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頁
夏兒湊到芍藥耳邊,嘀咕了好幾句,芍藥眉頭扭著,看了看夏兒。
夏兒點點頭,再三保證所言非虛。
芍藥趕緊追上安容,低聲道,“姑娘,又有人惦記你東西了。”
安容臉一沉,“又惦記我什麼東西了?”
芍藥把安容請到一旁道,“方才夏兒告訴奴婢,小半個時辰前,三姑娘的丫鬟來玲瓏苑,說給三姑娘做雙鞋,找冬梅姐姐拿鞋樣兒,兩人站在玲瓏苑外面說話,夏兒院子裡面,當時在找丟掉的耳墜,卻聽到三姑娘的丫鬟問冬梅周御史府上姑娘給姑娘來信的事。”
“冬梅半點沒隱瞞就招認了,說信燒了,但是信裡面夾的東西姑娘保存了,那丫鬟就讓冬梅幫忙偷出來,開始冬梅沒答應,那丫鬟給了她十兩銀子,而且許諾用用就還回來,冬梅答應幫忙了。”
芍藥那個氣啊,她就知道秋jú、冬梅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幫著外人偷姑娘的東西!
芍藥見安容臉色奇差,忍不住道,“奴婢給她下藥粉去。”
安容擺擺手,搖頭道,“別動,讓她偷。”
安容知道沈安姒偷信件做什麼用,那是用來對付沈安芸的,安容不喜歡沈安芸,樂意成全她。
但是沈安姒把她當傻子,還有冬梅這個賣主求財的丫鬟,她不會饒了她!
安容的眸光輕輕一動,有抹寒光一閃而逝。
芍藥就高興了,喜的合不攏嘴。
外面,冬梅邁步出來,正好瞧見芍藥嘴角的笑,好奇的問道,“芍藥,有什麼事這麼高興呢?”
芍藥笑意更深,心底腹誹道,我還能笑什麼,當然是高興你不怕死的敢合著外人算計姑娘,姑娘終於下決心收拾你了。
“我笑牆頭糙呢,風吹兩邊倒,明明之前在牆內的,你瞧,”芍藥指著牆頭上,一隻青翠的糙道。
冬梅隨著芍藥的手望過去,笑道,“牆頭糙,兩邊倒,這有什麼好奇的?”
芍藥一聳肩,咕嚕道,“確實沒什麼好好奇的。”
人如牆頭糙,風吹兩邊倒,她才不會說呢,萬一給你提了醒,你不偷信件了怎麼辦?
姑娘還想瞧三姑娘和大姑娘切磋一下手段呢。
誰叫她們不參加群架了,芍藥咯咯笑。
第254章 沐浴
安容沒有說話,邁步進玲瓏閣。
她覺得好笑,沈安姒想收拾瀋安芸,她樂意成全她,只要她來說一聲,要信件證據,她不會不給。
偏偏要用偷的,真是習慣了正道不走,走歪路了。
既然如此,她不好好利用她一番,著實白費了她的一番苦心。
沈安姒算計安容,安容也在算計她。
不知道最後誰勝誰負。
安容心情甚好。
為了不出意外,她特地搬了一堆藥材進來。
而蕭國公府,外書房裡,蕭老國公卻是一怒再怒。
他被自己的外孫子一再忽悠了。
早前說找安少爺來見他,從今兒推到明兒,再推到後兒。
蕭老國公的心就跟貓撓似地,他不舒坦,誰撓的,誰倒霉。
這不,蕭湛站在那裡倒霉著,心裡琢磨著怎麼糊弄過去。
他不想蕭老國公知道安容那“神奇”的時靈時不靈神算本事。
蕭湛不是擔心找來安容,到時候蕭老國公死乞白賴的要她幫著他逆天改命,萬一和瞎眼神算那樣瞎一隻眼睛怎麼辦?
再退一步說,蕭老國公已經喜歡極了安容了,要是再多一條安容會卜算,他敢肯定,過了元宵,他就要娶安容過門。
外祖父就是這麼雷厲風行,他也是沒輒。
他不是沒想過找一個差不多的卜算大師來忽悠蕭老國公,可是他身邊跟的有暗衛,到時候一審問,都不用上刑罰,他們就直接招認了。
蕭湛很自然的移開話題,“暗衛飛鴿傳話回來,說找到連軒了,他和卜達打扮成一對夫妻,坐了牛車出城。”
蕭老國公嚴肅怒視的神情聽到夫妻和牛車,瞬間崩塌了。
嘴角一抽再抽,滿臉黑線。
他決定放棄連軒了,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靖北侯,挑撥他去抽連軒一頓。
他咳了咳,瞪著蕭湛道,“別轉移話題,今天是第三天了,安少爺人呢?!”
蕭湛頭疼。
他沒有見過比外祖父更固執的人了,除了安容。
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他。
“他失蹤了,”蕭湛回道。
蕭老國公皺眉,“失蹤,暗衛一直跟著你,你壓根就沒有去找什麼安少爺,外祖父的吩咐都成耳旁風了?”
蕭老國公怒啊,他就想見見安少爺,就有那麼難嗎?
連瞎眼神算都說,安少爺能改湛兒的命。
偏他只說這一句,他再問,他就指了指自己另外一隻眼睛,笑道,“若是再沒了這隻眼睛,國公爺可得將我栓在褲腰帶上了。”
想到瞎眼神算,當年多麼風神道骨的一個人,就因為瞎了一隻眼,就成了現在這樣。
蕭老國公心中愧疚呢,就算是一輩子的好友,可犧牲也太大了,餘下的話,他是問不出口了。
但是他可以問安少爺!
偏偏知道他下路的外孫兒,對他是陽奉陰違,左右糊弄,蕭老國公氣的頭疼。
“明天,我一定要見到他!”蕭老國公下令道,“這是命令,辦事不利者,杖責三十!”
說完,蕭老國公摔門出去。
蕭湛回頭,見到兩扇門,一扇碎了一半了。
外書房,最容易損壞的東西,除了門還是門。
可是他要怎麼開口?
昨兒才和她說,荀止和蕭湛打架了,而且內傷了。
現在蕭老國公又要見他,身為荀止,他還要去幫對頭的外祖父,有這樣的事嗎?
蕭湛一邊走一邊揉太陽穴。
暗衛站在外面,是想笑不敢笑,自己挖坑自己填,就是這樣的痛苦。
“少爺,你說回頭會去找四姑娘,昨兒沒去,今兒也不去麼?”暗衛問道。
蕭湛頓住腳步,深邃的雙眸一亮,嘴角划過一抹低笑。
夜,清涼如水。
玲瓏苑又傳來一陣驚吼。
要說安容最惱荀止的是什麼事,那絕對是荀止看了她的小屁屁,沒有之一。
但是今夜,月色朦朧下,當著丫鬟的面,蕭湛看了安容的胸。
蕭湛習慣性的翻窗戶進屋,結果站在窗戶上,正巧安容浸泡在熱水裡。
因為夜裡冷,要一次一次的加水,才能保證溫度適宜。
安容覺得麻煩,就先讓丫鬟準備的少些,剛剛好沒到胸下。
兩個柔嫩水蜜桃浸泡在水裡,洗洗可以下口了。
蕭湛再一次驚呆。
爬在那裡上不上下不下。
安容的驚叫是一身接一聲,她捂著胸,海棠捂著她的嘴。
安容氣暈了,她怎麼會這麼倒霉啊,為什麼浴桶要放在這裡?!
為什麼這裡要有窗戶?!
玲瓏閣樓上有那麼多地方有窗戶,為什麼都喜歡從這裡翻牆進來。
安容氣的要吐血,頭伸進水裡,想淹死自己算了。
就憑蕭湛看了那麼一眼,她就算再要退親,也沒什麼理由了!
海棠也知道這人就是蕭湛,忙上前一步,擋住浴桶。
那邊有腳步聲傳來,還有擔憂詢問時,海棠忙道,“沒事,姑娘有些冷了,再去拎一桶熱水來。”
半夏應聲,遠遠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海棠紅了臉看著蕭湛道,“還請蕭表少爺出去,我家姑娘……有事。”
沐浴二字,海棠沒好意思說,也沒必要說,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好麼。
蕭湛翻身下樓。
他今兒來是莽撞了些,他想他和安容是有婚約在身的,又不是荀止,進來還要偷偷摸摸的,要避開丫鬟,不能給安容造成麻煩。
但是蕭湛不怕,他就是要給安容惹麻煩,免得她一心就想著退婚。
誰想到,不巧的遇到安容沐浴了。
他不是故意的。
蕭湛站在樓下,左右徘徊。
誰想到從窗戶處,一盆水潑下來。
心裡有事的蕭湛,哪裡注意樓上的動靜,一不留神,淋了個透徹,成了落湯雞。
暗衛已驚呆。
轉瞬,暗衛又笑瘋。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四姑娘的洗澡水。
若是他往好的方面想,這也算是和四姑娘鴛鴦共浴了吧?
雖然不在一個浴桶里,但是用的是一樣的水啊。
蕭湛站在那裡,伸手想抹去臉上的水珠,可是碰到的卻是冰冷帶著濕潤的面具。
他狠狠的甩著手上的水。
縱身一躍,便出現在了樓上。
好麼,他今兒算是倒霉透頂了。
剛飛上去,安容吧嗒一聲將門關了。
“這扇窗戶給我封起來!”安容怒道。
蕭湛眉頭皺了一皺,伸手往旁邊窗戶一推,躍身進去。
屋內,安容看著進來的人,眼睛一瞪一縮。
又羞又怒,恨不得殺人才好。
安容覺得手好癢,她望著蕭湛,問道,“我爹說,蕭老國公說,我要是看你不順眼,打你,你不能還手?”
蕭湛,“……”
內傷。
沒有比這兩個字更難體現他的心情了。
荀止來,也瞧了不該瞧的,她雖然生氣,卻也沒想打人吧?
他來,就是挨打的下場?!
蕭湛覺得心口憋的慌,他長這麼大,還沒今日這麼憋屈過。
“你打,”蕭湛冷聲道。
那麼冷的聲音,安容覺得毛孔都氣的發脹,粉拳捏的嘎吱響,扭頭吩咐海棠拿棍子來。
海棠哪裡敢拿啊,侯爺說是一回事,真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都鬧到今日地步,姑娘必須嫁給蕭表少爺了啊,何必鬧成這樣。
海棠不敢勸,這個時候,也不能勸。
她只能裝沒聽到。
安容那個氣啊,連個丫鬟都吩咐不動了,安容端起銅盆,就要砸過去。
蕭湛巋然不動,猶如高山。
安容越發的氣,手裡的銅盆砸不行,不砸心裡有膈的慌。
海棠過來,奪過安容的銅盆,從浴桶里舀了一盆水,噔噔噔下樓了。
安容轉身要走,可是因身子不穩,手碰到屏風,將屏風推到了。
上好的紫檀屏風,砸在地上,砰砰響且不說,它碎了。
驚的樓下丫鬟都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