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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山裡送死啊?算了算了,反正這麼多年我等了過來了。閻王老子給你爹我安排了個小官當著。這一次上來,我是上了茂忠婆娘的身,待會你去給茂忠家送份謝禮。以後多來燒幾炷香。」劉鳳英此時的聲音很是古怪,又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不過她的聲音還真是有幾分陳方松老子陳老柴的腔調。
陳方松連忙回去封了個紅包,又拿了錢紙蠟燭香過來,將紅包送到香案上,點了香火,燒了錢紙,又在香台錢拜了幾拜。
陳茂忠一開始還有些覺得臉沒地方放,但是看到這一會功夫,就收了一個紅包,雖然不知道多少,但是看那個紅包的大小也不會少到哪裡去。心裡頭倒是活泛起來。
「宏明,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先擺幾根凳子。先把我們家的蓑衣墊在地上。這樣別人來問仙呢,也有個跪的地方。我去做個功德箱,別人送了禮行來,也有個地方放。你問問你娘還有什麼需求沒有。我去用稻草編幾個蒲團來。」陳茂忠想得很是周到。讓陳宏明很是怪異。
「爹,我娘成這個樣子,你也不去想點辦法。怎麼還去搞這些事情呢?」陳宏明擔心事情傳出去,他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沒想到陳茂忠不僅不去想辦法,反而要把這件事情作為一份事業搞起來。
「你以為我想啊。問題是你娘現在被神仙上了身。我就像想讓她恢復過來,也沒有辦法啊?難道你沒看到我都被你娘踢了好多次了啊。差點沒要了我的老命。你趕緊依我說的去做。」陳茂忠現在一心想著怎麼把他婆娘被仙娘上身的事情宣傳出去,好在家裡設堂行香火。
張叫花背著書包回到園藝場裡,張文榮三個人一人背著一竹簍豬草從園藝場外走了進來。園藝場雖然有兩百多畝,但是豬草已經被張文榮三個人割得差不多了,畢竟豬草並不是很多。而野豬每天的食量不小。張文榮已經把扯豬草的範圍擴大到園藝場的外面去。
「等園藝場裡的種的豬草長起來,你們就不用跑到外面去割豬草了。」張叫花往園藝場裡看了一眼,茶樹之間的空地上已經是一片淺綠,豬草扯完之後,地翻了過來,種了一些豬草種子。豬草生命力強,長得很快,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割草餵豬了。
「沒事,外面豬草多的是。我們就是多走一點路而已。對了對門山陳家出了一件怪事了。」張文榮說道。
「什麼怪事?」張叫花好奇地問道。
「那個陳宏明,你還記得麼?」張加根搶先問道。
「這怎麼不記得,上一次他們一家人還在我們園藝場搗亂呢。他們家出什麼怪事了?」張叫花更是奇怪。
「那個劉鳳英突然成了仙娘。今天好多人到他們家去問仙去了。本來我們也想過去看看,但是上一次我們不是跟他們吵起來了麼?過去怕陳宏明找事。」劉文榮這一回可不能讓張加根搶他的話了。
「那你別過去了。那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張叫花雖然也想去看看,但是他跟陳宏明一家已經徹底鬧翻了。如果過去的話,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所以張叫花立即打消了念頭。
但是有些事情,無論你怎麼樣對待。該你面對的,你總是要面對。
第252章 陳癲子敗逃
沒過幾天,陳茂忠婆娘成了仙娘的事情,整個葛竹坪鎮都曉得了。有事的想問事,沒事的想問前程。再不行,也跟已故的親人說說話,慰藉一下自己的內心。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事,總需要找個地方把這些事情排解出來。這樣就使得,一旦哪裡出了個仙娘,總會賓客盈門。
陳茂忠兩父子在院子裡擺了一個攤,專門賣錢紙蠟燭香,過來問仙的,有些自己帶了祭品,兩父子也不去管,沒帶祭品的,兩父子總能夠做上一筆生意。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
當然大頭還是堂屋裡的功德箱,無論是問仙的,還是見祖宗的,總是要放上禮行。到了晚上,將功德箱裡的禮行倒竹匾里,將紅紙包著的錢解開,堆滿了一竹匾。雖然大多數都是塊票,但是數量充足,數一數,至少也是好幾百。如果是遇上的慷慨的,一個紅包哩包個好幾十,那也是有的。
「爹啊。那幾個人來這裡什麼都沒帶,什麼都是用功我們家的。也沒講給我們折點錢。也不知道功德箱裡,他們放了多少錢。要是只有幾塊錢,我們怕是連本都難保住。要不我去敢他們走算了?」陳宏明原來還覺得丟人,自從家裡每天大把大把地賺錢之後,他便沒再多說什麼了。反而非常配合陳茂忠的工作。兩個人徹底是將這當作一分事業來幹了。
「管他們幹什麼?還能把咱們家吃窮了?放長線釣大魚。你目光放長遠一些。就算被這幾個人占了便宜,又能怎樣?哪能個個像他們一樣呢?最多是浪費一點柴火而已。你別老是只看錢。」陳茂忠批評了他崽陳宏明幾句。
兩父子正說著話,外面走了一個人進來。
陳茂忠與陳宏明兩個人正說著話,進來之人一晃而過,竟然直接進了堂屋。
「咦,好像是陳癲子。」陳茂忠先是一愣,想了一下,連忙向堂屋沖了進去。
陳宏明也立即明白陳癲子此時過來,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陳癲子走進堂屋,就衝著坐在神龕下面的八仙桌上披頭散髮的劉鳳英說道,「在我面前,你裝什麼神?弄什麼鬼?趕緊給我滾蛋,不然我要打得你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