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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旁,坐到凳子上時,屁股一陣陣揪疼。
安容咬緊唇瓣,不然自己悶疼出聲,只是心中頗憋悶。
同樣是嫁人,怎麼嫁給蕭湛就格外的累些呢。
蕭湛幫安容夾菜,安容拿起筷子吃起來。
剛將菜夾到嘴邊,安容又放下了,方才一打岔,她連正事都給忘記了。
“靖北侯世子真的跳湖了?”安容聲音帶了擔憂之色。
像靖北侯世子那麼堅強的人,心理素質極好,甚少有東西能擊垮他,他能選擇跳湖,那絕對是生無可戀了,安容覺得愧疚。
她覺得是她的錯,就算不是,那也是受她牽連。
如果不是因為她,連軒不會離京,就不會飽受打擊,不然何至於跳湖?
安容都不知道往後如何面對連軒了。
蕭湛看了安容一眼,又給她夾了些菜,道,“你別想太多,連軒跳湖與你無關。”
安容睜大雙眸,她不信,她當蕭湛是故意這麼說匡她的心。
但是,蕭湛告訴她,她真的想多了。
“連軒並不是要跳湖,他只是覺得沒能幫你退親,有愧於你,在湖邊對月嘆氣,晗月郡主覺得他要跳湖自盡,趕著去救他,卻不小心把連軒給推了下去,”蕭湛的聲音醇厚如酒,輕柔的讓安容耳根子都飄了粉紅。
安容忍不住抬手撫額,方才真是嚇死她了,要是她大喜之日,靖北侯世子出了什麼好歹,她可以以死謝罪了。
誰能想到,他不是跳湖,而是被晗月郡主給推下去了?
不過,想到前世,連軒和晗月郡主一起,也沒少出現這類奇葩事,安容也就釋懷了。
放下心懷的安容,覺得肚子越發的餓,顧不得什麼形象了,趕緊往嘴裡塞。
吃的有些急,安容哽住了,蕭湛忙給她端了茶來。
“慢些吃,這些都是你的,”蕭湛道。
安容紅著臉,輕點頭。
一刻鐘不到,安容風捲殘雲,將桌子上的吃食給消滅了一大半。
蕭湛看的有些挑眉。
安容也知道自己吃的有些多,但是她是真餓,她總覺得蕭湛的眼神,帶了些別的意味,他肯定是在說她這麼能吃,以後不好養活。
“我一天沒吃東西了,”安容急著解釋。
三頓飯,吃這麼多,不算多好麼!
蕭湛點點頭,看著安容的雙眸,朱唇輕啟道,“今兒會睡的很晚,多吃些,不礙事。”
他怕安容吃太多,不好消化,會積食。
不過今晚,能睡就不錯了。
安容眼珠子瞬間睜大,可憐她剛往嘴裡塞了口菜,聞言,頓時又咳嗽了起來。
能別在她吃飯的時候,說這樣叫人想入非非的話嗎?!
蕭湛真怕他再做安容對面,安容不是噎死,就是嗆死。
他看著床上有些狼藉,便過去開了門,讓丫鬟進來收拾。
進來的是蕭湛的丫鬟,兩個丫鬟將床上的花生桂圓全部拿走,然後把元帕撲在了上面,紅著臉離了屋。
蕭湛則蹙眉,問安容,“你在那一堆花生桂圓上坐了兩個時辰?”
不提還好,一提安容就生氣了,牙齒上下撞擊,安容甚是哀怨道,“是一動不動的坐了兩個時辰!”
坐久了,都覺得屁股和那些果子融為一體了,現在坐凳子都不適應了。
蕭湛無話可說,對這些禮節,他也不懂。
“不會辜負那堆果子的,”蕭湛笑道。
安容沒聽懂,“什麼意思?”
問完,安容就臉紅了,蕭湛說的是早生貴子。
蕭湛知道安容明白,就沒將話說白。
想著交杯酒,還沒有喝,他走過去,拿了一杯給安容。
這酒,不能省。
安容紅著臉,和蕭湛喝交杯酒,感覺到蕭湛的靠近,安容一顆心跳的砰砰直響。
蕭湛身上的火氣很大,靠的近些,她都能感覺到有些熱。
等喝完了交杯酒,安容將酒杯擱下。
下一秒,她的身子一輕,就被蕭湛打橫抱了起來,朝床榻走去。
將安容輕輕放在繡著鴛鴦戲水的錦被上,看著安容的嬌顏,蕭湛輕輕的撫摸著。
他的眼神很炙熱,裡面燃燒著一股濃濃的欲望。
安容瞧的臉愈加的紅,不敢直視的將頭撇了過去。
下一秒,蕭湛就將身子壓了下來。
安容不適的身子輕扭,就聽到耳畔有低沉的悶哼聲傳來。
“別亂動,”蕭湛忍的很辛苦。
都說小別勝新婚,從那日花船上之後,他就忍著,這一忍就是一月。
瞧見安容,他就憋不住了,偏又是迎親,又是陪酒。
好不容易脫身,還遇到安容肚子叫。
他能忍到現在,連他都佩服自己了。
他知道安容的稚嫩,他怕傷著安容。
“你乖點,不然我會弄疼你,”蕭湛輕聲叮囑。
第389章 木鐲
安容心中柔軟的像是一攤水,感覺到唇瓣有溫潤的觸感,安容覺得小腳趾都有些發麻。
蕭湛的吻,輕柔不失霸道。
安容漸漸迷失在他的親吻中,不由自主的回應著。
這樣的回應,讓蕭湛很高興。
一雙手遊走在安容的衣襟上,呼吸越來越急促難耐。
吻,也從唇瓣上挪開,移到臉頰、下顎、頸脖……
每一寸雪白的肌膚,他都不想放過。
蕭湛一邊親吻,一邊解開安容的束腰,將她的嫁衣脫下。
鴛鴦帳里,錦被翻飛。
不時有動情之聲溢出帳外。
窗外,月色動人。
敞開的窗柩處,透進來一縷月光,緩緩像床榻挪去,像是好奇的孩子,想一窺究竟。
忽而,床榻傳來一陣低沉悶哼聲。
窗邊的月光像是受了驚一般,躲在了雲後。
悄悄的,又探出一個小腦袋。
床上,蕭湛臉上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但更多的還是慚愧。
“我……,”他只說了這麼一個字。
安容臉頰紅透,忍不住輕扭身子。
她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更沒想到當日在玲瓏閣上,她說她有好多秘方,蕭湛一直記得。
就剛剛,蕭湛咬著她的耳朵,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說,“讓你瞧瞧我需不需要秘方。”
他說完,就如脫韁的野馬般在糙原上狂奔起來。
但是,意外出現了。
安容提醒過他,她屁股難受啊。
蕭湛一時忘記,狠狠的用力的握了一下,安容驚疼之下,身子一緊。
蕭湛就繳械投降了。
他禁慾了一個月,原本就把持不住,哪裡受得了安容這麼一下刺激,這不才一盞茶的功夫,他就……
蕭湛的悶惱,沒人能懂。
他最怕的是安容說:沒事,我有秘方。
安容什麼也沒說,她難受的扭了扭身子,幾乎是瞬間,她能感覺到她體內埋著的碩大,又粗壯了幾分。
安容一動,蕭湛就忍不住的悶哼了。
安容用手推他。
蕭湛握著她的手,往一側桎梏住。
偏巧,那一瞬間,安容的手探過月華。
紅玉手鐲泛著柔和的光芒。
蕭湛沒有注意到,安容也沒有。
蕭湛低頭,要去親吻安容的額頭。
這一吻,落到了鴛鴦枕上。
蕭湛眉頭一皺。
再抬眸時,安容已經不見了。
就那麼憑空消失在了他的身下。
若說這輩子,有什麼讓蕭湛驚怕的,絕對是洞房花燭夜,安容的突然消失。
蕭湛看著床上,空蕩蕩的只有他一人,再沒有安容的身影,他的眉頭皺隴的都快沒邊了,仿佛置身在夢境中。
蕭湛是習武之人,他所知道最離奇的武功,也不可能憑空消失,也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安容帶走。
可安容怎麼就消失了?
蕭湛深邃的眸底滿含不解和擔憂。
再說安容,忽然從柔軟的大床上消失,出現在一彎溫泉中,那種驚恐,嚇的她直尖叫。
她在溫泉中呼喊蕭湛,可是沒人回應她。
她不知道怎麼辦了,眼淚吧啦吧啦往下掉。
便是做夢,她也從沒有想過會忽然消失,然後忽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尤其還身無寸縷!
她在溫泉中遊走,感覺到有東西在咬她的腳心,嚇的安容又驚叫了起來。
她忍著恐懼低頭去看,在發覺溫泉中有魚。
安容從來不知道溫泉中還能養魚,尤其這魚還很漂亮。
魚兒圍著安容打轉,好像很快活的樣子,叫安容驚嚇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她瞥見遠處有衣裳,忙走了過去。
衣裳很薄輕,但是手感極好,還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
好像,蕭國公府曾經送給她的那件,就是那天她穿著身上,瞧見了蕭遷假扮的荀止……
安容想起來了,她消失前,無意中瞥見她手腕上的鐲子在泛光。
安容低頭去看,手腕上那隻紅玉鐲又變成了一隻平平無奇的木鐲。
只不過這隻木鐲不像她初次見到的那般破陋不堪,它很平滑,甚至有些柔美。
安容看鐲子的時候發覺,她原本就柔嫩滑膩的皮膚,這會兒更加的白皙了,像是剝了皮的雞蛋一般。
安容拿了衣服穿起來,才發覺腳下刻著幾個字。
純善泉。
安容可以確定,是木鐲讓她來到這個地方。
安容眉頭緊扭,她記得蕭湛說過,木鐲乃蕭家傳家之寶,沒人知道怎麼進來,怎麼今兒她就進來了?
想著蕭家祖宗也曾來過這麼個地方,安容就更不怕了。
既然能來,那肯定就能出去。
安容朝前走,走出溫泉室。
站在溫泉室外,安容驚呆了。
什麼叫美,什麼叫人間畫境?
這兒才是!
天上的雲,朵朵潔白,在藍天的映照下,讓安容都有一種拿包袱裝一包回去做被子的感覺。
空氣清晰,帶了些甜味。
那是花香的芬芳,安容朝前走。
那些雕欄玉砌,九曲迴廊,假山小橋且不說,便是花園中飛舞的蝴蝶,都叫人覺得格外的美。
聽到有瀑布的聲音,安容心中一動。
她見過瀑布,但沒見過這麼氣勢恢宏的瀑布,安容忍不住朝瀑布走去。
遠遠的,安容便瞧見一條瀑布如銀河般從天而落,美的叫人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