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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定下作戰方案。
顏王爺帶五萬兵馬,連軒和蕭遷帶六萬兵馬,再加上蕭湛有八萬兵馬,兵分三路進攻東延。
剛商議完,外面就有官兵進來道,“郡主生了,是個小少爺!”
官兵話音未落,一道身影一閃,那股風勁差點將他撞飛。
連軒一陣風從議事大帳刮到自己住的軍帳,好麼,差點又把海棠撞飛。
海棠驚魂未定,連軒已經從穩婆手裡把孩子抱懷裡了。
然後說了一句話,差點把晗月郡主氣死過去。
“有點丑……”
晗月郡主體格不錯,又生的快,沒吃太多的苦頭,所以還算清醒,聽了連軒的話,再想困也睡不著了,脫口便罵,“嫌難看,你還我!”
連軒瞅著她,道,“這是我兒子,我說說他怎麼了,難不成我還要拍他馬屁?再說了,說他長得醜是誇他,小時候長得越丑,長大才越俊朗。”
一句話,叫晗月郡主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靖北侯夫人跟她說過不少連軒小時候的事,連軒生下來,丑的他娘恨不得扔了他好。
連軒抱了孩子坐到床邊,問她,“你看,是不是長的丑。”
晗月郡主那個咬牙啊,“是!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丑的厲害!”
安容,“……”
軍帳外,顏王爺,“……”
不行了,她的出去透透氣,不然非得笑死不可。
她不敢想像,讓連軒和晗月郡主帶孩子,會把孩子帶成什麼樣子。
安容才出軍帳,就有官兵過來道,“少奶奶,小將軍哭半天了。”
安容一聽,趕緊邁步回軍帳。
遠遠的,就聽到揚兒的哭聲。
安容進了軍帳,從芍藥懷裡接了揚兒,輕輕的哄著。
外面,海棠拎了個包袱進來,遞給芍藥。
芍藥看著她,“給我做什麼?”
海棠笑道,“這是李良將軍托我轉交給你的,還有一些別人托他帶的信。”
芍藥臉騰地一紅,海棠把包袱一塞,芍藥就順勢接了。
第679章 賤名
李良這回帶了不少信來,足足十幾封。
單武安侯府就有好幾封了,沈安溪給她寫了兩份,老夫人寫了一份,還有侯爺和二夫人,沈安北和周婉兒,還有沈安閔,以及定了親還未過門的弋陽郡主,就連沈安淮都給她寫了。
事情說了一堆,有閒話家常,也有京都發生了什麼事,熱鬧的有,悲傷的也有。
無一例外的都是抱怨她人已經平安了,為什麼不回京,雖然安容是女兒身,可在軍營重地,就叫人不放心啊。
尤其是揚兒,出生都好幾個月了,他們都沒看過一眼,這像話麼?
沈安溪的抱怨最重,她給揚兒準備的見面禮都快蒙塵了,她又實在不好意思叫李良幫著帶來,要是他娶了芍藥,她估計就理直氣壯的求他幫忙了。
她還在信中提到周婉兒,安容才知道周婉兒有了身孕,快三個月了。
沈安溪給安容寫五頁信,到最後一頁,才提到馮風,乍一看,安容還沒想起來馮風是誰,看了兩行,安容才想起來,這不是沈安溪的未婚夫麼。
在信中,沈安溪給他取了綽號就馮混蛋,說他走了狗屎運,跟著三老爺在蘄州當差,有一回辦事,居然讓他救了三老爺的頂頭上司的夫人,正巧那頂頭上司兩年前死了兒子,倒是有兩個女,都出嫁了,就留下一個小孫女,不但是庶出,還身體孱弱,和她小時候差不多,她爹可憐她,把她的藥方抄了一份送給那大人。讓他找大夫看能不能用,三老爺和他頂頭上司關係極好,稱兄道弟,更好玩的在後面,馮風雖然跟著三老爺後面,但是沒人知道他是三老爺的未來女婿,只知道三老爺很賞識他。
那位大人看中馮風。知道馮風家中無人。就想著他能娶了他那寡居的媳婦,入贅到他家,給他當兒子。
那位大人是跟三老爺提的。三老爺當時就笑了,“你來晚了,他早有婚約在身。”
那位大人當時就驚詫了,從未聽過這事。到這時候,三老爺才笑道。“小女與他有婚約。”
那位大人這才恍然,難怪三老爺對他教導再三,原來是在教女婿啊,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以武安侯府的權勢地位,居然把嫡女許給馮風,那入贅的事便做了罷。但還是認了馮風為義子。
也就說,現在馮風成了三老爺頂頭上司的義子了。馮風家境貧苦,緊靠那點俸祿就想娶沈安溪,還真的很難。
這不一認了義父,好了,聘禮什麼的有岳父幫他,不過馮風改了那位大人的姓,如今叫趙風了……
安容囧,她有幸認識兩個叫趙風的。
那位趙大人怕三老爺膈應,畢竟他提過讓馮風娶了他媳婦入贅他家,便把嫁進門,未有所出的媳婦認作乾女兒,準備了一份豐厚的陪嫁,當成女兒給嫁了,沈安溪還送了一份添妝去。
現在趙家天天忽悠三老爺,讓他早些讓沈安溪出嫁,蘄州不遠,他這個做爹的又在蘄州,想看女兒那還不是一盞茶的功夫,總比天天想著好。
沈安溪很無奈,她爹好像被說服了。
看到這裡,安容就知道,沈安溪的婚期快了,安容真心的替她高興。
原本沈安溪是低嫁又低嫁,以武安侯府如今在京都的權勢地位,沈安溪完全可以嫁進公侯之家了,要是換成尋常人,指不定都萌生退親的念頭,三老爺和三太太只希望沈安溪過的平順無憂,可以護她一輩子。
如今一來,馮風雖然是趙家義子,可趙家膝下無人,會被馮風當成親兒子,沈安溪出嫁,就是趙家媳婦。
趙大人和三老爺關係好,又有武安侯府撐腰,趙家待沈安溪會很好。
看完了沈安溪的,安容就看了弋陽郡主的。
弋陽郡主的信不比沈安溪的薄,上面別的事沒說,就說了兩件。
第一,她大哥要娶媳婦了。
她告訴安容,是謝謝她,謝的有些莫名其妙。
往後看才知道,事情和她雖然關係不大,但也不是沒有。
那一次,在懷州,蘇君澤為了救她受了傷,沒法送瑞親王回京,蕭遷又有事,最後還是瑞親王世子送的。
就在半道上,瑞親王世子被他爹給坑了。
他們一路騎馬回京,路過一鎮子上時,有比武打擂的,打擂台的是個姑娘,模樣俊俏,性子灑脫。
他們就停下來,多看了兩眼,那姑娘武功不錯,上去十來個男子,都被她踹了下來。
那姑娘的老爹就惋惜,“怎麼就沒一個武功高的呢,堂堂男兒,怎麼能弱成這樣?”
瑞親王一聽,當時就皺眉了,對瑞親王世子道,“你去。”
父王發話了,瑞親王世子能不聽麼?
這不踩著馬背,就躍上了比試台,和那姑娘交上了手。
以瑞親王世子的武功,制服那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後,出問題了。
那老爹一見莫翌塵就兩眼放光,上口就來了一句賢婿,直接把莫翌塵給喊懵了。
到這時,瑞親王世子才知道那姑娘是比武招親……
瑞親王世子臉騰地一紅,回頭看著瑞親王。
瑞親王囧了,他不是故意坑兒子的,他壓根就不知道這事啊。
好吧,那對父女沒掛幌子說比武招親,可他們父女在鎮子上住了六天了,鎮子上誰不知道這是擺擂台招親啊,掛不掛的沒必要。
既然比武贏了那姑娘,依照規矩,就得娶她。
莫翌塵當時沒差點瘋了。
瑞親王嘴角一抽一抽的,看著下面一堆起鬨的,就道,“要不就娶了?”
瑞親王趕著回京,就偷了這麼一小會兒的閒。就給兒子闖了禍,可他們父子總不至於欺負人家父女,這不,瑞親王就把他們父女兩個一併帶回京都了。
弋陽郡主在信中道,“我未來大嫂走南闖北,性子豪放的嚇人,尤其是酒量。直接把我大哥給喝趴下了。母妃起先對她有些意見,因為她不識字,堂堂瑞親王世子妃。大字不識,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估計都能笑掉一籮筐的大牙,她努力在學了。不過幾個月過去,那字還是跟狗爬的似地。我不是貶低她,是真的啊,信的最後一頁,我讓她寫了個字。你瞅瞅吧,不過現在母妃喜歡她了,上次。我和母妃帶她去大昭寺上香,有蛇游竄。差點咬到母妃,丫鬟眼尖瞧見了,她一把抓了蛇尾,把蛇往地上一砸,直接砸死了過去,好吧,這是丫鬟說的,當時我也在場,我和母妃兩個直接嚇暈了……”
安容看著信,還看了一下她未來大嫂的字,安容多看了好幾眼,也沒看出來那是什麼字。
漸漸的往後看,弋陽郡主才道,“本來母妃是打算大哥回來,問問他的意見,給他求娶清和,誰想到出了這事,不過我也不惋惜,我知道大哥不會娶清和的,大哥待清和就跟待我一樣,現在清和嫁人了,嫁給了裴少族長,是太后賜婚的,皇上離京許久,也立了太子,後宮安靜了,太后身子骨是日漸硬朗,沒事做的她,就想著給小輩做媒,她的主意都打到八皇子身上了,要是八皇子訂了親,再往下,就該輪到小揚兒了……”
安容囧,給揚兒定親,揚兒將來的小媳婦這會兒應該還沒影呢。
“嗯,給你透個信,不是我大哥未來的女兒,就是清和未來的女兒,跑不掉其他了……”
最後,弋陽郡主還不高興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不算上我?雖然我還沒出嫁,可清和也沒懷身孕啊。”
看到這裡,揚兒醒了。
安容抱他入懷,點了他的小鼻子道,“要是太后真給揚兒定親了,咱們就把小媳婦接過來,咱們自己養。”
揚兒扭了頭,往安容懷裡鑽。
安容繼續看信,看的是蕭國公府的,是大太太寫的。
上面言簡意賅,但是很驚人,“湛兒生了揚兒,晗月郡主也快生了,纖柔都進門快一年了,肚子還沒動靜,我問了瑞親王,他說這一仗,怎麼也要打兩年,我是等不及了,我選個良辰吉日把纖柔送邊關去,給你和晗月搭個伴,你要不忙,就抽點空幫著她調理一二,老夫人想抱重孫子都快想瘋了,這事你知道就好,暫時別告訴遷兒……”
安容,“……”
這邊大太太想孫子,那邊連軒在蕭遷跟前得瑟,“我和大哥都有兒子了,你得加把勁了,不然以後你兒子打不過我兒子,你別找我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