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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烈慘敗,敗的一塌塗地。
而東延更是將禍事嫁禍在大周頭上。
這根本就是和尚頭上的虱子,顯而易見的事。
但元奕做的出來,因為領路的將軍是東延將軍,是陳將軍!
馬蹄之下,他也沒能倖免,身體被踏成了肉泥,但臉還完好,能辨別是他。
陳將軍帶去的三百精兵,無一生還。
元奕只心疼那三百精兵,但是陳將軍,他並不心疼。
因為,陳將軍是北烈安插在東延軍營的心腹!
也多虧了有他,不然換另外一個將軍去迎接,還不一定能帶著他們走這一條路,給了東延最佳的伏擊機會。
很快,北烈三萬鐵騎出事的事就傳到了軍營。
朝傾公主一聽,當時就驚動了胎氣,早產了幾日。
顧清顏面如死灰,但是她努力忍著,只是身子有些顫抖不安。
元奕就更是了,不過他擔心的不是北烈的怒氣,他擔心的是朝傾公主。
他正守在軍帳外,聽著朝傾公主的叫疼聲,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在軍帳外,守了一個時辰,這才被將士們跪請離開。
元奕憂心道,“朝傾公主為了朕,苦求北烈借兵於朕,北烈待朕恩重如山,如今三萬鐵騎命喪我東延國土,這份情,朕銘記於心!”
然後,元奕就下令派人抓捕大周jian細。
沒辦法,除了東延有炸彈,就只有大周有了。
一邊吩咐人去替那三萬鐵騎收屍,再派人去通知北烈。
那些屍骨是葬在東延,還是帶回北烈。
再就是,報喜了。
朝傾公主生了個小皇子,東延皇帝很高興,出生即封王。
賜名烈王。
看在北烈的份上,另外賞賜黃金萬兩,良田萬畝……
這在東延史上,無人可出小烈王其右,就是他,都比不得小烈王十分之一。
若說東延派人去詢問北烈是贏回屍骨,還是就地埋葬,是一把捅向北烈的刀。
那元奕對小烈王的封賞和寵愛,就是撒在北烈心口上的鹽。
上官昊捏緊拳頭,呀呲欲裂。
“元奕!”
第678章 馬屁
轉眼,數日過去了。
這一天,風輕雲淡,天上的雲像是棉絮一般,風一吹就散了。
軍帳內,安容在看帳冊,她煙眉緊鎖,越翻帳冊眉頭越皺。
芍藥端了糕點茶水過來,見安容蹙眉,問道,“少奶奶,怎麼了?”
安容沒有回答,一旁幫著看帳冊的海棠,回道,“上個月,各大鋪子的盈利少了將近三分之一。”
芍藥愣了一下,“不是吧,少了三分之一,怎麼會少這麼多?”
海棠點頭,“少奶奶說,這還只是開始,往後估計會更少。”
安容翻了幾遍帳冊,確定盈利是少了三分之一。
她嘆息一聲,“這一仗還不知道要打多久,等不打仗了,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恢復到打仗之前的光景。”
幾天前,朝廷已經頒布了聖旨,為了抵抗東延和北烈的進攻,招募新兵。
以前招募將士,全憑大家自願,現在是下旨要大家入伍。
凡是家中有三個以上男丁的,必須有一個要徵召入伍,上戰場保家衛國。
這還是開始,等邊關的將士損失到一定程度,朝廷會重新頒旨,讓兩丁之家,抽一人食軍餉,打到最後,估計只要年滿十五,都要上戰場與敵人廝殺。
歷史上,不乏因為戰亂,造成十室九空的慘劇。
在這樣的情況下,鋪子的生意怎麼可能好的了?
雖然她做的是有錢人的生意,可有錢人做的大多都是尋常百姓的生意啊,有錢人手裡的錢少了,誰還有事沒事就買玉環金釵,胭脂水粉?
偏偏還國庫空虛。沒準兒哪一天,朝廷就會頒旨加賦稅了。
見安容有一下沒一下的嘆息,海棠寬慰她道,“少奶奶,你也別想太多了,東延和北烈也不比咱們好到哪裡去,咱們困難。指不定她們比咱們更困難。”
芍藥連連點頭。贊同海棠之言。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寬安容的心,外面,有官兵喊道。“芍藥姑娘,你家夫君來了!”
芍藥怔怔的,半晌沒反應過來。
外面官兵又喊了一句,“你家夫君李將軍來軍營了。你還不快去迎接他!”
芍藥臉騰地一紅,尤其是海棠捂嘴笑。笑的芍藥恨不得鑽了狗洞好。
她轉身便走,要去找拿她開唰的官兵算帳,只是等她掀開帳篷,哪裡還見到那官兵啊。人早溜了。
海棠也鑽了出來,道,“難道李良將軍真的來軍營了?”
芍藥鼓著通紅的腮幫子。哼了鼻子道,“他來不來。管我屁事啊?”
海棠失笑,“真不關你的事?”
“就是不關我的事!”芍藥重聲道。
海棠見她皮薄還嘴硬,不與她爭辯,笑道,“你不去前面瞧瞧,那我去。”
說著,就往前面走。
芍藥朝她背影呲牙,然後進了軍帳。
彼時,揚兒已經醒了,安容正抱著他餵奶呢。
芍藥在忙自己的事,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是誰嘴快,把她是李良未婚妻的事捅了出去,她性子又慡朗,時不時的就去軍醫那裡幫忙,在那些將士們眼裡,芍藥和海棠是賢惠的不能更賢惠了,誰能娶到她們兩個,那是祖上積德的好事。
然後,芍藥名花有主的事就傳開了,沒少有人打趣她也是將軍夫人,還打趣海棠,說她也要嫁個將軍才好。
前些時候,芍藥和海棠就滿十五歲了,女兒家及笄是大事,雖然在軍營里,條件簡陋,安容還是派人去鎮子上,打造了一根金簪送給她和海棠。
芍藥的金簪,是芍藥花。
海棠的金簪,是海棠花。
兩丫鬟是喜歡的夜裡睡覺都要看上十幾回才能安心入睡。
一般女兒家,都是及笄之前定親,等及笄了就出嫁。
那些將士們就打趣芍藥了,說她該嫁人了,將來也生個小將軍,只是她在軍營,李良將軍在京都,這相隔千里,怎麼嫁啊。
不知道是芍藥回京都嫁人呢,還是李良將軍來軍營呢,貌似李良將軍來軍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些將士們就盼著李良早些來軍營,芍藥都聽膩味了。
芍藥篤定今兒也是惡作劇,是有人故意打趣捉狹她的。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李良真的來軍營了……
海棠前去迎接,她也是逗芍藥玩的,她是去看看晗月郡主,誰想趙風告訴她,李良真的來了。
海棠扭了眉頭看著趙風,有些不信,“你沒騙我?”
趙風笑道,“好好的,我騙你做什麼?”
海棠臉兀的一紅,也是,李良將軍又不是她的夫婿,騙她做什麼?
海棠想回去告訴芍藥,可是不用想也知道,芍藥不會相信,索性就繼續去找晗月郡主了。
趙風告訴她道,“顏王爺也來了。”
這是讓她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晗月郡主,讓她也高興。
海棠趕緊去把這消息告訴晗月郡主。
晗月郡主一聽,就要下床迎接顏王爺。
她腹中胎兒已經滿九個月,這幾日就要生產了,肚子聳著,多走一會兒,就渾身難受,所以大多時候,還是臥床休息。
只是她心情激動,起猛了些,肚子一疼,她就驚叫了起來。
海棠還以為她叫,是因為孩子踹她,誰想晗月郡主道,“海棠,我好像要生了。”
海棠一時有些慌了神,等鎮定下來,趕緊出了軍帳,告訴守帳官兵道,“快去告訴少奶奶和世子爺,就說郡主要生了。”
兩官兵互望一眼,趕緊去稟告。
安容得了消息,把揚兒交給芍藥照顧,就過來了。
雖然安容會醫術,也生了揚兒。甚至在京都街道,還救過一對母子,可接生,她真的不大會啊。
半個月前,她就傳了信去鎮子上,讓紅綢幫忙找兩個穩婆,只是軍營重地。等閒之人不能來。所以穩婆住在小院裡。
這會兒晗月郡主才剛剛陣痛,要生還早。
安容趕緊吩咐官兵去接穩婆來。
晗月郡主疼的滿頭大汗,安容幫她擦拭額頭。
外面。顏王爺來了,他要進來看看晗月郡主,但是被海棠攔下了。
顏王爺也就不進了,只是他火氣全轉到連軒頭上了。
“靖北侯世子呢。晗月在生孩子,他跑哪去了?!”顏王爺很不高興。
做女婿的。岳丈來軍營,大將軍都親自迎接,偏他不在,連蕭湛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這怎麼做副帥的?!
可連軒不在,找不到他人,顏王爺也拿他沒輒。
安容抽空出來說了幾句話。大體就是生孩子還早,外面天還冷。不用在外面守著。
顏王爺就去了議事大帳。
半個時候後,連軒才回來。
他是手拿了兩串糖葫蘆進的議事大帳,當時顏王爺就差點氣暈過去,忍著一腔怒氣問,“你去哪兒了?”
連軒是那種前一秒能把你氣的半死不活,但下一秒能生生把你憋死過去。
他舉了舉手裡的糖葫蘆道,“晗月嘴饞,正好今兒我沒事,就去鎮子上給她買幾串糖葫蘆回來。”
聽聽,他可不是故意不迎接顏王爺的。
他是一心記掛著晗月郡主呢,身為將軍,不好以權謀私,就親自跑鎮子上買糖葫蘆,這也算是違逆軍規的事了,對晗月郡主夠好了吧,你這個做爹的,總不至於和懷了身孕的女兒爭寵吧?
顏王爺一口氣憋胸口,差點沒憋死過去。
連軒覺得還不夠,坐下來,拿了兩串糖葫蘆不知道怎麼辦好,最後問顏王爺,“晗月在生孩子,沒法吃糖葫蘆,我一直拿著也不是個事,岳父,你要不要來一串?”
顏王爺臉黑如炭。
蕭遷撫額,他絕對相信自家表弟有受虐的傾向。
這不是存心的撩撥顏王爺的怒氣嗎,糖葫蘆那是女兒家喜歡的,就是他吃都覺得丟臉,何況是顏王爺了。
顏王爺深呼兩口氣,瞥了頭,不看連軒,和蕭湛商議軍情。
顏王爺押送祈王去了京都,之前受了些傷,在京都修養了些時日,等傷一好,就來軍營相助蕭湛。
蕭湛傳了五六位大將軍前來,一起商議。
以前,蕭湛都是被動防禦,現在要主動出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