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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說了溫泉水,這該怎麼圓謊啊?
要是不行,她只能把她們帶到大昭寺梅林的溫泉去了,最多對她有效,對她們沒效,挨些數落罷了?
安容想哭,她真是沒事找事啊。
尤其是,朝傾公主惋惜的看著安容,輕聲道,“我怕是沒法跟你們一起去泡溫泉了,那溫泉水能給我帶一些嗎,我也想試試。”
安容連蕭錦兒她們都答應了,能拒絕現在已經是朝傾公主的清顏嗎?
安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慡快、利落。
安容剛答應完,外面便進來一個青衣丫鬟,進門福身道,“老夫人,宮裡來了護衛,說是想問問靖北侯世子在不在咱們國公府,皇上找了他一夜了。”
安容,“……”
不是吧,昨天他們出皇宮,皇上就在找靖北侯世子,到這會兒還沒有找到他人呢?
老夫人眉頭輕擰,甚是無奈,“他又闖什麼禍了?”
丫鬟搖頭,“奴婢也不清楚,護衛只說皇上覺得他離京出走,也算是明察暗訪了,想問問咱們的大周的情況,看看是否有官員欺上瞞下,粉飾太平……”
丫鬟說著,嘴嘟了嘟。
這話說的,連她都騙不過,怎麼騙得過蕭國公府?
要問也該問表少爺才是啊,連軒少爺出去玩,那只是玩,哪管其他啊,丫鬟覺得皇上問錯了人。
蕭老夫人哪不知道,這是護衛騙人的話,要是明目張胆的說抓人,他連國公府的大門都靠不近。
“軒兒來國公府了嗎?”蕭老夫人問蕭大太太。
蕭大太太搖頭,無奈道,“倒是沒瞧見他,只是跟護衛這麼說,他能信嗎?”
國公府護短,京都誰人不知道啊,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安容在下面坐著,是想笑不敢笑。
難怪昨兒定親王妃走後,她還鬱悶,沒法傳達皇上的話了,蕭湛只輕輕一笑。
“皇上的話,有人幫他傳達,無需你操心,”蕭湛笑道。
安容當時還不解。
誰想到,會是這樣啊?
找個人,都能鬧得滿城風雨,也只有靖北侯世子有這等本事了。
安容覺得皇上能被氣死,到時候怒上加怒……也只會是白怒。
皇上自己個都找好了求情的人,這板子能打的下去才怪了。
晗月郡主坐在那裡,嘴撅的高高的,手裡的繡帕扭了又扭。
她瞥頭看著安容,見安容笑容純和,腮幫子鼓的更圓了。
靖北侯世子肯定還是喜歡她,覺得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所以在哪兒借酒澆愁,一醉不醒了。
晗月郡主的腦補很厲害。
可是再厲害,也想像不到靖北侯世子這會兒在哪兒,在做什麼。
他在踏青。
本來是想借著踏青調節一下心情的,可是心情沒調節好,反而更糟了。
而且這會兒還跟另一撥踏青之人起了衝突。
非但起了衝突,別人湊上來,然後他一個噴嚏打了。
沒錯,噴了人家一臉的口水。
矛盾瞬間升級。
從吵架變成了打架。
而打架的源頭,居然是因為一群小鳥兒。
第408章 救美
蕭國公府,正屋。
丫鬟稟告護衛奉命傳召靖北侯世子,可是人不在國公府,老夫人擺擺手道,“還是去告訴護衛一聲,就說靖北侯世子不在,讓他去別處找找。”
丫鬟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屋內,誰也沒再提靖北侯世子闖禍的事,大家都猜的出來,是和他綁架朝傾公主有關。
如今,東延太子領兵逼境,要大周交出朝傾公主,靖北侯世子這是闖了彌天大禍,皇上不輕易饒了他才怪了。
朝傾公主心中通透,站起身道,“是我給國公府添麻煩了,一會兒我就進宮跟皇上說,我來大周不全是靖北侯世子的緣故,還有一些私事。”
“私事?”蕭大太太微微一鄂。
一個北烈公主和大周還能有什麼私事,八竿子打不著啊。
安容坐在那裡,覺察到有眸光落到她身上,她稍稍抬頭,就瞧見朝傾公主對著她笑。
安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大家都注意到朝傾公主在看安容,但是沒人能往安容就是朝傾公主私事上想。
朝傾公主卻起了身,對安容道,“我知道你和顧家大姑娘關係最好,你能陪我去一趟顧家嗎?”
安容聽得錯愕的睜大了雙眸。
去顧家?
她不是打算做北烈公主,和顧家一刀兩斷了嗎?
那還去顧家做什麼?
安容從朝傾公主漂亮的眸底讀懂了一件事:秘方。
她去顧家是拿醫書。
昨兒不都說不去的嗎,睡了一覺,就改了主意?
安容猜的還真對,她昨兒走後,朝傾公主躺床上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她對前世實在是好奇的不行,尤其是醫書和秘方。
前世的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為何手裡會有那麼多的秘方?
這個問題困擾著她,讓她心頭像是堵著一團鵝毛似地,不解決了,她心癢難耐。
她決定去顧家一探究竟。
安容還沒有答應,便有人替她做主了。
蕭大太太笑道。“既然公主有此要求。你就陪她去一趟吧。”
蕭大太太說完,蕭三太太就接口道,“我聽說顧家大姑娘和東延太子是一夥的。現在人還在東延,顧家教女無方,公主可以讓皇上替你做主。”
便是滅了顧家滿門都不在話下。
安容坐在一旁,聽得嘴角一抽。尤其是那句顧家教女無方,這不是在罵清顏嗎?
安容瞥了朝傾公主一眼。見她面色不改,安容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清顏是真的習慣了做公主了。
前世,顧家再怎麼不喜歡她,可別人說顧家一句不是。她是會生氣的,如今的她,臉上眸底半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
安容起身點頭。“我陪你去。”
說完,又問哪一天。
今天估計不行了。明兒她要回門,最快也要後天。
“就現在吧?”朝傾公主心急的很,說完,又覺得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你今兒有事嗎?”
安容搖頭,她倒是沒事,只是皇上吩咐打掃了行宮,按理今兒她會搬進行宮的。
正想著呢,就有公公來宣皇上的口諭了。
朝傾公主聽讓她搬進行宮住,有些微怔愣,但也沒多詫異。
她身為公主,住蕭國公府確實不大合適。
只是,她更喜歡住在蕭國公府啊。
朝傾公主還以為會挽留她,但是蕭國公府眾人懂禮的很,皇上都傳了口諭了,會挽留才怪。
而且,伺候公主並不是一件舒心的事,生怕慢待了公主,而且這可是敵國公主。
蕭老國公討厭北烈,這事蕭家上下一清二楚。
不過,朝傾公主知書達理,溫良賢淑,甚是得國公府上下喜歡,老夫人不舍。
朝傾公主更不舍,不過不舍也沒有用啊。
朝傾公主孤身來大周,也沒什麼行禮,就幾套換洗的衣裳。
她來大周還沒有正式拜見過大周皇上,一會兒要隨公公見了皇上,再去行宮。
朝傾公主看著安容道,“去顧家怕是要改日了。”
安容點頭一笑,“顧家就在那裡,跑不掉,你哪天想去,差人告訴我一聲便是。”
朝傾公主點點頭,便再同蕭家上下辭別。
安容親自送她出國公府。
一路,有丫鬟有太監跟著,還有蕭錦兒、晗月郡主等,兩人想說些體己話都不行。
只是隨便聊聊天,便到了大門口。
皇上這回給足了朝傾公主臉面,用了公主的車架迎接朝傾公主進宮。
等她走後,晗月郡主不舍道,“同她吃住好些時候,乍一分別,還真有些不適應。”
蕭錦兒也有些惋惜,她也極喜歡朝傾公主啊,只可惜身份懸殊,沒辦法的事。
“她要不是北烈公主,在國公府常住也未嘗不可,”蕭錦兒輕輕一嘆。
說完,她深呼一口氣,對晗月郡主道,“我知道顏王府在京都有落腳之地,還不止一處,但是現在朝傾公主走了,你可不能走了,不然日子又如從前那般枯燥無味了。”
“枯燥無味?”晗月郡主問道。
蕭錦兒精緻的面龐帶了些惆悵,“可不是枯燥無味,整天就圍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規矩禮儀,再不就是繡花,沒別的事了。”
“那是夠枯燥的,”晗月郡主頗有同感。
蕭錦兒一聽,立馬道,“你和說說東陵郡的趣事,還有女扮男裝……對了,咱們國公府可不止你一個人女扮男裝過。”
晗月郡主一聽,笑道,“還有誰啊?”
蕭錦兒努努嘴,指著看著馬車消失,還不轉身的安容。
晗月郡主簡直不敢相信。武安侯府四姑娘,如今的蕭國公府表少奶奶,居然還女扮男裝過?
方才在屋子裡,她被蕭三太太數落不守規矩時,她多麼的乖順聽話啊,完全看不出來她也是個離經叛道之人啊。
這人啊,果然不能只看臉。要多接觸才能下定論。
不過。想到安容女扮男裝,都那麼受蕭老國公疼愛,她就放心了。
至於放心什麼。晗月郡主才不會說,她是怕自己性子太大大咧咧,太豪放,不被蕭國公府長輩所喜歡。
這幾天。從進了京都,她就一直克制自己。她都快憋不住了。
她選擇住在蕭國公府,也是想努力表現自己,表現的溫婉賢淑點,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動粗,連吃飯都不敢大口,還不敢吃多……
要是父王瞧見。該心疼死了。
想到父王,晗月郡主眼眶就有些紅了。
她雖然胡鬧了些。經常女扮男裝溜出府玩,可是每日必歸,第一次離家許久,她想父王了。
蕭錦兒見晗月郡主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去,自知失言,她不該提東陵郡,更不該說在國公府的日子一成不變。
在家千般好,出門事事憂。
不論家裡怎麼枯燥,總是自己家最好。
蕭錦兒忙拉了晗月郡主的手道,“你別想家了,皇上壽辰在即,你父王肯定會進京賀壽的,而且……”
話只說了一半,蕭錦兒便不說了,惹的晗月郡主不解,“而且什麼?”
蕭錦兒左右瞄瞄道,“我偷聽到祖父和爹爹說話,祖父說等顏王爺進京,就讓大姑母上門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