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鰲拜抗聲道:「攝政王,此事鰲拜絕對不敢推辭,但是,去之前,您要先在臣面前解決掉未來皇上的問題,您到底想要怎麼安排他?兩個條件,您需要答應我!」
多爾袞眉頭一皺,問道:「什麼兩個條件?」
鰲拜答道:「第一、臣請攝政王起誓保證皇上未來的生命安全,不論什麼時候,不論什麼事情,都必須保證他的平安;第二、臣請攝政王封皇上成為一旗之主,獨掌一旗,冊封鐵帽子王。」
「不行!」
多鐸喝道:「多鐸,你這是在做夢!不論什麼時候,不論什麼事情?那他要是造反呢?」
鰲拜冷冷到:「即便是他要造反,那也只能撤了他的爵位,絕對不許傷害他的性命,因為這皇位原本就是他的,他想要取回,你們不想給,那就是你們之間的爭鬥了,我管不著,但是就是不許死人!」
多爾袞沉聲道:「好了,不要爭論這些了,起誓保住皇上的性命,這個我可以做到,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打算殺皇上,如果我想做的話,這件事情早在入關之初就可以做了,誰也攔不住我,當初沒做,現在就更加不會做。給他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這個我也可以大營,遜位之功,給他一個鐵帽子親王也是沒問題的,這是他該的,但是,讓他成為一旗之主,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想要保證滿洲的安全,就必須保證王權的穩固與集中,不能有任何的分散,而且必須把任何可能存在風險扼殺在萌芽之中;你不是想要他榮華富貴一聲嗎?那就不要讓他獨掌一旗,這是相互矛盾的,我給了他權勢,就無法給他安全的保障;我給他他安全的保障,就無法給他權勢,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不要說是他,即便是任何一個人,我也不會讓他威脅到我手中的權力的!」
鰲拜還待要說話,一旁的阿巴泰沉聲道:「好了,鰲拜,你的意思我們都明白,不光是你,我們也不會向著去謀害皇上,再怎麼說,他也還是我們的侄子呢,是我們愛新覺羅的嫡脈!我們都不希望他死於非命,但是現在我們需要集中我們所有的力量,福臨還小,執掌一旗,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想要執掌一旗,那也要他長大成人,用戰功換回來才行!其他的都不要說了,你是先皇最信任的人,這件事情必須要由你出面,方才能夠讓太后跟皇上交出皇權,穩定過渡!」
鰲拜沒有辦法,起碼能夠給皇上爭取到一定的利益,那也算是對得起先皇了。
鰲拜與濟爾哈朗一道來到了坤寧宮,請求覲見。
「鰲拜,濟爾哈朗,你們、你們深受先皇器重、信任,現在就這麼回報先皇的恩遇嗎?」
大玉兒即便是再聰明絕世,面對著眼前的事情,也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寸,完全失去了方寸,向著鰲拜與濟爾哈朗喝道。
兩個人跪在地上,濟爾哈朗更是已經泣不成聲,慚愧啊,慚愧到了極點!
「啟奏太后,不是臣等這樣回報先皇的恩遇,只是現在滿洲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啊,風雨飄搖,危在旦夕,二十萬滿洲大軍一朝喪盡,明軍更是步步緊逼啊,現在我們已經扛不住了,稍有閃失,祖宗的基業都要毀於一旦了啊,但凡是臣等有點辦法,也絕對不會想出這樣的主意來啊,如今的大清必須要一個強力的人來領導,方才有可能的渡過難關啊,皇上年幼無知,如何能夠承擔的了這樣的責任?也只有攝政王方才有這樣的能力啊……」
鰲拜叩頭道。
大玉兒狠聲道:「你們這些人無能,將大清的江山社稷糟蹋了,卻要把責任推到我們孤兒寡母身上來?一旦福臨失去了皇位,那他還怎麼活?多爾袞兄弟能夠放過他嗎?」
鰲拜突然站起身來,高聲道:「太后放心,不論到什麼時候,臣對皇上的忠心都不會變得,不管到什麼時候,有人想要傷害到皇上,除非踏著鰲拜的身體過去!臣再次截指立誓!」
說著話,鰲拜竟然貼身抽出一柄不過三寸長的小刀,將自己的手指砍下來了一截!
濟爾哈朗低聲道:「太后,是臣等無能,是臣等無能,對不起先皇啊,可是,如果我們將這份基業給徹底回來,我們可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了啊,死後,都無臉去見太祖了!還請太后能夠同意我們兩個的陳情,我們都已經向多爾袞提出了要求,必須要給皇上保留鐵帽子親王的爵位,而且也讓多爾袞在列祖列宗面前立下了誓言保證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得傷害皇上的性命!太后,為了大清江山社稷計,只能……委屈皇上,委屈太后了……」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狹路相逢
朝臣們都已經取得了共識,連鰲拜與濟爾哈朗都已經彷徨無計了,大玉兒與小皇上還能如何,也只能忍氣吞聲,將皇位讓給多爾袞了。
急匆匆的在北京城舉行了登基大典,多爾袞不敢在北京城多做停留,準備立即離開關內,返回白山黑水。
只是,想要撤回到關外,也沒有那麼容易。
現在的滿洲大軍再想像之前那樣快速的撤退,已經是不可能了,單單是一車車的糧草,一箱箱的金銀,就已經嚴重拖慢了大軍後撤的步伐,上萬石的糧食,數百萬兩白銀,再加上家眷與其他火炮彈藥,滿洲大軍如同蒼鷹被綁住了翅膀,從京城到關外,近千里之遙,這樣的一支大軍,沒有半個多月、一個月的時間,甭想著返回盛京。