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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貪這一下,他給這膝撞先是把右手骨節撞得粉碎,再正正轟在胸口上,整個人倒飛出去七八米,撞在背後一棵樹上。
這次終於傷重了。
他肋骨斷了大半,心臟幾乎給震裂,肺部更是給插了好些根斷骨進去,只用悽慘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但他臉上卻在笑,「吃我大關節炎!」
一聲咆哮,他又是不管不顧的往前撲去,一路血衣帶水,骨碴橫飛,隨著他步子邁開,那些散落在地面的碎肉斷指鮮血卻又在聖杯之力的繚繞之下,漂浮起來,倦鳥歸林般凝聚向陳光,和剛才那大地震顫者不斷與大地循環時一模一樣。
如果有別人在這裡,能給活生生嚇死過去。
這,其實才是大地震顫者至強再生能力的最終形態!
傷得越重,恢復越快,完全不講道理。
等陳光跑到大地撕裂者面前,剛才碎得七七八八的雙手,又已經長出了血淋淋的骨架,斷在撕裂者關節里的碎骨,沒有了就沒有了,無所謂,一樣能長出新的來。
他胸腔里刺進肺部的肋骨,也幾乎全部歸了位,重創的心臟更是完好如初。
大地撕裂者下意識便想抬起右手刀臂,嗡嗡聲從它關節再度傳來,它真快被這跳蚤騷擾得崩潰了,卻怎麼打都打不死。
如果不是創造它的規則限制,它甚至恨不得轉身逃走,這傢伙肯定追不上你自己。
咔嚓脆響傳出,它原本就開了裂的右手第二肘彎又在另一個地方開出第二道裂縫。
這讓它揮刀的力道大減。
這次陳光躲得更加輕鬆,關節炎戰術果然奏效了。
陳光又重新長出肉來的右手捏拳,狠狠轟向這貨脖頸,雖然還是傷不了它,但卻將它打得一個趔趄。
抬腿,踩向它的膝蓋膠質,風神腿發威,殷紅滾燙的膝蓋上那條裂縫又再一次崩開。
大地撕裂者往後一瘸一拐連退數步,它的本能要它逃走,但讓它誕生的規則卻又讓它必須勇往直前。
可元素生物又怎麼能違背規則呢?
它終究只能屈服在規則之下,哪怕是背水一戰。
三角形的腦袋高高揚起,仰望天空,寒風呼嘯般的嗚嗚之聲從它身上每一處地方響起。
無形勁風從它身周湧起,以它為中心席捲向四周,正如它誕生之時的那旋風般。
刺耳的嗡鳴聲又從它身上傳出,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響亮,恍若蝗災時鋪天蓋地都是飛蝗般讓人幾欲崩潰的聲響。
陳光則分明的看到,這傢伙全身每一處關節上泛出的紅光迅速變得更加明亮起來,酷似燒紅的烙鐵。
它知道給自己這樣拖下去,它必死無疑,所以現在這傢伙要拼命了。
不過,你遲了點!
逃是逃不了的,我也不能逃,它既然拼命,速度恐怕至少會恢復成之前的強度。
那麼,就試試看吧,到底是你先把我砍成碎肉無法再生,還是我硬生生將你耗得關節炸裂。
陳光腳尖在地面重重一踏,濺起半丈劍塵,整個人化為血紅流光,猛然迎面撲了上去。
撕裂者的雙刀又恢復了之前的速度,揮舞出無數刀光,水銀瀉地般席捲向陳光。
不同於之前的閃躲與避讓,這次陳光選擇了與它拼個痛快,只為更快的消耗這傢伙的關節。
只見光頭人影與暗青色螳螂般的大地撕裂者在方圓十數米的狹小範圍內倏忽閃現,碰撞巨響時不時穿來,陣陣血霧炸開,滾滾煙塵漫天,血霧與煙塵交混在一起,甚至連陽光都無法穿透。
這些炸開的血霧,都是陳光受的傷,濺起的煙塵,卻只是地面的泥沙而已。
但血霧飛散之後卻並未落到地上,而是在半空里打了個旋兒,又匯聚向中間某處。
約莫十五分鐘過去,響聲終於止歇,只剩下一顆腦袋和腰身之下大腿之上還有血肉的陳光像個殘破的骷髏般傲立原地,在他的面前,不可一世的大地撕裂者碎成了十七八塊散落在地上。
它三角形的螳螂腦袋給陳光用骷髏般的腳掌踩在腳下,四肢早已斷成數截,岩石軀幹上給陳光用骷髏手硬碰硬轟出個人頭大的破洞,破洞裡是無數碎裂的暗青色晶體。
陳光默默攤開掌心,一片泛著暗青光芒的明亮晶體正卡在他的掌骨之上,這是他剛剛從大地撕裂者胸腔正中掏出來的。
無數碎骨與血肉,正從方圓十幾米的地面違背重力漂浮而起,匯聚向他的身軀。
他的手、腳、腰、胸,像樂高積木般重新凝聚成型。
幾分鐘後,當整個身軀完全復原之後,陳光終於忍不住咧嘴長笑。
媽個蛋的,跟我斗!
笑到最後的,始終還是我!
實在由不得他不得意,某種意義上,這是他迄今為止正面戰勝的最強敵人!
過中辛酸艱難,驚險要命,實在難以形容。
就在剛才,他險些就給大地撕裂者按在地上,用它的刀臂將腦袋斬碎。
也是在那關鍵的時刻,他之前埋進大地撕裂者右手第二肘彎與膝蓋里的碎骨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斷的磨蹭與碰撞,就像患了風濕病,膝關節里長出痛風石的病人一樣,這傢伙的關節在那瞬間徹底崩潰炸裂,陳光這才趁機逃出生天,並最終卸掉它的四肢,反殺成功。
光是看地面四處散落著的幾乎碎成了粉末的衣服,就可以想像得出他廝殺的慘烈程度,足夠一般人死上幾千次的傷勢,爆衫爆成粉末,真的不能更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