傾公主在浴池半天不起來,他眉頭皺了一皺,再不耽擱,直接跳了下去,把朝傾公主拽了起來,沉了臉,罵道,“你想憋死自己不成?”
朝傾公主掙扎。氣道,“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麼樣,誰也管不著!”
元奕桎梏住朝傾公主,大聲道,“你現在是我的皇后,你的命是我的!”
“不是!”朝傾公主的聲音比他還大。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服輸。
最後元奕沒輒。一口咬了上去。
娶個公主,就是麻煩,脾氣比做皇帝的他還大。
丫鬟一見此景。臉騰的一紅,趕緊跑出去,還懂事的把門關上了。
浴池裡,春光撩人。
半個時辰後。元奕把朝傾公主抱了起來,看著她身上。他種的點點糙莓,說不出的成就感。
他就喜歡在她身上種糙莓,皮膚滑膩,后妃之中。沒人可比。
只是看著自己身上的星星點點,元奕又扭眉了。
那些后妃也沒誰有她大膽,簡直沒把他當皇帝。說咬就咬,他若是不認輸。她能狠心咬下他一塊肉下來。
就像是最烈的馬,挑起他馴服的興趣。
可是這麼多天了,愣是沒馴服,還脾氣越來越大,叫人頭疼。
一身的淤青和糙莓,也是元奕不去其他后妃處的原因之一……
皇帝也愛面子啊,被皇后咬了,丟臉啊。
他將朝傾公主抱到床上,朝傾公主醒了,然後瞪著他。
元奕火氣上涌,手一丟,就把朝傾公主丟床上了。
幸好床結實,不然非得砸碎了不可。
朝傾公主疼的直叫,嘴裡罵著流氓無恥,一邊趕緊拿被子把自己裹著,杏眼圓瞪,帶著敵意。
“你走啊,快走!”朝傾公主轟道。
元奕火大,很大,大的氣煞了。
面對朝傾公主,他習慣無恥耍賴了,這不,往床上一趟,“朕就是不走,你能拿朕怎麼著?”
好吧,耍賴之前,他還看了眼外面,確定沒人才敢耍賴。
皇帝的尊嚴,不能丟。
朝傾公主驚呆了,見過無恥的,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你不會是跟靖北侯世子學壞了吧?”
這麼無恥的事,她覺得只有靖北侯世子能做的出來。
一聽到靖北侯世子幾個字,元奕的臉就是青的,他想起來,他來鳳儀宮是有事而來,便問道,“你今兒和沈安容說什麼了?”
沈安容?
朝傾公主想了片刻,才想起來是安容,“沒說什麼啊,她幫我抹了藥。”
“真的什麼都沒說?”元奕聲音冷了三分。
朝傾公主瞬間氣血上涌,一腳踹過去,“我能跟她說什麼?你倒是說啊!”
還是在氣不許她進御書房的事。
元奕武功很高,他躺在那裡,朝傾公主踹,也踹不動他。
“死豬一隻!”朝傾公主放棄之前,罵道。
元奕牙齒磨的嘎吱響,“你是不是想住冷宮?!”
朝傾公主呲牙,“你少拿冷宮嚇唬我,本公主見過冷宮,不怕!”
她連和親都不怕,還怕一個區區冷宮?
元奕快瘋了,不馴服朝傾公主,他難受。
可是他怕在馴服朝傾公主時,他先被氣死了。
他深呼兩口氣,一把將朝傾公主拽下來,一個翻身,壓住她,問道,“你今兒和她說什麼了?”
朝傾公主使勁推開元奕,可就是推不開,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來。
“我不說,我死都不說!”朝傾公主死倔。
“行,你不說,那我今兒就這麼睡了,”元奕笑道。
說著,他就倒下了。
朝傾公主被壓的臉都青了,見元奕明晃晃的脖子對著她,她覺得牙酸。
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然後,一聲尖叫劃破天際。
也不知道驚醒了多少熟睡的鳥兒,撲騰翅膀逃命。
元奕服輸了,捂著脖子坐在床邊。
朝傾公主重重一哼,裹著被子,留給元奕一個轟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