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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國公叮囑道。
安容點頭記下。
從外書房出來,天邊晚霞絢爛。
芍藥將手裡畫著圈圈的棍子一丟,站起身來,“少奶奶,沒出什麼事吧?”
安容搖搖頭,道,“沒出什麼事,只是我可能要失蹤數日,別驚訝。”
芍藥,“……”
開什麼玩笑啊,失蹤這麼大的事,還叫她不驚訝,她心都要嚇停了好麼?!
“為什麼要失蹤?”芍藥問道。
安容不知道怎麼解釋,只道,“別問太多,你只要知道,那是沒有危險的失蹤就行了。”
說著,安容邁步朝前走。
安容前腳剛邁進院子,就聽到一陣嗚嗚嗚說話聲。
安容瞥頭一看,之間秋jú被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嘴裡塞著布條,說不出來話。
安容眉頭一擰,“出什麼事了?”
夏兒迎上來道,“少奶奶,秋jú手腳不乾淨,你在正屋幫世子爺估算首飾,你走後,秋jú進去幫忙,趁大家不注意,她偷了一塊玉佩,被冬兒逮了個正著,喻媽媽就讓婆子把她綁在這裡,等您回來發落。”
聽了夏兒的話,安容臉色極差。
從侯府嫁進來,秋jú就安分手己,她想揪她錯處,也揪不到。
她還以為她改過自新了呢,沒想到終究是按耐不住。
安容撇了秋jú一眼,她眸底夾淚,寫滿了求饒。
安容擺擺手,道,“賣了。”
安容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婆子摁著秋jú走。
秋jú死活不願意,她走到院門除,瞧見蕭湛,左右撞擊開婆子,朝蕭湛撲了過去。
嘴裡嗚嗚嗚的叫著,一臉的楚楚可憐。
要不是婆子及時抓住了秋jú,秋jú估計都撲到蕭湛了。
蕭湛眉頭擰著,“出什麼事了?”
婆子忙回道,“她偷世子爺的東西,被少奶奶賣了,心底不服,想跟爺您告少奶奶的狀呢。”
蕭湛瞥了秋jú一眼,道,“不服就打二十大板再賣。”
說完,蕭湛邁步進了院子。
秋jú一聽,頓時叫的更厲害了。
兩婆子再不客氣,拖著她便走。
安容進屋,喝了幾口茶。
聽到蕭湛的腳步聲,安容忙放下茶盞,迎上去道,“相公,你什麼時候去邊關?”
看著安容清澈的眸底,帶著迫切之色,蕭湛眉頭擰著,伸手捏著安容的鼻子,不滿道,“你這是盼著我去邊關呢?”
“才沒有,”安容嗡了聲音道,“我問你話呢。”
蕭湛拉著安容坐下,眸光沉重道,“隨時可能離京。”
聽到隨時兩個字,安容就知道邊關戰況緊急。
聽蕭湛說,安容才知道澗門關失守了,東延一夜之間攻破大周兩座城池。
安容看著蕭湛道,“我可能沒法給你送行了。”
蕭湛望著安容,安容抬起手腕道,“今夜是月圓之夜,我打算在裡面多待一會兒。”
聞言,蕭湛握著安容的手一緊。
長臂一伸,蕭湛就將安容抱在了懷裡。
他握著安容的手,摩挲著玉鐲,語氣哀怨。
“它好像專門坑我。”
第540章 饅頭
安容扭過頭,看著蕭湛。
他的眸光深邃幽黑,像是夜空里,閃爍著的最璀璨的星辰,裡面夾帶了不舍。
他緊緊的抱著安容。
安容覺得他恨不得將她揉碎了嵌進他的身體裡去。
一瞬間,安容的鼻尖就泛酸了。
她不想進木鐲了。
蕭湛一走,最快也得幾個月才會回來,甚至更久。
她無法忍受那麼長時間瞧不見他。
一想到離別,安容的心就有些空鬧鬧的,還有些心慌。
她怕蕭湛會出事,哪怕她明知道蕭湛的命很硬,可是東延太子和上官昊,哪個都不是軟絕色。
安容哽咽了嗓子道,“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打仗?”
感覺到安容的不舍,蕭湛心底更吃了蜜一般的甜,眸底的笑更是濃的化不開。
不過軍規擺在那裡,他也容不得安容拿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
“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蕭湛的聲音溫柔如風,可卻透著不可置疑。
尤其是他呼出炙熱的氣息,潑灑在她的頸脖子處,帶來一陣癢麻。
安容扭動脖子,蕭湛喉嚨里發出輕呼聲。
他正要親上去,外面喻媽媽在咳嗽了,“時辰不早了,少爺少奶奶,該用晚飯了。”
安容臉啐然一紅,幸好背對著喻媽媽,不然她臉非得紅透不可。
安容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從蕭湛懷裡起來,去淨手。
喻媽媽沒有進來,她出去後,是丫鬟端了飯菜進來。
安容有些食不知味。
蕭湛一個勁的給她夾菜,可是安容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看著窗外,天越來越黑,安容的心情越來越抑鬱。
一頓飯,吃了許久。
還是喻媽媽看不過去進來催了,“飯菜冷了,要不要廚房再準備一份?”
蕭湛這才歇了筷子道,“不吃了,端下去吧。”
喻媽媽掃了飯菜一眼,眉頭輕擰。
少爺和少奶奶吃的不多啊,得叫廚房準備宵夜了。
飯菜撤走之後,芍藥來請安容出去散步,免得積食了。
安容搖搖頭道,“今兒就不去了。”
芍藥扭了扭眉頭,有些擔憂了,少奶奶和少爺有些不對勁啊,尤其是少奶奶早前說她會失蹤數日,她一直沒明白為什麼要失蹤呢。
蕭湛擺手,讓屋子裡的丫鬟出去。
屋子裡,又只剩下安容和蕭湛兩個人了。
想到蕭湛要去邊關,她給他fèng制的衣裳,還沒有做好,而且一晚上也來不及了。
她還沒有去大昭寺給他求平安符。
她好像還有很多的事沒有做。
越想,安容就越想跟著蕭湛一起去邊關。
安容眉頭輕隴。
她瑩白的肌膚,纖細的手腕在燭火下似泛著瑩潤的光芒。
她如胭脂般的唇瓣輕輕咬緊。
像是櫻桃上,灑了潔白的雪一般,叫囂著誘惑。
她修長的睫羽輕輕顫抖,顯然是在糾結著什麼。
忽然,她抓著他的胳膊道,“那十三萬大軍,皇上都管不到,你帶我去軍營,也沒人敢說什麼,你就帶我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嬌嫩的唇瓣便被人吻住了,剩餘的話被悉數吞沒。
蕭湛的吻,炙熱急迫,卷掃著她口中每一寸地方。
時而霸道,時而溫柔。
安容背脊一陣激流划過。
細白如瓷的皮膚上浮起紅暈,兩頰艷麗的像燃燒的火,媚眼如絲,被濃密的睫毛擋著的眸子中泛著春水般的波光,癱軟在蕭湛的懷中。
夜,綣繾旖旎。
連窗外的月,都透著一股媚色。
一番翻雲覆雨,纏綿悱惻後,安容蜷縮在蕭湛懷裡,看著從窗外移進來的月色。
安容往後移了移。
就這麼一個小舉動,鬧的蕭湛心直痒痒。
再看安容眸帶水波,含嬌帶嗔的模樣,蕭湛如何忍的住?
被子一拉,蕭湛又撲了過去。
窗外,芍藥蹲在地上,看著天上的月亮,緊緊的捂著耳朵。
她聽不見,她什麼也聽不見。
只是,柳大夫叮囑三五日一次,今兒一日三回了,她是不是要咳嗽一下,提醒少爺少奶奶一下了?
正想著呢,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低吼聲。
芍藥驚站了起來,耳朵豎的尖尖的。
屋內,蕭湛要瘋了。
正在興頭上,就因為被子裡憋的慌,安容伸手要扯下被子。
然後……
你沒猜錯,她消失了。
蕭湛覺得,他總有一日要被蕭家傳家木鐲給整廢了。
“少爺,少奶奶?”
外面,芍藥輕喚。
蕭湛揉著太陽穴,道,“準備冷水,我要沐浴。”
芍藥愕然,這大晚上的還洗冷水澡呢?
芍藥不敢耽擱,趕緊去吩咐丫鬟拎水來。
蕭湛下了床,穿好衣裳出去了。
等蕭湛走後,芍藥進來了。
看著凌亂的床榻,芍藥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地,不敢看。
只喚道,“少奶奶?”
喊了幾聲,沒人答應後,她就過去找她了。
沒再床上見到人,她又去別處找。
然後,芍藥驚呆了。
她一直在門外,少奶奶怎麼失蹤的?!
等蕭湛沐浴回來,芍藥大著膽子問,“爺,少奶奶她去哪兒了?”
蕭湛瞥了芍藥一眼道,“少奶奶不在的時候,管好臨墨軒。”
說完這一句,又道,“沒事了,出去吧。”
彼時,床榻已經被芍藥收拾乾淨了。
蕭湛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華,哭笑不得。
要是能捅月亮兩刀,估計這會兒月亮已經碎成豆腐渣了。
蕭湛手一揮,窗戶哐當兩聲,就關上了。
他閉上眼睛,睡去。
蕭湛是被砸醒的,正睡的迷迷濛蒙的,忽然幾本書砸下來。
正中腦門。
砸的蕭湛是眼冒金星,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
他隨手拿了一本書,書上四個字:練兵實紀。
蕭湛眸光一凝。
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他又拿了一本。
水戰兵法。
還有守城錄、歷代兵制、城守籌略……
差不多有十本之多。
蕭湛如獲至寶。
正高興著呢,然後他就聞到饅頭香了。
沒錯,床上又掉饅頭了。
這回更離譜,還有羊……
看著羊站在他床上,找糙吃。
還不停的叫著咩咩咩!!!
而且不止一隻!!!
是兩隻!!!
蕭湛,“……”
然後一大清早的,丫鬟起床,就見到蕭湛牽著兩頭羊從臥室里出來。
丫鬟,“……”
蕭湛腦殼生疼的緊,輕咳了咳嗓子,蕭湛吩咐道,“牽去養著。”
蕭湛夠鎮定,吩咐芍藥道,“房間裡還有些包子饅頭,拿出來分了吃。”
芍藥撓著額頭,進了屋。
桌子上擺滿了饅頭,一屋子的肉香味兒,叫人食慾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