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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宇和呂小梁默默的看著陳光的背影。
「不愧是老闆啊。」
「方腦殼你看我臉。」
「你臉怎麼了?被人打了?」
「不是,你有沒有在我臉上看到一個字?」
「什麼字?」
「大寫的服字。」
「對了,三狗子,老闆去哪兒了?」
「去街道社區找約什坦夫人了。」
「臥槽,老闆他要落井下石?」
三狗子邪魅狂狷的笑著,「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我覺得用痛打落水狗更恰當,你都不知道那個叫多納德·約什坦的死老頭有多討厭。」
三個小時後,陳光在媒體見面會上的「大放厥詞」引發的風波依然不曾消停,慘遭羞辱的電影圈人正恨不得現在就買機票殺向洛杉磯去要他的命,至於本就身在洛杉磯的許多奧斯卡評委會成員,更是怒不可遏。
要不是他們提前上網查了查消息,發現陳光竟是本年度的世界掰手腕大賽冠軍,順便又看到博納·皮爾斯上傳到網上的陳光一拳打爆測力儀的視頻,他們真就這麼做了。
「這可惡的華夏人!」
「卑鄙!無恥!」
「跳樑小丑!」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們走進電影院嗎?做夢!」
「你根本不會得到提名!」
「我們對你的什麼狗屁不通的世界派毫無興趣!」
不少人一邊痛罵著,一邊將剛剛讓助手去買來的嶄新《世界派》上下冊扔進了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壁爐。
大約中午一點,華夏那邊的票房統計出爐,依然登頂,單日票房破億了。
北美這邊上午的實時票房上座率略有下滑,跌破了90%,可依然高達84.7%。
但此時此刻,因為陳光的過分囂張,北美這邊的電影圈再一次達成共識,這些電影人認為陳光已經碰觸到他們不能碰觸的底線。
他們打算聯合起來,封閉自己的耳朵,戳瞎自己的眼睛,任憑陳光的票房到底有多恐怖,自己這些人也絕不踏足影院。
仍憑別人把他的書吹得再怎麼了不起,自己也絕不再動想看他書的心思。
奧斯卡,從來都和電影票房沒有關係!
你對我們電影圈裡的人根本就沒有最基本的尊重,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得罪了所有評委之後還能得到奧斯卡!
哪怕你的人民幣攻勢再瘋狂,都不可能!
我們電影人,絕對不會為任何權勢而低頭!
然後,下午兩點,另一個消息讓這群剛在心中下定決心,要繼續和陳光過不去的電影人們嚇尿了。
多納德·約什坦,這個仿佛憑空消失三天的人竟突然出現了!
在這寒風蕭瑟的日子裡,他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領帶和格子內褲,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大街上,正繞著他的好萊塢華夏劇院跑圈!
我的天吶!聽說陳光上午去和珍妮·約什坦聊過天。
他到底對約什坦夫人做了什麼?
命途多舛的老多納德,你這是遭遇了怎樣喪心病狂的折磨,才能在這寒冷的冬季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他那奔跑在午後陽光下看似瀟灑,實則無比淒涼的背影。
他那肥胖的身軀,顫動著的肥肉看起來是如此的可笑,如同一場荒誕的默劇。
他的每一步奔跑,都是如此的吃力。
他滿頭大汗,漲紅著臉,氣喘吁吁。
他那滑稽的領帶在他袒露的胸脯前左右橫飛。
蘇格蘭風的花格子內褲正艱難的吊在他的屁股上,略顯寬鬆,風吹過來,顫動不休。
他每艱難的跑動幾步,就不得不稍微停下來用力提一提自己的內褲。
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不斷拉得更長。
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這荒謬的一幕,圍攏過來,遠遠的對著滿頭銀髮的多納德指指點點。
多納德的朋友們幾乎熱淚盈眶。
約什坦夫人一定是被施展了邪法。
她怎麼忍心讓在整個北美電影圈裡德高望重的丈夫做出如此可笑的事情!
執拗倔強的多納德一定是遭遇了中世紀教會審判般恐怖的折磨,才能屈服到這個程度吧?
等等,為什麼電視機里的他在笑?
他臉上的笑容竟恍若感受到主的召喚,那麼聖潔,那麼坦然?
多納德這是被逼瘋了嗎?
我的天!
那些在奧斯卡評委會中德高望重的諸多老頑固,看著多納德的「慘狀」,心頭難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他們不免暗自惶恐,如果自己等人繼續這樣「負隅頑抗」下去,多納德的下場會否又落到自己等人的頭上?
到底是誰給的華夏人這樣大的膽量,讓他如此瘋狂,你就不怕約什坦家族和愛德華家族的聯袂報復嗎?
你這是羞辱那兩大家族的臉面!
呂小梁和方天宇默默的看著洛杉磯電視台記者從現場發來的直播報導,面面相覷。
「畜生一樣的老闆。」
「無情啊!」
「喪心病狂的老闆。」
「完全不知道尊老愛幼,把我們的華夏傳統美德踐踏在腳下。」
「三狗子我剛剛錄音了,你完蛋了。」
「干!」
除了唐小開之外,並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其實是多納德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