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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卻說不管,哪有這樣無恥的?

    皇上語咽,他今兒要不打這小子,他覺得會氣的吃不下飯。

    連軒知道自己犯錯了,忙道,“這不是為了裝的像麼,外祖父訓斥外孫兒孫兒時,誰敢求情啊,舅舅求情,連著舅舅都一塊兒打呢,皇上你也不例外,我要是不打,便宜了那刺客不說,還裝的不像,皇上,你不能怪我啊。”

    我只是有樣學樣。

    皇上氣的腦殼疼,可又沒法反駁,最後眼睛一眯,道,“方才說什麼來著,你迷暈了蕭老國公?”

    連軒皮一緊,“不是迷暈,是外祖父太辛苦了,我讓他好好睡一覺,休息一下,這是我做外孫兒的一片苦心啊啊啊。”

    第494章 藥引

    再怎麼苦心,也掩蓋不了他未經蕭老國公允許就把他迷暈的事實。

    再者說了,一片苦心,用得著扒了國公爺的衣裳穿自己身上嗎?

    連軒淚眼婆娑,他不知道自己倒了什麼血霉。

    好不容易想到這樣絕妙的計謀,卻被從暗處殺來的刺客給攪合了,裝不知道吧,泄露朝廷機密不說,還讓大哥背黑鍋,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權衡一二後,還是冒著可能暴露的威脅,幫著蕭國公府守護大周了,現在換回來,他無辜的跪在這裡,承受著皇上的憤怒,和即將回去要承受的外祖父的暴怒。

    他想做好事不留名啊,他恨裴右相。

    看著連軒跪在地上,憋兮兮的,皇上的心情好多了,好像手都不那麼疼了。

    蕭老國公什麼人啊,這輩子還沒人叫他栽過跟頭,連軒的膽量,老實說,皇上還是很欣賞的,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裡拔牙啊,有他受的了。

    不過,就算知道他回去少不了一頓狠罰,他也不會心軟就放過了他。

    要不是他昨兒膽大冒著湛兒的身份在京都橫行,賊人又怎麼會有樣學樣,差點叫他上了當?

    不過,他一聲不吭的把敵人打成那樣……這事便既往不咎了,{算是他將功補過。

    皇上瞅著手背上的傷,瞥了靖北侯夫人一眼,道,“靖北侯夫人,你說連軒的錯,是他自己挨罰呢。還是你和靖北侯替他挨罰?”

    靖北侯夫人沒說話,連軒看著他,婆娑的眼,帶著淚珠兒,“娘,讓爹來吧,他皮比我不薄……”  

    皇上一腦門的黑線成摞的往下掉,嘴角抽了又抽。

    這是一個親兒子說的話嗎,蕭國公府的孫兒外孫兒不是敢作敢當嗎,怎麼到他這裡。就變成他爹皮厚了?

    真替靖北侯悲哀。

    靖北侯夫人捂臉。朝皇上擺手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皇上還是罰他吧,只求皇上手下留情。早些讓他回去。讓國公府打一頓消消氣。”

    皇上瞥了靖北侯夫人一眼。哪裡不知道她是變相的替兒子求情啊,連軒有今日,都是被他們給慣的。

    “行了。將這孽障小子倒掛城門口三日,以示懲戒,”皇上擺手道。

    連軒一聽,瞬間臉白了,“不是吧,這麼狠?”

    皇上眼睛一斜。

    連軒不可能答應的,這要真被倒掛了,以後在京都怎麼混啊?

    他可不想被人掛魚似地掛在那裡,底下一堆人指指點點的,尤其是那群狐朋狗友,沒準兒會搬著凳子,大魚大肉的吃著……想想便心堵的慌。

    所以,連軒把手伸了,“皇上,要不你打我幾鞭子吧,多打幾下都行……”  

    “反正你皮厚是吧?”

    不等連軒說完,皇上便冷冷接口道。

    靖北侯夫人想抽兒子了,他打皇上,那是無意為之,皇上打回去,得多小氣扒拉啊,他這是求情呢,還是火上澆油啊?

    靖北侯夫人賠笑道,“皇上息怒,今兒連軒雖然有錯,卻是錯有錯著,比起邊關地形圖,他進宮求退親是小事,他把人打成那樣……皇上將他掛在城門口,那地方魚龍混雜,要是有心報復……”

    說白了,靖北侯夫人怕連軒掛在城門口給人當箭靶,那真是防不勝防。

    這一點,皇上倒是沒考慮到,他要罰連軒,卻不是給敵人以可趁之機。

    不過,就此饒了他,那也不可能。

    最後,皇上一擺手道,“把他掛在皇宮大門前,地前空曠,派人守著就成了。”

    皇上的聲音透著毋庸置疑。

    皇宮門口,那地方豈止是空曠,除非有人能在兩百米外放冷箭,否則連軒必無恙。

    這回真是什麼求情的理由都沒了。  

    靖北侯夫人狠狠的瞪了連軒兩眼,轉身走了。

    連軒,“……”

    皇上也被徐公公扶著從龍椅上起來,要去敷藥,留下連軒在後面苦笑,“皇上,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我進宮是來求退婚的,你罰我可以,你好歹給我一道退婚的聖旨啊……”

    皇上回頭瞥了他一眼,眸光落到那御龍鞭上,眸底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吩咐徐公公道,“把那鞭子賞賜給晗月郡主,可打夫君!”

    最後四個字,皇上一字一頓。

    連軒的臉皮瞬間抽了又抽,爬起來就把御龍鞭搶了過來。

    撕啊,扯啊……就是不斷。

    徐公公一臉黑線的過來,道,“世子爺,這鞭子乃千年紫竹絲編制而成,堪比天蠶絲,蕭大將軍都扯不壞,你……”

    別白費力氣了,也別叫公公我為難了好麼?

    連軒臉紅著,這麼好的鞭子,他居然說它華而不實,真沒看出來它居然這麼稀罕。  

    可要真給了晗月郡主,她真的會打我的好吧!

    憑什麼他倒霉,她跟在屁股後面撿便宜?

    不過,一轉眼,連軒就把鞭子給徐公公了。

    她打我正好,對夫君不敬,正好休妻,多好。

    徐公公收了鞭子,就有護衛來請連軒出去了。

    連軒的腳步很沉重。

    雖然倒掛對他來說是件很稀鬆平常的事,可問題是,這會兒他餓了啊。

    連軒瞥了兩護衛一眼,轉過身把御書房一盤子糕點端了來。

    邊吃邊走。

    還客氣的請他們吃,“別客氣,這可是皇上才吃的到的,不嘗嘗多可惜。”

    護衛,“……”

    好吧,護衛沒經受的住誘惑,吃了。

    給了連軒一個不大不小的方便,讓他吃飯一盤子糕點。還給了他一刻鐘時間消化,才把他吊起來。

    連軒被皇上罰的事,傳回蕭國公府,只有安容覺得這懲罰過重了,其他人,照樣該幹嘛幹嘛,好像當這事沒發生過一般。  

    鬧得安容摸不著頭腦,還是芍藥出去轉了一圈,回來道,“少奶奶。倒掛對靖北侯世子來說。不是壞事,他小時候常被倒掛,靖北侯心疼兒子,給他找了門武功。倒掛時修煉最好。進步神速。而且,他經常被罰倒掛三五天,大家都習慣了……”

    安容。“……”

    難怪她說讓蕭湛去求個情,蕭湛只笑笑,不說話了。

    就她瞎操心,她還是默寫醫書好了。

    芍藥站在一旁,看著她,“還給靖北侯世子送飯麼?”

    安容瞥了芍藥一眼,“你覺得他需要送飯麼?”

    芍藥笑的見牙不見眼了,就靖北侯世子的好運氣,連瞎眼神算都說他是禍害遺千年,肯定不會有事啊。

    受罰的日子,很難熬。

    這不,在靖北侯世子望穿秋水中,三天過去了,還有最後一個時辰。

    要說,這三天叫他最痛心的是什麼,絕對是自家外祖父路過時,瞥了他一眼,說的唯一一句話,“把那身衣裳給老夫扒下來。”  

    三天啊,外祖父進宮了十趟,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還有晗月郡主,得了皇上的賞賜,喜滋滋的進宮謝恩,出來時,還討了一堆的御膳,十里飄香啊,對他道,“謝謝你啊,皇上才賞了我御龍鞭,等你受罰過後,我請你去醉仙樓吃烤雞,烤鴨……(此處省內n種叫連軒咽口水的菜)……”

    本來還能抗的餓,經過晗月郡主這麼一誘惑,真是肝腸寸斷啊,餓的是後背貼前胸,一邊咽口水,一邊對天長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還是大哥最窩心,看他難受,對護衛道,“餵他些水。”

    至於那些看熱鬧的,還有狐朋狗友,明知道他憋尿憋的難受,還故意噓噓,差點害他出大醜……算了,不提了,以後一一回報便是了。

    臨墨軒,書房。

    安容坐在那裡,望著手腕上的玉鐲,目不轉睛,她在祈求。

    祈求木鐲憐惜大周百姓,賜予治療瘟疫的秘方,好解決陷入水深火熱的百姓們。

    三天了。  

    這三天是連軒苦熬的三天,也是京都難熬的三天。

    在翊坤宮,安容給朝傾公主賠禮道歉,她交出了所謂治療瘟疫的藥方。

    三天過去了,除了服藥的第一天,瘟疫病人的病情有了些控制,之後兩天,病情就恢復了。

    昨兒更是全面爆發,一夜之間,有將近百人病逝。

    最叫安容揪心的事是她的揣測成真了,那些銅錢沾染了病毒,哪怕及時消了毒,碰過的人里十之七八都染了毒。

    如今的京都,得瘟疫的人不少於三千人。

    若是瘟疫不及時醫治,接下來只怕不敢想像了。

    安容拍了下玉鐲,什麼破鐲子,明明有醫書能救命,偏不許人進去,要你何用?!

    安容罵完,繼續祈求。

    外面,芍藥急急推門進來道,“少奶奶,不好了,有好些瘟疫病人堵在國公府跟前,要國公府給他們一個交代!”

    安容聽得眉頭一皺,“把國公府堵了?”

    芍藥點頭如搗蒜,“那些人也不知道聽誰說,銅錢有瘟疫病毒,誰撿誰感染,現在知道瘟疫沒法醫治,來咱們國公府討說法呢。”  

    安容聽得暗氣,不用說,那些人肯定是被人慫恿的,蕭國公府在大周的威望,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貿貿然來。

    只是現在他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旦亂起來,也夠國公府頭疼的了,總不能全殺了吧?

    安容起身,要出去瞧瞧。

    臨墨軒離二門最近,安容走到正院時,國公府的太太們都沒來,只蕭總管在那裡周旋。

    可是蕭總管的周旋壓根就沒用,那些人只想活命。

    安容才走上台階,有眼尖的瘟疫病人就指著安容道,“就是她懷了身孕,蕭國公府才撒的銅錢禍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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