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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曼還要說話,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身後,還未反應過來,油綠色的長刀直接從心口穿了過來。
魔騰輕輕擦拭了綠刀上鮮紅的血液,「對不起,翡翠領主,你的手下舌頭太長了。」
瞧著羅德曼的屍體,老李並沒有想像中的生氣,「你又何必呢,你知道他是不死的。」,站起來身微笑盯著魔騰,「真的嗎?我們都是囚徒?」
魔騰被李震顫突然的氣勢嚇了一跳,這個窩囊人五十年沒有一點動靜,一下子竟有如此鋒芒,不過想到現在的成就,自然不當回事,「算是吧,這也是偶然從亞山處聽到的,外面根本不是星空,而是一個色彩斑斕的修行大陸,而這裡就是一個不斷磨滅的牢獄,最後的結果便是將我們生生磨滅掉,對不起,我不能告訴所有人,這能引起恐慌。」
李震顫點了點頭,只要這個留言傳出去一點點,等同於世界末日,生靈們哪還有心思為美好的生活拼搏。
一個穩定的環境是生靈們能夠專心思考的前提,「謝謝。」
「什麼?」,魔騰一愣,他想不通李震顫這個詞的含義。
「我想說謝謝你,謝謝你沒有讓普通生靈們生活在絕望之中。」,老李淡淡笑道,「放心吧,這個秘密到我這裡就停止了,沒有人會知道。」
「李震顫,知道有時候你哪一點最可愛嗎?」,魔騰笑道。
「哪一點?」
「單純,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麼單純的人。」,魔騰嘆了口氣,「可惜,名額是有限的,我不能帶上你,若是在修行大陸有你這樣一個單純的人輔助我,或許成就要高的多。」
「謝謝你對我的誇獎,不過我得給你一句忠告,有的時候不要對任何人說心裡話,即便再有感慨的時候。」,抬手指了指身後的赫拉厄運,「如若我料的沒錯,白銀之門能夠通過的人只很有限,對嗎?」
魔騰猛然轉過身,看著冷笑的赫拉厄運,心頭一愣,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這不是什麼秘密。」
赫拉厄運笑道,「不錯,一萬年前亞山為什麼不帶上我們,不帶上他最愛的女人,是因為他絕情嗎,不是,很簡單這扇門只能有一個人通過。」
「那兩位怎麼辦?還合作?」
「李震顫,別用你那挑撥離間的伎倆,沒用的,現在不過只開發了百分之六十,我們的對抗至少要到臨門一腳的地步,鷸蚌相爭的教訓我們都懂。」,魔騰說完徑直從大門走了出去,赫拉厄運冷哼一聲,「管好你的人,這樣的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李震顫可不覺得對方有多麼高明,第二年還沒開始,亞山在淬鍊神體的時候便被一股莫名的火焰躥上全身,差點燒死。
這可不是簡單的實驗事故,到底誰在背後搗鬼一清二楚,赫拉厄運的神體倒是一帆風順,可整個研究所的掌控卻在快速流失。
如此這般拉拉扯扯,試驗進展卻還可以,兩個人都有底線,絕對不動伽利略,明爭暗鬥最好的結果便是老李清閒了起來,有一年兩個人重傷甚至沒有給李震顫的身體內添加禁制。
羅德曼老實了很多,當然還是原封不動將整個世界的真相告訴了李震顫,這種大秘密他瞞不住,可古怪的是李震顫卻沒半點反應,每天該喝咖啡的時候喝咖啡,練舞的時候練舞,偶爾興趣起來還拉著羅德曼到幾個大廚的手下打打雜,學學手藝。
一切落的羅德曼在眼裡,六十多年來,李震顫每天就是重複著這樣的生活,他弄不清楚自己的老闆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在整個世界,李震顫的名字比神靈還響亮,但在這裡卻過著囚徒一般的生活,就連他看著都有幾分心痛。
「老闆,這裡是出口。」,跟在李震顫身後,羅德曼大驚,不知不覺竟來到研究所出口方向,從這裡出去就是真真正正的世界了。
老李笑了笑,指了指頭頂上的標語,「我識字。」
「不是,可赫拉厄運和魔騰?」
「他們不是受傷了嗎,再說我又沒有搗亂,放心吧,就是去翡翠領逛逛,這麼多年總該讓世界樹上的生靈知道我還活著啊。」
羅德曼還想阻攔幾句,可李震顫早已走了出去,古怪的是防護法陣竟沒一點阻攔,甚至那緊鎖的大門在李震顫靠近的時候自動打開了,這也太詭異了,要知道李震顫在三十年前就喪失了整個試驗所的控制權。
「那是?翡翠領主?」,翡翠領正中,一個年過半百的福布斯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飛艇,痴痴揉了揉眼睛,見飛艇緩緩的在天空滑過,「翡翠領主,真的是翡翠領主。」
不僅他一人,整個翡翠領上的生靈都看到了這艘老式飛艇,等到飛艇緩緩落在鯨魚酒館頂端,拿到略顯消瘦的身影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愣住了。
這副容顏,很多生靈甚至只在畫像上看到過,一些年老的生靈竟忍不住流起淚來。
老李站在鯨魚頂端,任由翡翠領的熱風吹拂在臉上,這正是個夏季,他已經多少年沒感受過這樣溫暖的風,茫茫一片,儘是巍峨巨樓,街道之中,滿是生靈,他注視著每一個人,觀望著每一個笑容。
這就是他的翡翠領,這就是他傾注心血建立起來的領地,雖然大變模樣,但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那股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翡翠領主,翡翠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