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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張叫花哪裡還記得自己隨口說了一句什麼話。
「你怎麼沒上說呢?過橋的時候,你在敬神的時候,我跟你開了一句玩笑,你就說,讓你以後打豆腐不出豆腐只出渣。還記得麼?」張恩中連忙插話。
「好像說過。但是我沒下咒啊。」張叫花抓了抓腦殼。
「你是沒下咒,但是你那個時候在敬神,你沒當真,但是神仙當真了。」張恩中哭喪著說道。
「活該你。以前還騙我給你撿柴火,說打豆腐的時候,給我留一碗嫩豆腐。等我去你家的時候,你不是說忘記了,就說豆腐老了。看你以後還騙我不?」張叫花嘻嘻笑了起來。
「叫花,叔錯了。你幫個忙,把這個咒給解了行不?以後叔每天給你留一碗嫩豆腐。」張恩中陪著笑臉向張叫花說道。
「恩中,其實我崽崽就是一句玩笑話。你豆腐打壞了,未必是因為我崽崽那句話。要不你回去再試試?」張有平說道。
「我今天都浪費了幾升豆子了。再試,要是還壞了,我都虧死了。」張恩中差點沒哭出來。
第88章 撞了煞
「我沒給你下咒啊。」張叫花看了看張恩中抓了抓腦殼。
「不可能。你沒給我下咒,我家的豆腐怎麼會壞了一鍋?我打了這麼多年豆腐,還從來沒壞過。」張恩中自是不相信。
「我要是給你下了咒,我還會看不出來?下咒語也有下咒語的講究,你以為隨便說句話就下咒了啊?」張叫花是真的沒在張恩中身上看到下咒之後留下的痕跡。下了咒語,自然會在別人身上留下痕跡。法師可以利用這個痕跡進行控制。張叫花根本就沒下過咒,又怎麼可能在張恩中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呢?
「恩中,崽崽肯定不會騙你。你還是回去好好看看,究竟是哪裡不對。說不定是你石膏不對呢。燒度的石膏放久了,可能就會出問題。還有木桶里是不是加了什麼東西。總之,多找找原因。不要出了問題,就跑過來怪我崽。」張有平說道。
張恩中轉身就往家裡跑,他心急如焚。既然問題沒在張叫花身上,那就有可能出在自己家裡。
張恩中一走,張叫花就被劉蕎葉揪著耳朵進了屋,「老實跟娘說,究竟怎麼回事?」
「娘,什麼怎麼回事啊?我可不知道。反正我是沒在他身上下咒。他家的豆腐壞了也不關我的事。」張叫花理直氣壯地說道。
劉蕎葉臉上露出了笑容,「娘說了是你乾的麼?但是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對吧?」
張叫花嘿嘿一笑,「娘,你怎麼知道?你會算麼?」
「娘不會算。但是你是娘的崽,肚子裡有幾根蛔蟲,娘還不知道?」劉蕎葉笑道。
張有平見著娘倆神神秘秘的,也跟了進來,他可沒看出什麼來。
「他們家打不出豆腐跟我沒關係,但是確實有些邪門。」張叫花嘿嘿笑道。
「崽崽,究竟是怎麼回事。快點告訴娘。」劉蕎葉見真的跟崽崽沒有任何關係,也總算放心了下來。
「他肯定是撞了煞,渾身帶著煞氣,這樣要是能夠打出豆腐來才怪呢。」張叫花笑道。
劉蕎葉看著張叫花幸災樂禍的樣子,忍不住揪住了小耳朵,「那你剛才怎麼不說呢?」
張叫花不滿地說道:「娘。他一大早跑到我們家來大吵大鬧的,還冤枉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他。反正不是我乾的。」
「那是誰幹的?」張有平好奇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這煞本來就是捉摸不定的東西。我又不是老道士。老道士肯定知道。我好久沒夢見老道士了。他是不是把我給忘記了啊?」張叫花最近一段時間,竟然很少夢見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反而有些想念老道士了。老道士雖然規矩多,絮絮叨叨,但是他畢竟也跟父母一樣關心著在夢裡的自己。
「沒夢見就沒夢見。緣分到了自然相見。」劉蕎葉反而鬆了一口氣,但是又不能在崽崽面前表現得太露骨。
張有平也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忍不住問了一聲,「你恩中叔中的這煞,有什麼解救的辦法沒?」
「有時當然有了,不過挺麻煩。他這又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壞豆腐而已。時間久了,煞自然消散了。」張叫花不以為然地說道。
吃過了早飯,張叫花就背起書包上學去了。
有意思的是,在路上竟然遇到了陳癲子。陳癲子今天身上穿著昨天張起高家給他的衣服。看著張叫花笑意盈盈的,張口便唱:
「十萬螞蟻一路行,十萬山歌同本經,歌書一千八百本,四本合起共一斤,田裡生來水裡長,山里摘來屋裡存,魯班舉斧去枝節,張良彈線定五音,黃道婆婆用車紡,蔡倫造紙記原身,歌祖本是孟姜女,教會梅山眾弟兄,男教女,老教幼,孫傳子來子傳孫,五湖四海盡歌聲。」
張叫花一聽到「本經」兩個字就來了精神。誰知道陳癲子唱完轉身就走了。看著他走路飄飄蕩蕩,但是速度極快。
「叫花,剛才陳癲子跟你唱了什麼歌啊?」啞巴氣喘吁吁地跑到張叫花身邊。
「我怎麼知道。準是他瘋病又犯了。」張叫花抓了抓腦袋。
啞巴點點頭,「肯定是。這一陣,陳癲子到處跑。前天晚上,我還聽到他在梅子山唱歌呢。對了,昨天他跟起高家當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