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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蕭國公府的女主子,人送一份。
有不滿意的,還拿來換……
反正是橫財,就是全部送人,也不心疼。
蕭老國公下朝回府,就聽到連軒打劫了阮侍郎,並送蕭錦兒蕭大太太她們東西的事,這不連衣裳都沒換,就過來了。
連軒連蕭寒他們都送了,能不送蕭老國公嗎?
蕭老國公也不跟連軒客氣,把銀票和房契地契全拿走了……
連軒欲哭無淚的說那些不算在內,可是沒人理他。
卜達寬慰他道,“爺,你就知足吧,阮侍郎來的時候,碰巧國公爺不在,不然這些東西哪輪得到你啊?而且,國公爺這回很厚道了,好歹給你留了一大半,這些珠寶可不便宜呢。”
連軒想想也是,他今兒算是走了狗屎運了。
只是想想,本來可以有更多的錢,現在卻沒了,心情有些不慡。
不過更不慡的還在後面呢,卜達拿著手鐲道,“這些東西雖然值錢,可到底不是錢啊,送去當鋪的話,怎麼也比咱們估算的要虧十萬兩不止,而且,首飾有這麼多,人家不一定會要。”
當鋪,那是合法的土匪啊。
連軒頭疼了,“現在怎麼辦?”
卜達撓了撓頭,他不知道。
然後,主僕兩個就一臉看燙手山芋的表情看著三大箱子珠寶,哀怨而惆悵。
半晌之後,連軒拍了桌子道,“當初玉錦閣那堆賣不掉的首飾,不就是以福袋的方式賣掉的嗎,我也這樣賣!”
卜達覺得可行,只是,“世子爺,玉錦閣只賣自己打造的珠寶首飾,這些里有些是,有些不是啊,當初那麼多人買福袋,沖的是玉錦閣去的……”
言外之意,你去賣,人家不一定會買啊。
好不容易想到一個辦法,就被卜達給否決了。
連軒沒輒,就來找安容了,福袋就是安容想的,指不定安容就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呢。
見連軒那麼犯愁,安容覺得好笑,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事,他倒是愁了起來。
連她都羨慕妒忌恨的想抽他幾鞭子,緩解下情緒了。
只是三大箱子,還價值不菲的東西,還真不好出手,尤其連軒還很急。
安容端茶輕啜,在琢磨。
忽而,她眸光一閃,笑了。
“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
安容說著,便停了。
連軒性子急,忙問道,“就是什麼?”
安容輕咳兩聲,“就是有些招人恨。”
連軒皺隴的眉頭,一聽到這話,瞬間鬆開了,“我還以為什麼呢,不就是招人恨,這算什麼事啊,大嫂,你有什麼好辦法,只說就是了。”
安容便直說了,“讓那些珠寶的主人將那些珠寶買回去。”
連軒是通透人,安容只說了這麼一句,他就明白了為什麼安容說招人恨了。
要讓那些人把送給無瑕姑娘,或者是留香閣其他姑娘的東西再買回去,這是逼迫。
能送的起這樣珍貴物什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達官顯貴,怕事情鬧大,到時候官途受損。
紈絝子弟,還有些道貌岸然者,怕名聲受損,到時候說親困難。
估計會不惜代價,將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買回去的。
連軒一想通,當即就拍手叫好,“如此一來,非但不用虧損,只怕我還能再掙一筆。”
安容,“……”
她覺得自己夠狠的了,沒想到連軒更狠。
他不做jian商,簡直對不起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啊。
連軒起身跟安容道謝,要去琢磨琢磨怎麼能完美的賣掉這些東西,爭取利益最大化。
可是還沒出門呢,外面就有小廝來報,“世子爺,有朝臣彈劾你貪墨屬於國庫的東西,皇上要你將阮侍郎帶來國公府的那三大箱子東西進宮一趟……”
小廝的話還沒說完,連軒的臉就拉的老長的了。
“誰彈劾我的?”連軒咬了牙問。
小廝忙道,“奴才不知道。”
卜達猜測道,“肯定是刑部尚書和侍郎大人。”
小廝忙搖頭,“不是,刑部李尚書和阮侍郎也被彈劾了。”
卜達一臉黑線的看著連軒,“爺,真的是誰碰上你,誰倒霉啊……”
話還沒說完,卜達就發現連軒的臉黑了,忙改口道,“爺,皇上讓你將東西抬進宮,現在怎麼辦?”
連軒白了他一眼,“我傻了我才抬進宮,告訴皇上,我病了,進不了宮……”
小廝嘴角抽了又抽,這話誰信啊,誰不知道世子爺您不論挨什麼揍,第二天就活蹦亂跳的啊?
不過小廝還沒說話,連軒就改了主意了,“備馬,我要進宮。”
卜達有些暈,“爺,你咋改主意比翻書還快呢。”
連軒一巴掌拍過去,“廢話,不進宮,我怎麼知道是誰在跟我過不去?”
卜達,“……”
不知道是誰,又要倒霉了。
皇宮,御書房。
連軒趕去的時候,刑部尚書和阮侍郎都在。
看到連軒來,兩人都微微詫異,他們還以為會是蕭老國公來呢,沒想到連軒居然真的來了。
連軒進了御書房,規規矩矩的請了安,便開門見山的問,“皇上,我聽說有人彈劾我貪墨屬於國庫的東西,還說刑部包庇我,是不是真的?”
皇上瞥了連軒幾眼,斂眉問道,“難道不是真的?”
“假的!絕對是假的!”連軒哼了鼻子道,“肯定是有人瞧見我得了一筆橫財,心裡妒忌不過。”
刑部尚書和阮侍郎站在那裡,臉色寫滿了無奈。
明知道連軒的話可信度不高,可是這會兒,他們卻不得不幫連軒說好話,誰叫那幾張奏摺彈劾他們包庇連軒了,他們現在和連軒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啊。
刑部尚書道,“皇上,晗月郡主是靖北侯世子救的,留香閣無瑕姑娘的手也是靖北侯世子砍的,案子也是他報的,報案時,他就說了刺客打劫了晗月郡主東西,若是靖北侯世子不坦坦蕩蕩,完全可以帶著蕭國公府的人馬包圍了留香閣……”
刑部尚書說著,連軒接話道,“尚書大人,你歇會兒再說,我有話先說。”
刑部尚書,“……”
說好的家教呢,長輩說話,哪有小輩插嘴的份啊?
皇上臉也黑了,“你有什麼要說的?”
連軒一臉不快道,“刑部好像把我的東西送了一部分進國庫。”
刑部尚書,“……”
皇上恨不得拍桌子了。
就聽連軒道,“我和無瑕姑娘的打賭,她輸了,她的東西全部歸我,剛剛進宮的路上,我才知道,阮侍郎抬給我的東西只是從無瑕姑娘屋子裡搜出來的,她雖然是留香閣的花魁,卻是留香閣幕後的主子啊,留香閣是她的,她輸給我了,那留香閣豈不是我的了?”
連軒一臉損失慘重的看著皇上,“皇上,我缺錢啊,你能不能把東西還我?”
徐公公,“……”
刑部侍郎,“……”
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明明是皇上找他要東西,怎麼變成他找皇上要東西了?
第534章 哭瞎
臨墨軒,正屋。
臨窗的小榻上,安容正手撐著下顎,一手翻著帳冊。
眉頭輕擰,從嘴裡溢出一聲輕嘆。
缺錢啊。
芍藥端了燕窩粥進來,聽到安容的感慨,笑道,“少奶奶,缺錢的是少爺,又不是你,爺不是沒要你的錢嗎?”
之前少奶奶把錢給了少爺,去前院看了一回靖北侯世子是怎麼打劫的後,回來,爺又把錢還給她。
爺說,戰場上的事,與少奶奶無關,讓她安心養胎,不用操心。
芍藥也覺得,安容顧好自己就行了,打戰那是男人的事,她一個深閨少奶奶,還是懷了身孕,時不時就吐的暈頭轉向的少奶奶,不幫倒忙就很好了。
安容覺得嘴裡泛味,便拿了一顆酸果塞嘴裡,道,“他說不要,我就真袖手旁觀了?他又要打戰,又要籌備軍餉,他又不是鐵人。”
前世,蕭湛打戰,她不知道是不是和現在這樣,蕭老國公沒讓皇上管蕭湛,也沒要朝廷給錢養將士們。
但是前世的蕭湛有錢啊,還有清顏幫她。
這一世,蕭湛娶的是她,她有那個能力幫他,難道要坐視不管嗎?
而且,很早之前,她就說過會幫蕭湛掙錢,只是她沒想到錢要的這麼急,要的數量會這麼的龐大,更沒料到蕭湛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安容有一種被蕭湛鄙視了的感覺。
看著安容為錢煩,芍藥把粥放下,將安容跟前的小几收拾好,道,“少奶奶,你真要全部包攬十三萬將士們的軍餉嗎,每個月至少要十三萬兩,這還不算上糧糙呢……”
芍藥想像不出來,做什麼生意能一個月掙十三萬兩銀子。
安容接過芍藥捧過來的粥,一邊用湯勺攪著,一邊走神。
她負責經營玉錦閣,每個月就算能掙十萬兩,可是要除掉四萬兩,餘下六萬兩,她能得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一萬二千兩。
今兒之前,安容覺得這樣的報酬很豐厚了。
但是現在麼,安容覺得不划算。
她想著等過幾天,月圓了,她能不能進木鐲,若是能拿到首飾圖,就將玉錦閣脫手給蕭三太太,讓她經營。
柳記藥鋪的事,從那天她將秘方交給了蕭湛後,就不再過問了。
柳記藥鋪每月給蕭湛多少錢,安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僅靠柳記藥鋪那是遠遠不夠的,現在不夠,以後更不夠。
而她和蕭湛的鋪子,全部加起來,每個月差不多能掙兩萬兩。
不夠。
遠遠的不夠。
安容瞅著手腕上的玉鐲,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自己手腕上戴著一個無窮的寶藏,偏偏用不了,是何等的窩囊憋屈。
見安容鬱悶,碗裡的粥都涼了,還不吃。
芍藥怕粥涼了,安容吃壞肚子,便提醒道,“少奶奶,粥要涼了。”
安容回過神來,小口的吃著,芍藥在一旁道,“靖北侯世子進宮也快半個時辰了,不知道會不會被皇上罰?”
安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來,“放心吧,他吃不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